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絮虽然成功洗刷了冤屈,但她的一世英名没有了。
而这都要怪郁晏初那个扫把星。
好好的,非要说那么令人误会的话干什么!
阮絮很生气,哪怕现在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她依然很生气。
此时已经半夜中,她早早的就守在集合地点等待出发,而她的队友们过了半天才姗姗来迟。
女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满了不耐,她对身侧的男修道:“阿仁,一会你护着点她吧。”
叫做阿仁的男子不太愿意,却也只是瞥了阮絮一眼,冷声道:“一会你仔细观察点周围情况,别给我们拖后腿。”
说完他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符纸飘至半空,随后形成一个旋涡,他与女修双双跳进漩涡中,身影随即消失。
阮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什么,也跳进了旋涡里。
景色骤然变换,等能看清周围环境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那俩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阮絮也听不清他们在嘀咕什么,等他们嘀咕完了转头就对阮絮吩咐道:“你走前面。”
阮絮知道他们是怕死,所以想拉她当个预警,但她又不怕死,所以只是嘴角一撇,轻蔑的一笑就走在了他们前面。
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上山的路很长,阮絮走了一会就走不动了,而身后那俩人还在催促让她快点走,她一个不耐烦直接转头道:“不如分开调查好了,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这可是你说的,出什么意外我们可不负责。”
女子巴不得跟她分开,一个筑基的拖油瓶,碍事又碍眼。
所以达成共识以后,阮絮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没了两个碍眼精以后阮絮的心情叫一个畅快。
她边哼着曲边上山,不仅能欣赏周围的风,还能根据自己的进度随意休息。
不过这样轻松的时间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一声惨叫传来。
这惨叫声刺耳又清晰,差点刺破她的耳膜,阮絮捂住耳朵,隐隐觉得这惨叫声还有一丝熟悉。
她奔着声音来源寻去,只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踪迹,只在地上看到了几摊血液。
难不成那俩人遇害了,阮絮心中刚划过这种猜测,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阮絮?”
这清润又熟悉的声音让阮絮背部一僵,她转头看去,果不其然见到了那白衣如玉的身影。
“师父?”见到蒲月云的那一刻阮絮是懵的,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太衍山……那不就是师父的山头吗,怪不得听到的时候怎么觉得那么熟悉。
这意思就是她大费周章跟那些人走了一圈,其实是来调查师父的山头?然后还被他本人逮到了?
“晚上不睡觉,你来这里做什么。”
蒲月云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看她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最近这里晚上不太安全,尽量少过来。”
阮絮语句一塞,不知道说什么,转念一想这才张嘴道:“我担心师父,所以过来看看。”
这话说的有多站不住脚阮絮是知道的,但她除了这么说她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看到师父的那一刻她其实就明白了紫萍要让他们调查太衍山的目的。
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飞鸣流玉的消息,只是不确定具体位置,所以才派人来太衍山调查。
可是不行啊,这可是她发现的,她的功劳,怎么可能让别人抢走呢!
所以她当时就把队友出卖了,张嘴说道:“我刚才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所以就过来看看,师父你没事吧。”
蒲月云听到她的话一怔,随后神色一缓回答道:“没事,那两人已经被我交给鸿祯了。”
说完这话他眉头轻皱,有些责备的说道:“下次遇见这种情况不要莽撞,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万一被伤到怎么办。”
“你关心我,我很高兴,但你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了。”阮絮垂着头应着,声音也小了几分。
见她这副模样,蒲月云本想再说她几句最后也止住了,半晌才道:“不如今日就搬过来吧。”
外面也不安全,自己的徒弟还是待在自己身边最安全。
阮絮此时也想快点拿到飞鸣流玉,所以没拒绝,两人的想法一拍即合。
“那我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过来。”
“不用,我都给你备好了。”通过上次纸鸟的探视,蒲月云已经看到了阮絮屋里的模样,简陋的让他不忍她去接着受苦,所以从那日他就开始给她筹备住处了。
说着蒲月云就带着阮絮去了她的住处。
那是一处拥有漂亮小花园的小木屋,甚至连屋檐上都缠绕着小小的花藤。庭院里有个小秋千,秋千上面铺着又厚又软的白毛毯子。
看起来温馨又宁静。
蒲月云推开房门带着阮絮走进去,里面的布置更像一个少女的卧房,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垫子,粉色的飘纱垂在床边两侧,还有各种小装饰装点着房间,让房间看起来一点都不空洞。
“因为时间有些匆忙,所以只能布置成这样了。”
蒲月云说的时候看向阮絮,想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喜不喜欢。
氛围都到这了,喜不喜欢阮絮都得说喜欢,所以阮絮当场就表演了一个感动:
“师父对我太好了,我太喜欢了。”
似乎是觉得只是说说并不能表达激动的情绪,所以她伸手就抱住了身侧人的腰肢。
“师父,谢谢你!”
被突如其来的一抱,蒲月云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小徒弟的撒娇。
他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眼眸里带着润润的柔和:“喜欢就好。”
阮絮觉得,这个时候增进感情那岂不是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她当时就抬头提议道:“今天是我搬家的第一天,师父不得跟我庆祝一下吗。”
“怎么庆祝。”
阮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开口道:“当然是喝酒庆祝啊!”
如果能把师父喝醉了那就把飞鸣流玉偷走直接走人,如果喝不醉那就当增进感情了。
这简直就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啊!
阮絮兴奋的想着。
看着小徒弟亮晶晶的眼睛,本有些不想答应的蒲月云最后答应了。
既然她高兴,喝点酒也没什么,反正人住在他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此想着蒲月云就让阮絮在此地等着,他则是去他院中将梨花树下的两坛梨花酿挖了出来。
这两坛梨花酿还是早年他闲来得空时酿的,倒是没想到今日用上了。
抱着两坛酒回回去的时候阮絮已经等候多时了,蒲月云瞧她那副期待的样子弯唇一笑,将坛子起开,倒一碗给阮絮。
“这酒喝着香甜,但是后劲极大,你少喝点。”
后劲大好啊,阮絮就怕后劲不大,那样怎么灌醉她师父。
阮絮眼睛晶亮的看着蒲月云——头上的飞鸣流玉,然后端起碗弯唇道:“我敬师父一杯。”
她唇角弯弯的模样透着一股子娇俏,带着她特有的那种微抬下巴的倨傲感,不仅不让人讨厌,反而很讨喜。
至少在蒲月云眼里很讨喜。
他也弯了弯唇,端起碗跟阮絮的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月光柔柔,浅淡的光自空中洒落,将夜晚带来一种静谧安详的柔美。
过了一会后,二人已经喝空了一坛酒,阮絮还想再开第二坛的时候手就被按住了。
“可以了,时候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蒲月云此时已经有点醉了,那双黑润的眼中都带了朦胧的雾色,像是水中潋滟的波纹。
阮絮也醉了,而且比蒲月云醉的还厉害,她没想到蒲月云这个酒后劲竟然这么大,早知道她就少喝点让蒲月云多喝点了。
只是这时候想再多也没用,阮絮又不愿放过这种好机会,干脆趁着还有点清醒就说道:“能搬过来跟师父住在一起,我很高兴,多喝点没事的。”
她拨开蒲月云盖着她手背的手,又开始给蒲月云倒酒,蒲月云见她高兴,也不忍拂了她的意,就顺着她又喝了几碗。
这样一来二人都比之前更醉了,醉醺醺的阮絮抬眼看向师父还想接着劝酒却不想见他已经卧趴在桌上,长长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袖口周围,那张如玉的脸颊埋在臂弯里,好似昏睡。
有些迷蒙的思绪顿时清醒了一瞬,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父?”
桌上的人没有动静,她伸出手碰了碰对方胳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阮絮顿时来了精神,她猛地站起身伸手凑向蒲月云——头上的飞鸣流玉。
只要拿到了,她就可以回去复命!
阮絮弯着腰,矮手悄悄摸到飞鸣流玉,激动的她心里一阵颤抖,只是刚想□□的时候脑子竟然一阵眩晕,她脚步没站稳倒了下去。
她一下就扑倒在了……那个、师父的身巴上。
还是将人和椅子都抱住的那种。
这一下就将蒲月云撞醒了,他颤了颤眼睫睁开眼,就瞧见了近在眼前的小徒弟的脸。
他眼眸润润,荡着要晃出的月色,声音也带着酒后的哑意:
“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