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一说,那两个年轻的日本人并不是10月事件的凶手了?”
皮埃尔问伊丽莎白。
“我想是的。不能认为他们二人是袭击者。”
伊丽莎白斩钉截铁地说。
“但是,伊丽莎白女士,两名日本人中的那个男的,向大越借款遭到拒绝,从而怀恨在心这一点,已经得到东京十津川警部的证实。他在日本在走投无路的无奈中死去。他的女友这回又来到巴黎刺杀大越先生、如果他们不是去年10月事件的凶手,为什么男方的死法近乎自杀,女方又来枪击大越先生呢?况且,女的这次使用的手枪就是为去年10月而准备的。”
皮埃尔向伊丽莎白说。
“请让我也说几句。”
纽约的巴特警官举手请求发言。
“你想说什么?巴特先生。”
皮埃尔看着他说。
巴特转着圈儿看了看大伙儿,开口说:
“苏格兰场的两位提出了疑问。对此,我也想说一点。在去年10月事件中,我一时疏忽大意,丢了手枪,让凶手用上了。我说过,偷枪贼是个女的。她那淡淡的香水味儿我至今记忆犹新。TGV事件发生后,我也见了岛崎弥生。可是,从她身上却没有闻到同样的香水味道。她总不至于在车里连身体都洗了吧。那趟车想必没设淋浴室吧。”
“那么说,偷你手枪的并不是岛崎弥生了?”
皮埃尔问。
“嗯。凭我的直觉,是另一个人。我闻到的香水味儿是松野幸身上的。偷我枪的也一定是她!”
“可是,那样的话……”
“是的。要说是岛崎弥生和她的恋人宇垣亘用我的科尔特式手枪射击了大越先生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可是,如果他们不是凶手,那以后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宇垣死了,岛崎弥生在地铁枪击大越先生这些事不是不好解释了吗。莫非,去年10月的事件与这次的案件毫不相关?”
皮埃尔莫名其妙地看着巴特。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十津川先生。”
巴特向十津川说。
“坦白地说,我一直认为去年10月的凶手就是宇垣亘和岛崎弥生他们俩。既有动机,还给大越发了好几封恐吓信。况且,这次在地铁巴士底站枪杀车里的大越的,毫无疑问是岛崎弥生。这样一来,自然而然地样断出去年10月的凶手也是她和宇垣了。”
说到这儿,十津川语气一转:
“可是,他们二人要是凶手的话,也有不可理解的地方。正如伊丽莎白警官和丹尼斯刑警所指出的那样。另外,我也说一说他们二人在日本国内的经历和行动中的可疑之处。先说说宇垣亘。他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就是喜欢旅游。有那么一天,他突然向大越先生提出借款1000万元,合50万法郎。他发了封信,说急需钱用。然而,却受到冷落。他开始恨大越先生,寄了恐吓信,想杀人家。他以‘正义假面’署名的恐吓信,经笔迹鉴定,已经得到证实、因此,他是凶犯这一点应该是清楚的。但,与此同时也出现了疑点。首先是钱的问题。他是因为没钱才提出借钱,才受到冷遇的。可是,他却照常去国外旅行。去年10月,TGV高速列车上的事件,就是他和岛崎弥生在欧洲旅行途中发生的。这笔旅费是从哪儿来的呢?并没有发现他另外向谁借钱的迹象。”
“还有别的吗?”
皮埃尔问。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宇垣逃往东南亚,可又返回日本。最后,在山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是被毒死,剥光了衣服,然后才埋入土中的。我们一直认为,他企图和恋人岛崎弥生一同去死。然而,她没死成。在埋葬了他之后,为了复仇,她开始袭击大越先生。但是,有一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恋人扒得全裸后埋掉呢?为了他,她才来巴黎报仇。既然爱得如此热烈,应该在日本将他的尸体火化,建一座墓才对呀。”
十津川说。
最后,皮埃尔警官谈了他的疑问。
“关于硝烟反应的事,苏格兰场的两位已经说过了。我以巴黎警察局的荣誉保证,我们的检测能力是强的。哪怕是一点点硝烟反应、也绝不会漏掉的。也就是说,没有硝烟反应,就等于没开过枪。我们在纽约警察局的协助下,就巴特警官的科尔特式自动手枪进行了实弹射击检验。巴特先生也在场。结果,弹道非常稳定、命中能力超常。从距离50米的地方射击5枪,都集中在20厘米直径的圆圈儿里了。我们又请5名从来没有打过枪的人各射了一次,其中有美国人、法国人、东方人,距离为10米。为什么选择10米呢?因为,TGV一节车厢的长度约20米左右。我们认为凶手是在3号车厢的中央稍偏向4号车的位置上打的。如果偏向相反的2号车厢方向,就有可能被3号车厢的乘客发现。因此。定为10米,实际上或许更近一些。在10米的距离上,我们请5位新手每人各打了5枪,用带消声器的科尔特式自动手枪,朝同样大的目标射击的结果,没有一次偏离。”
“不过,皮埃尔先生。TGV是以每小时近200公里的速度行驶的。在那种情况下打枪,不是大有不同吗?”
大越问道。
皮埃尔点点头,说:
“的确如此。事件确实是在高速行驶的列车里发生的。所以,又请这5个人,在与TGV列车内完全相同的情况下射了5发。当然是得到法国铁道部门批准的。结果一样,没有偏离靶子的。”
“可当时,凶手却打偏了。本来瞄的是我,却射中了秘书松野小姐,使她死于非命。”
大越说。
“是啊,所以说不可理解呀!”
皮埃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