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在吗?你为什么是个演员??影帝级别!!
王也逐渐恢复了意识,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全身被捆、反手而束。阿亮的毒性让他昏迷了约莫一个钟头,期间不少夜间出没的野生动物纷纷过来围观。所谓道法自然,王也修道之人与动物们有缘,什么狐狸啊野猫啊都喜欢往他身上凑,这不他就昏了一会儿,一只大狐狸把他的胸膛当窝,趴着睡下了。
他惊醒,吓了狐狸一跳,甩着大尾巴溜走,跑进丛林深处。
“你醒啦?”江芸居高临下站着俯视他,笑意盈盈。
王也大叫不妙,下意识的要挣脱绳子的束缚,“这这这这这……!你说你……这!你糊涂啊!”
“你不用挣扎了,绑你的绳子是专门用来制作藤甲的油绳,好几条藤辫扭成蜈蚣状,可御千斤。而且绳结只有一种解法,你越挣扎便会越收缩,能活活把人捆死,所以老实待着吧。”
他幽怨悲苦,额前垂下几缕碎发,“疼疼疼疼……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办法了,只能老老实实被绑着。福生无量天尊啊,您开开眼吧!弟子愚钝啊!信了这个女人的邪了!
见王也老实了,江芸也就不管他了,继续忙活手里的事。她挺忙的,要打扫一下白天被王也摧毁的苗家机关术的遗迹,把那些风铃银线、捕兽大坑、淬毒竹箭都收回来,埋土里毁尸灭迹,免得之后再有武当派的人进来发现端倪。
江芸勤奋地打扫卫生,要是不聊天也太无聊了,于是她每隔一阵儿就喊一声,“老王,活着没?”
“死不了……你倒是给我松开啊!这不是虐待俘虏吗!好歹捆得轻点,这也太疼了……”
“哎,老王,其实你信不信,就算我放了你,你也逃不了?”
她干完活,坐地上歇息。距离集合还有一段时间,索性就跟他聊聊天解闷儿。
王也身处险境,并不惊慌,也不求饶。只是感叹,“竟然被只蜘蛛阴了……真是尴尬啊……”
“还好吧,没事,习惯就好。”她拍肩安慰,仿佛罪魁祸首不是自己一样。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啊,其实我是卧底。”
她已经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重点是她用周星驰的语气说出“对不起,其实我是卧底”这句话,怎么听得人心里可气呢??这姐们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胜负已注定,江芸再藏着掖着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筹谋了,于是便跟王也炫耀起来这些年的谋划。
“其实事情最开端是前年……我跟我前男友来武当山旅游……”
王也认真听。
她突然话锋一转,“必须注明,前男友已死,有事烧纸。”
似乎每个女生谈起前男友都得加一句“他坟头草三米高了”才解恨。江芸继续道,“来旅游的时候,我注意到武当山气候宜人,日月明晰,更重要的是山区绵延几百里,山谷呈倒葫芦之状。道家异人在此修炼,更是汇聚了不少灵炁,我断定这里是养蛊的绝妙之处。”
“我那时就将全国各地搜罗来的毒虫布置下了,希望这两年内它们能繁衍生息,自占生态圈一席之地,等到数量壮大,我便回来制蛊。”
“但是后来……”
江芸陷入沉思。
异人界有各方势力,武当派、天师府、武侯派,除去这些名门大户,还有一些走邪门歪道的阴暗势力,药仙教就是其一。
药仙教行事残忍,他们研究如何将人制成人蛊,四方掳掠婴童。他们的乖张作风引来了“公司”的注意,在某一年,药仙教被取缔摧毁,据说连蛊身圣童也被公司俘虏。
就算这么强力度的围剿之下,药仙教仍有残部,他们吸收了新教徒,在背地里苟延残喘,寻找复兴之法。因为规模不比当年,他们另起炉灶改名“药仙会”,不练容易惊动公司的人蛊,改练“痋术”。
“痋术?”王也疑惑。
江芸解释,“痋术源于滇南,目前流行于东南亚。用毒虫作痋引,逼活人服下。毒虫在内部吞吃人类血肉,活生生将人吃空,只剩一张人皮。都说我们异人身怀一种精神力为炁,其实普通人的怨力也是一种力量。毒虫以活人痛死前的怨念为养料,变得越来越毒,而它们排泄物同样滋润了人皮。所以痋术浑身上下都是宝。”
说完,她暧昧不明地轻飘飘睨了一眼王也。
王也顿时冷汗直流,声音都虚了,“这这这……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
她哈哈大笑,“我才舍不得呢!而且我也不会痋术。”
药仙会掌握痋术,江芸善于蛊术。
两个狼子野心的势力,所勾结上也是必然。
无论是药仙会、还是江芸,都在觊觎着对方炉火纯青的力量。
药仙会想复兴教派曾经的辉煌,江芸想要一盘散沙的巫蛊势力凝结以成大派,所以他们都需要更强更大更毒的修炼来突破自身的境界。
于是……
“我负责转移武当派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练最毒的蛊,药仙会则藏在后山另一处练生命力最顽强的痋。”
蛊吃掉痋,两重毒物集大成,那该会出世多么惊人的作品!
这时,王也真心实意地为江芸盘算了起来,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把自己放在了犯罪分子的立场上帮忙分析利害关系,“等会儿,蛊把痋吃了……内不就只剩一个倒霉玩意儿了吗,你们怎么分赃?”
江芸道,“这个问题很好。所以我当初放的毒虫都是母的,就是为了当痋蛊出世之后,可以诞下后代。我拿一只母蛊,他们拿数量众多的子蛊去做不同的实验,两全其美。”
——但是。
她幽幽地接上一句。
原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呢~我突然不想这样平等分赃了。”
江芸慢悠悠地将光洁的手臂缠到王也身上,鼻尖在他耳边磨蹭,吐气如兰,“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一起做了引虫香……”
王也一脸“我去”。
“内玩意儿不会有毒吧!?”
她哧哧笑,“菜谱是假的。我们做得那东西根本不是引虫香。那是一种虫卵。你吸入就会在你的身体中开始着陆生长,基本上三天就可以长到成虫,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拖延三天的原因。因为我要等你体内的蛊长大呀。”
“毒妇啊!”王也扯着嗓子也要发出他的抗议。
“这蛊能让中毒者言听计从。换句话说,我现在对你酱酱酿酿你都反抗不了,但是很可惜本人现在不想睡男人只想搞事业,没功夫对你酱酱酿酿。本来呢我想控制你,只是为了让你去应付一下你师门,别让武当人大肆查探,没想到……没想到……”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欣喜无比,声音都愉悦地颤抖起来。
这一路的相处,她认识到——
王也很强。
他身上的力量,勾起了她更大的贪欲。
她改主意了。
“我不想和药仙会分赃了。王也,我要控制你,在痋蛊练成之后,替我卸磨杀驴,干掉药仙会,把痋蛊抢过来,我一人独吞!!”
夜幕浓重。
幽寂的密林,缓缓漫延着细密的黑雾,吞噬了月光与生息。藏匿在黑暗中的动物们发出呜咽夜啼,这声音层层叠叠、传传荡荡,回音袅袅,似在耳边又远在天边。
“是时候了。”江芸睨了一眼手表,把坐在地上的王也拽了起来。
这臭道士一米八几的高个,搞得江芸低人一头,她烦躁地揉捏了一下酸痛的关节,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要唤醒你体内的子蛊,响应我身上的母蛊,达到控制你的效果。”江芸真是一个敬业负责的反派,必须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技能。
王也不由得滴下冷汗,脑海中思索着脱逃之法。
江芸动了动嘴唇,咕哝出一声黏腻的苗语。
“降欺、蜣蜋!”
说罢,她的身上升腾起艳丽的幽紫之炁。她燃烧了一会儿,可王也那边毫无反应。
奇怪!按道理说……母蛊在她体内释放炁力,子蛊应该受到召唤,从虫茧中破涌而出…被寄生的人一定先会痛得半死,然后才会失去理智供她驱使。
现在他怎么还轻松的哼上北京小调、抬头望天了呢?!
再试一次!
江芸:降欺、蜣蜋!
王也内心:巽字——香檀功德!
香檀功德是风后奇门法中的一种,召唤出类似檀木的莫名物质,具有震邪抗毒的作用。可以用来抵抗灵体,自然也会震慑蛊毒这种阴邪之物,让子蛊不敢破出。
江芸看不到他背后偷偷召唤了香檀,只得疑惑:怪了!怎么不管用!
王也:哈哈。
江芸额角青筋一跳,暴揍他一顿,“你笑个屁!”
她决定再试试。
江芸:降欺!
王也:香檀功德!
江芸:降降降降降欺!
王也:香香香香香香檀功德!
江芸:????
她觉得王也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古怪法器,于是从头到脚把他摸了一个遍——王也扭来扭去躲着不让她摸,脸色一阵绿一阵白,大喊大叫,“你你你!对着出家人做什么呢!”
道袍粗布麻衣,十分单薄,一眼扫去就能看个大概,藏不住什么东西。江芸都把他鞋给扒了,也一无所获。
她将审视的视线放在他某处——大腿往上,小腹以下。
江芸:盯……
王也:(心虚的咽口水)
“我看过一个电视剧,裤|裆藏雷,我看你那地方鼓鼓囊囊的,是不是也藏着什么宝贝了?”
冤枉啊!王也果断打着哈哈,“是不是山里信号不好,子蛊的wifi没连上啊?”
她又是对他一阵穷追猛打,把他揍得鼻青脸肿,“我信你个鬼!毒虫哪来的wifi!”
作者有话要说:王也,你败过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