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紧急营救 第九节 学术交流会

从齐新与日本人在古董相机店的交谈中获得的消息,该组织将派员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而据会议公布的消息,向秋生是其中嘉宾之一。这之间会有联系吗?向秋生是组织的一员?或者向是该组织要发展的对象?他与钟敢失踪案有着怎样的关联?他会不会是B5?奇人在吩咐许中理密切关注别墅动静、贾林紧盯齐新的同时,与马志一起来到交流会,看能否从向秋生身上打开突破口。

一路上,奇人心潮起伏。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是叶子的清丽面容,一时又闪过向秋生高深莫测的笑。有一刻,他都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仿佛看到这拳头朝向秋生的脸挥了过去。

看着奇人铁青的脸,马志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头儿你怎么了?奇人才从恍惚状态回过神来,努力克制着自己。必须坚决去除掉私人的情绪因素,才能不影响到他做出正确判断,他想。决不能因个人恩怨误了大事。

他们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会场。拿到会议流程表,向秋生是第五个发言者。奇人与马志利用摄像机和相机作掩护,在镜头里严密注视着向秋生及他周围人的动态。

在对别墅长期的监控中,许中理拍到若干出入别墅的人的正面照。据他称,那些人大都是直接开进别墅车库,很少露面,楼内遮光设备又做得相当严实,很难拍得正面头像。对方防侦察手段亦相当高明,绑架伍思诚这么重大的事情,事前他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获得。所以拍到的只是进出别墅的部分人的照片。

奇人与马志事前仔细看过许中理拍的那些人的照片,在会议现场仔细搜索过后,没有发现那些人。

他们迅速分工。奇人将精力集中在向秋生身上,马志对周边人等严密监控。

奇人打开摄像机的电池盖,假装换电池,从里面拿出一个微型窃听器。然后忍住心中的波动,主动上前与向秋生握手打招呼,聊文瑾和自己那天在机场与他偶遇的事,趁握手之际,将一个微型窃听器放进向秋生西服口袋里。而后便拿了摄像机自去寻找合适的拍摄角度。

奇人选择了最后一排一个角落,这样可以拍到全局。他戴着耳机,但监听的不是画面里的现场声音,而是向秋生和人的交谈。

有几个人分别过来与向秋生打招呼。表面上没听出有异常。

交流会主要讨论目前在世界范围内爆发的金融危机、能源危机等,研究应对策略以及在世界各大洲各国之间如何达成信息和资源互补,如何反对并有效扼制行业垄断,破除各国因政治或经济制度的差异而人为制造的合作壁垒,以达到一个和谐的全球利益共同体。

马志和奇人留心着会场。奇人在心里作出各种分析。向秋生与齐新和组织之间的关系,齐新与日本人的交谈有否组织的背景?向秋生与日本人之间有无往来的可能、如果有又是怎样的瓜葛?

会议结束后,奇人与蔡安等反复听着向秋生和他周边的录音。未发现有特殊和异常处。

他们商量再三的结果是,一致同意直接找向秋生深谈一次。

在由谁来谈的问题上,奇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一开始他决定请蔡安去找向秋生面谈。虽然久经沙场,但这一次,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想到叶子和她的死,他的心便如在热锅沸油中煎炸,疼痛难忍。

但稍后他还是决定亲自与向秋生面谈。总会要直接面对的,于公于私,他都必须站出来,揭开层层纱幕,尽快解开各种疑问的绳结。

在找向秋生面谈之前,他吃了三颗巧克力。这是他的一个特殊习惯,每当情绪激动难以控制的时候,吃巧克力能令他安静下来,恢复理性。

冷静下来后,他思考着与向秋生谈话的方式和内容。单刀直入式?诱导式?威胁式?在没有拿到任何直接证据以前,以上方式显然都不妥当。但种种巧合与疑点显然都指向向秋生。在这样微妙的时刻,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巧合!以向秋生找文瑾打听伍思诚为话由开始谈话?似乎也不妥。因为向秋生向文瑾打听伍思诚是他们之间的事,若奇人提出来,肯定会使他警觉,奇人怎会知道?如果他真是组织的人,如此一来,便有打草惊蛇之嫌。

为找谈话由头,奇人颇费脑筋。忽然,一道光在他脑海里一闪!对,就直接以叶子的问题来开始这场艰难的谈话,于私于公,都最当然不过了。一想起叶子的死,一想起在向秋生家里看到的叶子的笔记,奇人又怒火冲天。他干脆服了一片镇静剂,强迫自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