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机场打电话给果豪明。
“那样快就回报啦?”果说:“一定有好消息啰,赖?是不是办妥啦?要恭喜你。”
“恭喜是太早了一点。”我说。
“你的意思是还没有办妥?”
“没有。”
“这次有什么困难?”
我说:“详情不宜在电话里讨论。我想你那边要经过总机吧。”
“那有什么关系?”
“可能总机会听到。”
“公事在公司里不必保密。”果说:“你一切照说好了。”
我说:“对不起要问一件无礼的问题。是什么人到牧场来,和我们牧场的代理人第一次接头的?”
“这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他说。
“你有没有自己到这里来过?”
“我自己有一次渡假去过那牧场。”他泠冷地说:“我看不出和本案有什么关系。”
我说:“姓莫的找到个旅客,你在这里的时候,她也在这里。这位女士有拍片狂,见到任何东西都拍。姓莫的现在手里有你和另外一位朋友的影片。”
电话那边是吓愣了的寂静。
“你还好吗?”我问。
“还好。”果豪明说。
我说:“莫律师准备用影片作为原告的证据。”
“老天!”果豪明说。
我说:“我发现这个莫亚律是个危险的敌人,而且他不顾廉耻,不择手段。”
“死不要脸是真的。”果说:“影片的事,他威胁不了我,是吗,赖?”
我说:“他放了一部分影片给我看,没有全部放映。”
“里面有什么?”
“这就是我不能在电话里告诉你的。”
“你现在在哪里?”
“机场。”
“罗汉曼呢?在牧场吗?”
“是的,但莫律师马上要把他带走了。”
“莫律师呢?”
“他今天在牧场过夜,明天会回达拉斯的办公室。”
“把这件案子妥协掉!”他决定道:“去找他,他要多少给他多少。”
我说:“我们还有四十八小时活动余地。”
“不管你,现金支票在你手上。我要的是绝对妥协,完全妥协,不留任何尾巴的妥协。”
“你的意思是要这影片?”
“唐诺,”果豪明说:“你机灵得又可爱又可恨。”
“好吧,”我说:“我今夜会在达拉斯。我会在四十八小时内把一切办妥的。”
“请你给我办妥。这是件大事。”
我说:“那位曾经在牧场待过的护士,杜美丽,她溜得似乎突然了一点。她理由是妈妈病况变严重了。我在想我们有没有办法找到她……至少她会给我们点消息。她可能是这一条线当中最弱的一环。”
“弱不弱的一环,别管它!”果说:“我要这件案子早点结束。不必去找她。你去达拉斯,准备和他们妥协就好了……这个混蛋,敲诈我……”
“住嘴,”我说:“小心说话,不要说没用的话。”
我听到他在电话对面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之后他说:“赖,我很感激你做事的态度。我也感激昨晚你表现的态度。很多人不了解你我这种人出去找证据的时候,一定要尽可能的全力。有的时候一定要用女性的工作人员。”
“是的,”我说:“你我这一行的人都知道没错。”
“好吧,”果豪明无力地说:“我想这一次他起码要敲我们十万元。你做全权代表,结束掉这件案子就达成任务。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交给我好了。”我告诉他。
我把电话挂上,跑去看班机时间。
有一家航空公司有班飞机三十分钟里要起航达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