“嗐，这不是没有赚钱的运气吗？”赵枪水挥了挥手，表示别提了，但嘴上却口无遮拦，“我这剧本啊，当时是很抢手的，那些小美女小帅哥的经纪人，人人抢着都想要，开的价格也很美，但我一想啊，这么多人都想要，那就货比三家，谁开的价格高就是谁的，现在仔细想想啊，赚钱这门学问，讲究的就是一气呵成，出点什么岔子就会输的血本无归，我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最后是一个小帅哥的经纪人开价更高，这行还是小帅哥更赚钱。”赵枪水叹口气，“但是世事无常啊，签合同那天，我文案都写好了，‘又卖出一个剧本，某流量小生男明星的粉丝等着吧’，就放在后台，等到签完合同，整点就发了。结果还没等我官宣，男明星就先官宣了，但官宣的不是剧，而是官宣进去了。”
“……节哀。”沈眇眇允悲。
沈眇眇又说：“但合同不也没签么，换一个美女帅哥啊。”
“嗐。”赵枪水依然是一副‘别提了’的手势，但是话说得比谁都快，“别提了，现在要说哪个地方最迷信啊，就属娱乐圈。虽然这合同是没签，但是行业内知道这事儿的人也不少，现在人进去了，那我这本来打算签，但只是即将要签还是待签状态的剧本，不就成了晦气东西了吗？谁还敢接啊？”
原来如此。沈眇眇了然。那这确实是倒霉了一些。
“不过你放心啊，沈老板，”赵枪水觉得这事儿能成，但又怕沈眇眇不要，于是继续打补丁，“这些人想买的，是我赵枪水的作品，而不是这，”他手指点了点牛皮纸袋，《他野了又野》，这里面的剧情，他们只看过个大概，再加上这市场啊，流水的剧本铁打的甜宠，所以只要你把主角的名字换一换，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刚才看着还没有感觉，但赵枪水直接把书名说出来，沈眇眇不禁一股恶寒。
她无语地笑了下，而后说：“行，你开个价吧。”
沈眇眇已经做好这剧本烂箱子里头的打算了。
赵枪水说：“一口价，十万。”
“？”沈眇眇看着他，没说话。
无声的抗拒胜过有声。
赵枪水难以理解她怎么会拒绝，“不是吧，沈老板，这可是文字创作啊，都是我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十万不过分吧？”
“这都不过分，那这天底下还能有什么过分的事情？”沈眇眇真诚地反问。
“沈老板你这话就说得有点过分了。”赵枪水说，“不能因为我是来出东西的，你是付钱的，就为了压价而想贬低人啊，有句话叫什么，pua？”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把我这当作是什么破烂都收的地方？”沈眇眇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觉，这玩意儿能值十万块？就凭《他野了又野》？如果他野死了我算他厉害，可以给他烧十万块。”
“沈老板你说话太难听，”赵枪水摇头道，“那沈老板倒是说说，你能出多少？”
“我一分钱都不会出。”沈眇眇心想，“这玩意儿白送都嫌占地方。”
遗憾地是她不能这么说，毕竟明文规定是她必须什么都得收。
“赵先生，我这儿有更好的东西，跟你换，怎么样？”沈眇眇决定白.嫖。
“什么东西？”赵枪水下巴抬了抬，尽显自傲的气息，“沈老板，那你可得拿出一点好东西来了，毕竟我这剧本可是花了个把月，熬了多个通宵才写出来的。”
“赵先生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沈眇眇决定循序渐进地引人入套。
“钱。”赵枪水想也不想地说。
那没有。沈眇眇换了个问法：“比如颜值上的改变，智商上的改变？”
“你在讽刺我？”赵枪水眯了下眼睛。
“你想多了。”沈眇眇确实没有这个意思，但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她继续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作出颜值、或是智商上的改变，你相信吗？”
尽管她说得隐晦，但赵枪水却似乎早有耳闻。
“原来那里写的都是真的？”赵枪水问。
赵枪水在来之前就对这家当铺有所听闻，否则他不会一开始就对沈眇眇用尊敬的语气。
“哪里？”沈眇眇翻看了两眼《他野了又野》。
两眼一黑，放到一边。
“论坛上，还有，”赵枪水回过头，指着门口，“那儿写着的，祝福。”
他指的东西，沈眇眇看不到，便收回视线，问：“什么论坛？”
“很多啊，沈老板没有在网络上搜过自己吗？”赵枪水问。
那就有时间再搜搜看吧。
“言归正传。”沈眇眇懒得跟他周旋，“就说换不换吧。”
“换呗。”赵枪水背靠椅子，展开双臂，无所谓地说，“反正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买剧本了。”
沈眇眇沉默了一秒钟，说：“如果长时间就有人要，赵先生何不拿回去呢。”
【系统：叮咚——！警告！禁止游说客户打消交易念头。】
【沈眇眇：呵呵。】
“嗐，这不是也想见识一下所谓的祝福吗？”赵枪水说，“本来我还不信的，没想到沈老板主动提出来，那既然都赶上了，就开一下眼界再走吧，如果是真的，那我也是赚了。”
呵呵。
沈眇眇打开抽屉，将祝福之书取出来。
几乎是瞬间，赵枪水的视线死死定地在她手里的书上，随着她移动着书而移动着视线。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沈眇眇掂量了一下祝福之书，也懒得再跟他走流程说废话，大约赵枪水接过祝福之书的那一刻，这笔交易就已经完成了，所以也不用再三跟他复述或强调，一经售出，概不退还。
“开始吧。”
沈眇眇随手将书放到桌上，距离她也就半臂的位置，然而桌子十分宽敞，赵枪水需要站起来，越过大半边桌子，伸长了胳膊才能拿到祝福之书，这个动作显出了他的猴急和急不可待。
“按照惯例，你只有三次翻书的机会，翻到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在三条祝福里选一条。”沈眇眇说着，看也没看他，摸来自己的手机打开app一看，果不其然，在赵枪水摸到祝福之书的一瞬间，便显示交易成功。
与此同时，大脑一道声音响起。
【系统：叮咚！恭喜你，你成功完成一笔交易！】
既然已经成功，沈眇眇也不想会客了，开始催促翻书前还要祈祷的赵枪水。
“可以了吧？你平时看书也会这么虔诚吗？”
赵枪水仍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睁开眼说：“沈老板说话挺阴阳怪气啊。”
“我也不想。”谁叫我直面的是妖魔鬼怪。
沈眇眇依然没在看他，手指划拉着手机，终于在一个导航里找到地图两个字。
顺着地图点进去一看，灰色一片，几个大字：该区域尚未解锁。
沈眇眇：“？”
【沈眇眇：我就问一句，要是我出省了、出国了怎么办？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书房里头吧？】
属实是没忍住，必须要问。
【系统：请宿主点击正上方感叹号，为宿主详细作答。】
不知道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生气，沈眇眇就神烦这样的句式，就好比去办什么手续，一个窗口可以搞定的事情，偏偏让她跑好几个窗口。
没等沈眇眇点击上方感叹号，赵枪水那边已经翻完了三页，三条祝福的选择页面切过来，将未解锁区域取而代之。
【水仙：爱自己，自恋。】
【彩虹：可与同□□往。】
【丁克：不会生孩子。】
“…………”
沈眇眇猜，可能这三条里，没有一条是赵枪水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评论送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