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柯南还在绞尽脑汁想御鹿到底是谁,那边办案组也差不多得出了案件结论。
“凶手是月山小姐。”橘裕里看向被辅警喊回来的女子,说道,“你和死者北岛先生是情侣关系,前段时间北岛先生背着你和你的闺蜜见面,被你撞见了好几次,今天原本你是想给北岛先生一个机会让他说出真相,却没想到北岛先生默认了出轨的事实,于是你就把你早就准备好的包裹着毒的方糖替换了咖啡厅为你们两位准备的方糖,方糖溶化后,毒就自然而然地进入到了咖啡里,这样就造成了时间差。”
月山平静地问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我去哪儿能弄得到毒呢?”
“你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曾是化学系的学生,并且你和你们系的教授仍旧保持着联系,而后你才转专业到金融系。前段时间,你以探望教授的名义回到学校,并参与过一堂化学实验公开课,你手上的毒,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拿到的吧。”一旁的顾安然见犯人如此执迷不悟,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反驳她说,“刚才警方都检查了你的随身包包,在你的包里翻到过化学书。”
月山的脸上仍旧没有波澜:“那又怎么样?这也只能说明我喜欢学习而已。”
“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北岛先生应该是故意喝下那杯咖啡的。”橘裕里叹了口气,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打开一个文件袋,文件袋里装着一叠照片和一本病例。照片上,月山整拿着一根试管,认真地进行着化学实验,她的身后就站着那堂公开课的教授和学生们,“他知道你去过大学,知道你进行过实验,但他还是带着愧疚义无反顾地喝下了那杯带毒的咖啡,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他已经患上了癌症。
他之所以背着你和你闺蜜约会,是不想你再继续等待这段注定是悲剧的爱情,为了维护你的尊严,他选择了用背叛的方式,将分手的主动权交给你。”
橘裕里叹了口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你不相信,不如自己好好看看吧。”
月山看了看橘裕里,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拿起病历本并翻开,一字一字看完之后,情绪终于崩溃,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出手拿走一条人命,也太玻璃心了吧。]顾安然摇了摇头,然后笑眯眯地用肩膀撞了一下橘裕里,[那天太匆忙了没仔细看,你男朋友倒是挺帅的嘛。]
[怎么,羡慕了?心动不如行动,赶紧去找一个呗。]橘裕里从刚才悲伤的气氛里挣脱出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不急,等和赤井秀一谈完合作。]顾安然拍拍橘裕里的肩膀,[有好消息一定要记得请我喝酒啊。]
[会的。]
“小桔。”戴着墨镜的卷发青年看着辅警把月山押上警车,才走过来,“我们一起回厅里做笔录吧?”
“行。不过不着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华国的顾安然,我的好朋友,也是阿纪的好朋友。”
来自华国,认识阿纪,看来是小桔那边的人。松田阵平了然地摘下墨镜,略微有些郑重地向顾安然递出一只手:“你好,松田阵平。”
摘掉墨镜之后更帅了耶?顾安然打量了一下衬衫西服,打着领带的松田阵平,然后露出围笑,握上他的手:“早就听yi(四声)酱提起过你,今天一见果然气度非凡,yi酱真是好福气,能找到你这么帅的男朋友。”
听出顾安然言语里的调侃与祝福,松田阵平嘴角微勾:“过奖了。”
Yi酱?这是个什么称呼?
只隔了几个座位,还躲着关注案件发展的江户川柯南探出脑袋,支起耳朵。因为国语课业里是会学习到华文的,所以他略懂一些华语,只听得懂个别几个单词,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就着实听不太懂了。不过,他却抓住了这句话中的关键点。
这个称呼,难道是桔姐在其他组织的代号?
闻讯赶来的咖啡店老板已经在安排服务员安抚食客的情绪,和顾安然跟着松田阵平去做笔录了。人都差不多离开后,灰原哀才从座位上下来,她只来得及看到顾安然和橘裕里离开的背影。她紧紧抓住柯南的衣角,苍白着小脸:“工藤君,你看她们两个的背影。”
“啊,很熟悉。”可以等待着这一刻的江户川柯南低下头,反光的镜片让一旁的灰原哀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不知道父母所说的铃声是不是真的代表着桔姐和组织有联系,但至少此刻,他能够确定,灰原的姐姐宫野明美,桔姐的朋友顾安然,以及桔姐,这三人当中,有一个人,绝对就是御鹿本人。
……………………
做完笔录,顾安然和橘裕里打了声招呼,便自行离开了。橘裕里和松田阵平整理完卷宗,离开档案室。
走廊里的灯忽闪忽闪的,大概是出了什么故障。松田阵平莫名地有些烦躁,习惯性去掏口袋,然后才想起,为了小桔,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他其实还是会有点介意的。小桔和顾安然聊到一些重要内容的时候,总会转换成华语,他既听不懂,又插不上话,更不知道小桔是不是又在和别人商量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小桔很优秀,这是所有警察厅的人的共识。遇到问题,她总会想着一个人解决,而不是选择和自己分担。可这样一来,就等于小桔把所有的压力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停下脚步,转了个身,还在思考问题的橘裕里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他顺势揽住女友的细腰,微微低头,吻了一下橘裕里的额头,说:“有空的时候,教我学一下华语,怎么样?”
被偷袭的橘裕里小脸微红,茫然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了?”
“感觉小桔说华语的时候很厉害。”松田阵平没有放开手,橘裕里也没有挣扎,两人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相拥,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
“你不会还在想我上次在游乐园跟你说的那句话吧?”橘裕里在松田阵平的怀里蹭了蹭,抬起头,有些警惕地说,“你怎么还得寸进尺呢?”
“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了?”松田阵平抬起一只手,捏了捏橘裕里的笑脸,“你和顾桑聊天聊那么久,我就找你学个华语,你还要说我得寸进尺?”
“不是吧,你连女人的醋都要吃吗?”橘裕里哭笑不得,踮起脚尖在男友脸上印下一吻,“你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
“那你教还是不教?”松田阵平收紧了橘裕里腰间的手,“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你买了一冰柜小蛋糕的事情告诉hikari和清雅。”
“哇,你用这个威胁我?”橘裕里大惊失色,“我教你华语,你就放过我的蛋糕?”
“当然。”只是不光明正大地告状而已。
“我说,两位。”白鸟任三郎从一旁的审讯室里探出头,幽幽地说,“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但能不能不要再上班的地方谈情说爱?”
橘裕里/松田阵平:“……”
橘裕里挣开松田阵平的手,佯装镇静道:“那我先回办公室了。”大步离开这条走廊。
松田阵平恶狠狠地看向白鸟任三郎,白鸟也毫不示弱地等回来。两人僵持了好一阵儿,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丢以下一句加油,戴上墨镜,循着橘裕里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白鸟·单身·任三郎也‘啧’了一声,把脑袋缩回审讯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橘裕里拿手扇了扇风,给微烫的小脸做了个物理降温。抱着一厚摞文件的橘川光走进来,把文件放到桌上,看到橘裕里的样子,失笑道:“刚从松田那里回来?”
“不是,刚做完笔录回来。”橘裕里放下手,“这些是?”
“不知道,陈桑让我带给你的。”橘川光理了一下袖口,抚平胳膊处的褶皱,他现在都已经养成了随时随地注重外表形象的习惯了,“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开会了。”
“等等,有件事想拜托你。”橘裕里喊住他,“明天有个行动,需要你去支援一下,记得带上你的包。”
带上包?橘川光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看来这次行动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