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饥饿对于他们来说,一直以来好像不存在一样,姬顺臣没有丝毫的饥饿感,这才使他觉得很不正常,其实,在安排王垚和那华他们去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他只是想验证以下。
此时,周围已变得漆黑一片,黑暗中,他们身后的瀑布发出的哗哗声似乎在暗示他们,这里有水,你们就不会渴死。
姬顺臣怕分散开来出现危险,连忙把大家招呼到一块儿,背靠着一颗巨树坐下,他轻声向徐道长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道长,你说这里是不是又是一处诡异之地?黑暗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又要经受磨难了?”
“何为诡异之地?越是接近真理,我们越是迟钝和无知,黑暗交替,阴阳往复,道和魔都是互补存在的,不管发生什么,拿着木牍,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徐道长回答说。
“道长的意思,这木牍就是人间通往异界的签证了,如此看来,我们这几年的解密是不是有些徒劳?”邹教授一向严谨,现在说起话来糊里糊涂,可能是抽不到烟斗的缘故。
“何止是签证,我看木牍本身就是现在和上古时期的时间隧道,姬掌柜,看看你的行囊,它好像在发光!”邹教授旁边的斯蒂文博士想象力超群,他突然提醒姬顺臣。
“怎么可能?”姬顺臣正在闭眼沉思,那华从美国订购的这批防水的行囊质地优良,里面还有一层橡胶材质的密封层,就是把打开的强光手电放在里面,在黑暗中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姬掌柜,快打开,里面的确有光!”
徐道长说着凑过来,急忙帮姬顺臣打开了行囊,一道金光刷地一下从行囊里喷射了出来,随即,三只金光闪闪的甲虫跳出行囊,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冲向了冰湖,同时,姬顺臣的身子着魔一样剧烈的抽筋起来,头一歪,很快失去了知觉。
毕华看见金色的甲虫在冰湖上拉出三道亮丽的金丝直线,向冰湖中心延伸而去,借助三只金色甲虫拉出的光亮,他惊讶地发现,湖冰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融化了,变成了一片水汪汪的天池。
徐道长和邹教授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昏迷过去的姬顺臣叫醒过来。
“怎么了姬掌柜?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徐道长摇着姬顺臣的肩膀问。
“我看,看见了占老先生,他,他说甲虫是他的子孙,所以把甲虫召唤走了!”姬顺臣糊里糊涂地说。
“呵呵,姬掌柜,你不是又在做梦吧,占老先生在哪里?我们怎么没看到!”邹教授笑着说。
“在天池里的小船上,他说,我们已经到了!”
此时,金色的甲虫已没入水中,周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姬顺臣在黑暗中抬起手,指着前面的冰湖说。但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的手势。
“到什么地方了?是木牍的重合之地吗?”黑暗中,徐道长扶起姬顺臣,他试图从姬顺臣的臆想里找到一条捷径。
“姬掌柜!你们快过来看啊!水灯!水灯!”毕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湖岸边,他禁不住地大喊。
大家寻声望去,此时,冰湖的中央果然出现了一个类似河灯的发着白光的器物,晃动着浮出了水面,且慢慢地旋转着并逐渐变大。
姬顺臣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在那华的搀扶下,和徐道长他们一起到了岸边,徐道长蹲下去,把手伸进了融化了的冰水里,他感到了一阵久违了的温暖。
慢慢旋转着的河灯猫眼一样的通体泛光透明,而且变得越来越大,体积相当于三间大房,直径在十米左右,它的黑白相间的光亮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湖面,水面上出现了四面高山巅峰活灵活现的倒影,所有的人几乎都张着嘴巴惊呆了。
“上帝啊!这会不会又是个鬼灯怪物!”斯蒂文博士发出了一声惊叹,徐道长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姬顺臣身边。
“姬掌柜,木牍还在吗?”
其实,姬顺臣刚才已经掏出了木牍,只是紧紧地抱在怀里。
“还在,我看清楚了,木牍上所有的暗示和日月星辰的方位都在天灯上!”姬顺臣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
“大家不要担心害怕,那不是什么鬼灯怪物,也不是天灯水灯,那是乾坤球!”徐道长激动地大声说道。
“乾坤球,乾坤球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有没听说过!”姬顺臣听徐道长这么一说,颇感惊讶。
“我也没见过,乾坤球在道家秘籍里的记载,只是一个道听途说的传说而已,没想到它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奇迹啊奇迹,你们看,它上面的秘图曲线和木牍上如同孪生,可惜我们的照相机和望远镜都没有了!”邹教授向湖岸边又迈进了两步,被那华一把拉了回来。
“在你们中国,乾坤就是天和地,道长的意思,这个乾坤球就是木牍的重合之地,它看上去那么小,能容得下天地万物吗?”斯蒂文博士并非一无所知,虽然乾坤球的体积看上去已经很不小了,装进去他们一队人马绰绰有余,但他还是疑惑重重。
“是的,我想,乾坤球就是木牍的重合之地,我们到了,灵光一现,只是它遥不可及!”徐道长望着姬顺臣说道。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考虑湖冰缘何突然融化的事情了,姬顺臣静了静神,向湖中心望去,乾坤球一直在湖中心地带原地旋转着,看上去丝毫没有靠岸让他们接近的意思,徐道长说的灵光一现意味深长,或许,稍有犹豫,乾坤球就会马上消失。
“我游过去看看情况,你们在此等候,我回来咱们再做打算!”姬顺臣说着,丢掉了身上的大衣,把行囊顺手交给了徐道长。
“水里会不会有危险?那个乾坤球你怎么上去?你回不来了我们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惠子突然说了一句,姬顺臣没有回答,把木牍紧紧地裹在腰间,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