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六时,佃在筑波市内某商业酒店的房间里醒了过来。他一夜辗转难眠,最后一次看时钟是凌晨三点多,所以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他冲了个澡,穿好衣服,用房间里的水壶烧了些开水,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来到大堂,看到山崎顶着一头睡翘的头发坐在那里。这次来参加燃烧实验的,除了山崎,佃制作所还来了七个人。一行人坐上小巴,前往筑波市郊外的帝国重工研究所。
七点半,车子抵达研究所。
燃烧实验用发动机上的阀门前一天已经送到,目前已完成了安装。
那是山崎率领研发制造的新版阀门系统。
预告燃烧实验即将开始的铃声响起,佃来到监控室,看着屏幕。
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需等待结果。
负责人开始读秒。
“三、二、一,发动机点火。”
佃和山崎,以及帝国重工的成员,全都盯着屏幕上轰然吐出的火焰。
同一天清晨。
殿村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出门,赶头一班电车,不到七点半就到了佃制作所。
这是为了让一大早去参加燃烧实验的那队人万一出问题时有人应对。
他坐在财务部的办公桌旁,开启电脑。但一直坐立不安,完全无法工作。
希望实验成功——
七点半,总是第一个到岗的总务花村民子来了。她本以为公司里没人,见到殿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部长,您这是怎么了?”
“今天大家都到筑波去了。”
殿村感觉自己爱操心的性子被看透了,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
“又来了!”果然,民子夸张地挥了挥右手,笑着说,“部长真是太爱操心了。”
“可是你想一想啊,”殿村尝试一本正经地反驳,“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个燃烧实验失败了,那我们可能就做不了火箭的阀门了呀。”
“不会有问题的。”民子还是笑容满面,“我们得有自信。”
上午八点多,员工们纷纷来到公司。
早会结束后,殿村磕磕巴巴地说:“今天上午十一点,将有一场非常重、重要的燃烧实验,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部长啊,你这么紧张让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江原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只要耐心等待,一定会有好消息啊,殿村先生。”津野笑着说,“社长和阿山都在那边拼命努力,肯定能成功的。”
“是、是吗……”
尽管如此,殿村还是有点担心。
“要是实验成功了,那边会第一时间联系我。到时候我会马上通知各位。”
会后,殿村独自坐在财务部的办公室里,抱着胳膊等待佃的联络。
他一刻都静不下来,不断抖着腿,盯着摆在桌子正中间的手机。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手机发出了吓人一跳的巨大响声。因为殿村之前担心自己听不到,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他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佃的名字。
“来了!”
殿村一脸紧张,哐当一声站起来,把手机按在耳边。
“真、真的吗!?谢谢您。恭喜了!”
刚结束通话,他就马上大吼一声:“大家,成功啦!”随即蹦蹦跳跳地跑出了财务部。
“怎么真的跟个大蝗虫似的。”
民子无奈地目送他离开,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