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阿姆斯特丹
他们从莉娜·赫茨菲尔德家里走出来时,已经快到午夜11点了。外面在下雨,雨滴狠狠地砸在人行道上。基娅拉想拦一辆的士,但加百列坚持走回去。他们在荷兰剧院门口逗留了好一阵子。那里现在改成了一个纪念堂,以悼念那些曾经被关押在里面的犹太人。随后,他们走向犹太人大街街头伦勃朗的老房子。两个地点竟相距如此之短,加百列很是惊叹。一公里,最多。但他相信,到下一条线索的距离肯定比它长。
他们走进酒店附近一家安静的餐厅吃饭,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而且两人都只字不提刚才听到的那些恐怖的往事。回到酒店后,他们相继上床睡觉了。基娅拉做了噩梦,但令她惊讶的是,梦中的主角不再是伊凡·哈尔科夫,而变成了一个黑衣男子。那个人想要夺走她怀里的孩子。她强迫自己醒过来,看见加百列正坐在写字台前,台灯亮得刺眼。他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滑动。
“你在干吗?”
“回去睡觉。”
“我梦到他了。”
“我知道。”
第二天早晨,加百列还未醒来。基娅拉看见了他辛苦一晚的成果。油画卖据下面放着一份很多页纸的文件。纸是酒店的纸,笔迹是加百列独特的左手字迹。文件第一页的最上方写着日期和所在城市,还有“莉娜·赫茨菲尔德的证言”几个字。基娅拉飞快地翻阅文件,为她看到的一切感到震惊。加百列凭借着完美的记忆力,竟一字不漏地记下了他们昨晚所有的谈话内容。在最后一页上,他写了一小段给他自己的话——
有时候,找到一幅画的最佳途径就是找出它曾经待过的地方。
找到库特·沃斯。
找到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