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纯文字聊的效率貌似有点低。
时骞想了想，问她现在方便接语音吗。
书映很快回了可以的，接着主动打了微信电话过来。
耳机忘记被自己搁到哪儿去了，时骞左右都没见着影，只能接通后把手机附到耳边。
“骞哥？”轻柔的女声响起。
时骞恍惚了一瞬，总觉得好像很久没听过她的声音了。
虽然昨晚刚在直播间光明正大地把她的现场采访回放了一遍，虽然距离他们上次一起连麦打游戏也不过短短一周时间。
但就是觉得已经好久没听见了。
没收到回应，书映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按了静音，低头检查了一遍却发现没问题。
于是又喊了他一次，“骞哥，听得见吗？”自己的音量也稍稍提高了些。
“在，”时骞回神，感觉嗓子有点哑，于是迅速清了清喉咙，重新应她，“听得见，你说。”
书映下意识地笑了一声。
听得他耳朵一痒，也才想起这通电话原本是自己要求打的，要说也该是他先说。
还是房租的问题。
书映到底觉得这个价位自己受之有愧，她不是爱占小便宜的性子，也怕他是存了两人认识所以特意关照的心思，不太想在钱这方面欠什么人情。
时骞含混地“唔”了声。
肩身侧靠在床头，仰着脖子直视天花板的石膏吊顶线，状似诚恳地直言：“其实我这套房子本来是为时宸买的，不过那小子自尊心挺强，一定说房子靠他以后自己赚钱自己买。”
“他不要，我也强塞不了，这房子就这么空下来了。”
“平时也没人住，我就觉得房子一直没有人气挺浪费的，本来也没想指望靠收租赚钱。”
话说到最后半句，声音也渐渐轻了下来。
书映安安静静听他说完，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嗯……”
听到她这声明显带着犹豫的拖音，时骞手指下意识地微微蜷曲。
片时。
听筒那端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喵？
他一愣。
书映忙跟他解释：“赢赢刚跳到沙发上把我叠好的衣服弄乱了，我把它赶下去它不高兴了，现在大声指责我呢。”
像是印证她的说法似的，赢赢喵得更欢了。
这一个简短的小插曲似乎让这段谈话变得轻松不少。
书映从茶几上拿了个小毛线球，丢给在自己脚边正蹦跶个不停的小猫，同时不忘回着之前的话题，“嗯…是这样的骞哥，因为我想到现场看过房子再确定具体是不是真的适合，所以现在还不能给你准确答复来着。”
末了又接道：“要不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时骞几乎是秒答：“我每天都很空。”
书映想到他职业的时间弹性确实挺大的，而且刚好明天轮到自己上班。
“那明天上午可以吗？大概十点左右？”她解释，“因为周六有三大场比赛，下午我怕来不及，三点就要开赛了。”毕竟还得提前去场馆做妆造。
“当然，我每天八点就起了。”时骞面不改色道。
正巧过来找他报销下午茶的薛潮生刚再次推开门就听到这句话。
薛潮生：？什么玩意儿？？你说你几点起床？？？
每天但凡在正午之前被吵醒绝对起床气爆炸的祖宗是谁啊？！
时骞半掀眼皮散漫地扫了他一眼，紧接着突然想到什么，握着手机干脆利落地起身下床，两步上前把堵在门口的某人拨到一边。
薛潮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走路带风似的出了房间：“去哪儿啊？”
时骞没应他，而是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不然我先在视频里带你简单看一圈房子。”
连书映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直到约莫半分钟后，这通语音通话突然被挂断，下一秒他改成视频通话重新拨了回来。
她迟疑两秒，还是点了接受。
却忘了视频通话默认的是前置摄像头。
于是当毫无准备的两个人猝不及防地通过视频对视上时，彼此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时骞几乎当即就产生了想把手机往地上盖的冲动。
他今天就没怎么打理过自己，一身都是懒骨，中午起床洗漱完并吃了点东西后，直接又躺回了床上。
现在头发是乱的，身上T恤也是皱的，最重要的是……今天还没刮胡茬！
画面里的女生长发用一只大大的夹子固定在脑后，身上穿着圆领的家居服，面上也是未施粉黛。
同样是居家素颜，人家就自然漂亮又干净得体……
这是时骞第二次在她面前体会到社死。
第一次是她在直播间当面念出土味弹幕的时候。
妈的没脸活了。
诡异的顷刻静默后。
书映率先眨了眨眼，抬手向他打招呼：“……嗨？”
印象中时骞基本不开摄像头直播，但此前极少数的那几次露脸直播好像回回都还都上了热搜，而且是帅上热搜的。
她当时也在微博刷到过好几次他的直播截图，只能说“主播圈颜值天花板”这个词条放在他身上绝对毫无争议。
但此刻通过视频看到他本人，书映略微带了些许迟疑。
当然不可否认是很帅的。
只是怎么同时看起来还有点……呆？
时骞咽下这份生无可恋的苦涩，僵着脸也回了声“嗨”。
而后才不忘正事，跟她讲完看她点头后，才把摄像头翻转到后置。
刚一到镜头外他就深深地捂了把脸。
书映自己一个人在画面里不免觉得尴尬，便也调到后置摄像头，镜头对准正在地上兀自跟毛线球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猫。
与平面户型图不同，视频里房子内部各个分区装修明显更直观。
房子位于十二楼，窗外可以尽揽周遭景色。精装修的套房，基础家具家电都一应俱全，书映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屋子里所有窗户都贴了牢固的纱网，毕竟高楼养宠物，封窗是必要环节。
虽然时骞在视频里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给她拍到，但毕竟还是隔着屏幕，具体类似于灯具、水温、燃气等体验还是得亲自到现场试过才行。
书映对他的辛苦表示了感谢，结束通话之前，不忘问道：“那个，骞哥，你是住在隔壁吗？”
不然很难解释他刚刚只用了半分钟就瞬移过来这件事。
“啊对的，我住隔壁1201，两套房子当初是一起买的。”时骞简单解释，稍顿，有些小心地反问，“你介意吗？”
书映一笑：“当然不啊，房东住得近也好，万一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解决嘛。”
时骞松了口气，慢慢往隔壁走，顺便告诉她：“黄哥也住这个小区，不过跟我们不是一个单元的，他那幢楼整体户型会稍微大一点。”
“那以后串门也很方便呀。”
“嗯，到时候我带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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