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众生站起来,从抽屉取出一张纸,拿起笔,在上面划拉了几下,转身交给了那华。
“这是离我不远的一个地方,你能找得到的,一般情况下,每周日我们偶尔会去哪里自由活动,特别情况除外,到时候随机应变吧,我会设法接到你的信息。”
送走毕先生,那华洗了个漂,推开房门后,看见玛丽已经睡熟了,两个人的夜,他已期盼了很久很久,似乎一切奢望和激情,今晚才真正的从头开始。
三天后,玛丽顺利地拿到了日本间谍培训基地的详细情报,那华接过后惊喜万分,这意味着找到佐佐木,拿到木牍,他就离回家不远了。
“亲爱的玛丽,你真是那华的救星,等拿到木牍,赶走日本人,我要用中国人的方式迎娶你,你别忘了,那家在北平可是名门望族,规矩多着呢,呵呵,要不咱先演练一下新娘的角色。”
“算了吧,那公子,你的甜言蜜语,是冲着我的情报来的吧,我还不了解你,你和我老爸一个德行,嘴甜心浑,现在的心早就飞了,狠不得马上就去见毕先生。”
“玛丽玛丽,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父母已经到西安了,说不定正和你爸谈婚论嫁呢!”那华捧起玛丽的脸,很香的吻了一口,无需置疑,他的轻松愉快来自玛丽的情报。
“哦,是吗,你们中国贵族妻妾威群,少个玛丽算什么,说不定你父母把你的青梅竹马都带来了,据说,你们的性启蒙,大多是从伺候你们的丫鬟身上开始的,是吗?那公子!”玛丽言辞犀利,看来斯蒂文博士没少对他灌输中国历史。
“玛丽玛丽,现在已是民国,你说的这个情况根本不存在!我的玛丽,别胡思乱想了好吗?有你我就够了!”
“哦,那,我心乱如麻,已经失去了任何激情的想象力,军令如山倒,我下午就得回夏威夷了,你知道,其实我不想离开你!”玛丽抱着那华的脖子撒娇说。
“这么快,亲爱的玛丽,我感觉你今天才到,哈哈,我的感觉刚刚开始。”那华说着,突然返身抱住玛丽,把她压在了床上。
“蜜月结束啦宝贝!我们在一起都一个星期了,你整天魂不守舍,钟情的是我的情报,不是我的爱,昨天去富士山,你都把我弄丢了!”
玛丽并不买账,她试图想推开那华,可话还没说完,已被那华猛然掀翻,麻利地解除了刚刚穿戴整齐的武装。
“玛丽玛丽,你对我来说,每天都是新鲜的,哦,我的公主,记住,下次分手,别忘了穿上裙子!”玛丽心不在焉,急着走人,没想到腹背受敌,被那华一下子扛得几乎失去了人型,但她的嘴巴依然顽强。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强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哦,宝贝,你压疼我了!”
“因为我爱你,玛丽,你太美了,风情万种,我得让你瘸着回去,舰上全是男人,要不然我心理会很不平衡!”那华使出了全力,玛丽几乎被强大的冲击力震碎。
“战术,战术,哦,宝贝儿,爱死你了,可你违规啦!违规——啦!哦,我的强盗!”玛丽大汗淋漓,嘴里胡言乱语,因为她看不见进攻者,那华的反击出乎了她的意料,中国人,谦谦君子,坐怀不乱,什么时候把儒雅埋起来了。
两个人的战斗异常激烈,最后玛丽终于支撑不住,躺在床上昏死了过去。
“亲爱的玛丽,快醒醒,你该上船了!”那华摇着怀里的玛丽说。
“我在哪里?怎么这么荤?”玛丽半梦半醒,想站起来,但无力支撑,她感觉身体快要散架了。
“嘿嘿,亲爱的,你在出租车上,快到码头了!”那华捧着她的脸说,他觉得女人不化妆才是最美的,粉黛过重,会让人联想到鬼。
“哇,这身真恶心,谁给我穿的,我要化妆,还要换衣服,哦,我的强盗,你这是劫持你知道吗?”
玛丽摇头晃脑,看了看车宙外,方才大梦初醒,她坐起来使劲地捶打着那华的胸脯,这一次睡得太死了,时间已无可挽回,那华可能把她那身唯一的便服撕破了,情急之下,竞为她换了身夜礼服,下面是撕破了的裤子,这真是滑稽,她这是去上战舰,不是去参加晚会。
快乐和突如其来的结果一样,总是来去匆匆,十分短暂。
几天后,那华怀揣着玛丽的情报,在约定的地方等到了毕众生先生,并顺利地交换了信息。
然而,毕先生在写给他的信中说,局势有变,原计划得彻底放弃,二天后,他们就要开赴中国华北,他已荣升为西村先生的亲从参谋加翻译,根本无法脱身,不管佐佐木在哪里,这对他来说,都是个天赐良机,查找木牍之事,全部由他来伺机处理,就是拼下老命,他也要拿到的木牍,在第一时间送到姬先生手里。
这几乎是绝命书,计划变了,毕先生的意思很明显,那弟不用再等,你可以放心回家了,我们以后已无法正常联系,后面的一切全由他一人承担。
这是在拒绝他的相助?还是在为他在日本的安危考虑?
或许二者都不是,或许毕先生找到了更加直接地证据和突破口,但有一点很明确,一个中国人,绝不会心甘情愿地拿起枪去做汉奸,那毕先生到底要唱哪出戏?
那华一下子陷入了深深地失望之中,他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毕先生寓所的。
玛丽走了,毕先生掐断了最后的连线,此刻,除了决定回家,那华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