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您有时间吗？”
跟真野喝完酒的第二天，殿村来到社长室。佃放下正在看的文件，挥挥手让他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走到桌子另一头的椅子上落座。
殿村在桌子上摊开了上个月的预算表。
“赤字吗？”
佃看到上面的数字，皱起了眉。
“新型阀门的研发费用比预想的还要高，另外，为日本克莱恩做的那个样品等于全亏了。中里和立花这三个月都花费不少。”
佃咂了一下舌，承认道：“那是我的失误。虽说主要原因是当时认定后面会量产，但我还是不应该向赤字妥协啊。”
“我比较在意中里。他好像非常不满，这样不会有问题吧？”
“嗯，我听说了。”
中里在得知已与日本克莱恩终止交易后，双眼就像不带任何感情的镜子一样。他既没有愤慨，也没有烦躁，硬要说的话，反倒有点无力，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
“听说他已经向周围的人透露了准备辞职的意思。”
“他该不会真的要辞职吧？”
佃吃了一惊，凝视着殿村一本正经的脸。
“中里本来就脾气比较急躁，可能只是嘴上说说。”
中里的性格大家都了解，同时大家也深知他的潜力，只是稍微缺乏经验而已。也正因如此，佃才会把制作样品的任务交给他，没想到事与愿违，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次也是没办法，今后要是有合适的工作，我还是打算交给他。”
佃说完转而研究预算表，接着正色道：“关键问题在于业绩啊。”他突然想起了椎名的脸。
佃不知道他跟日本克莱恩是怎么谈的，不过单看结果，日本克莱恩选择了佐山制作所。且不论那边提的条件是什么，总之佃就是被抢了业务，输给了椎名。
不，日本克莱恩的单子也就算了，重点是还有帝国重工。他们是以拿到订单为前提进行新阀门研发的，现在变成投标，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一旦失去原本很有把握的订单，研发成本就收不回来了。而原本的主力业务小型发动机，现状也不算太好，所以佃制作所的业绩有可能急剧恶化。
“必须想尽办法拿到订单。不是我夸张，公司命运真的就赌在这上面了。”
殿村也豁出去了。
“我知道。”佃抱着手臂凝视天花板，“必须克服这个难关啊。”
几天后，已经去了福井的真野再次联系佃，说想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