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是不报(下)

    安德烈七世特意派了几名官员接待恩克一行人说是接待因为安德烈七世刻意压低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其实就是找个地方给他们住下方便安德烈七世的间谍监视他们。这一路上汉兰达帝国的情报组织可没少为了恩克等人解决麻烦正如葛征猜测虽然安德烈七世对于自己的任务被这些人完成很有些不爽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要保护他们不能出什么问题。

    旅馆的条件看上去不错房子的窗户很多通风很好采光也不错那其实是为了从外面监视起来方便。

    极为领主们很快给安德烈七世回了信措辞谦卑摆出一副忠君爱国的姿态说什么陛下有难处我等臣民自然应该竭尽全力的帮助。一番客套话之后信的末尾笔锋一转和安德烈七世讨价还价起来不但利息很高而且限定了归还的期限。

    汉兰达帝国虽然是以兽人为主的国家但是长时间的商业立国政策让这些原本淳朴的兽人也变得狡猾起来一切按照契约办事。在这样的国家体制下皇帝对于领主的约束力实在有限领主就是自己的领地上的土皇帝只要利益足够巨大他们完全不介意违抗帝国皇帝的命令。

    如今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敲竹杠的机会这些领主们可不愿意轻易放过都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比方说作为借贷的抵押要求领地的赋税减半或者是要求通过自己领地的货物所征收地税金不必再上缴百分之三十。全部归自己所有等等。

    安德烈七世看完了信一封不剩全部撕个粉碎!

    “混蛋!”帝国皇帝破口大骂:“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他怒气冲天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却很清楚不管条件多么苛刻这金币自己还得借。他阴沉着脸。心中开始盘算战争即将到来这个时候不是和这些领主闹翻的时候。等那些冒险者拿了钱离开汉兰达帝国马上派人把他们全部杀掉抢回金币。

    这样的绝对对于帝国皇帝来说实在不算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三十天无辜的性命对于葛征来说下不去手对于安德烈七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葛征就住在恩克他们地旅店附近。帝国皇帝已经布了公告筹集五十亿金币需要时间。他将会在三天之后支付这分天价的酬单。

    整个汉兰帝城都兴奋起来:除了安德烈七世之外这座城市内所有的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间街头巷尾的意乱话题都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消息:前天北城门有士兵押运进来多少多少箱魔晶币昨天西城门有多少士兵押送了多少辆马车——都是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不过无风不起浪。至少说明帝国皇帝是在从帝城之外征调金币。有些见识的人心中已经开始担心:富裕的汉兰达帝国皇帝已经拿不出五十亿金币了吗竟然需要从外地征调那么不可避免的战争拿什么来打?

    葛征这些天更多地精力放在策划抢夺军粮上。自从上一次王宫盗宝之后葛莹对这种事情的热情极度高涨她还专门准备了好几种“作案工具”在桌子上摆开了拉着葛征来看:“亲爱的你说我们用哪一种面罩更好看?”

    桌子上摆着地球上如今通用的丝袜型头套。还有中国古代女侠们最流行的红色三角形蒙面巾还有西方传奇英雄佐罗阁下蒙着眼睛的黑布条。

    葛征指着红色面巾:“还是这个好。”葛莹笑眯眯地:“看来我俩还是很有默契地……”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葛征以为是旅店的伙计打开门却看见外面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他看着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海因里希!珍宝大盗……”

    海因里希冷着脸走进来。随手把一样东西丢在桌子上:“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吧。我们两清了。”海因里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欠着葛征一份人情。

    葛征打开来一看是一张军事地图。“这是安洛克防线补给标识图每一个补给据点上面都有标注。”海因里希前几天就现了葛征看到他总在安洛克山脉的补给据点附近转悠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这是汉兰达帝**部的备份应该比你自己调查的要详细地多。”海因里希说道。葛征猛然想起来那一天在那个要塞外面遇到的那个人原来就是海因里希。这家伙一直跟着自己自己竟然没有认出来。

    “你偷的?”葛征问道。海因里希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你们洗劫了安德烈七世的宝库那不是抢我的生意吗!”

    葛征嘿嘿一笑知道这种事情瞒得过别人瞒不过珍宝大盗也就没否认。

    海因里希转身要走:“我们两清了。”“等一下。”葛征喊住他:“既然你能从汉兰达帝国的军部里拿出这份地图来我想请你去克鲁瓦帝国和普斯厄尔帝国地军部里走一趟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

    海因里希倒也不自大:“没有你说地那么简单我也要看看报酬是否合适。”葛征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万金币!”

    海因里希无动于衷。葛征又伸出两根:“四千万!”海因里希面色不变。葛征怒道:“你到底要多少?喂不要太黑了!”

    海因里希忽地一笑:“我要那颗汪洋喟叹——安德烈七世宝库之中最有名的那颗魔钻。”葛征恼道:“你早就算计好地对吧?”海因里希不置可否。

    葛征拉着老婆在一旁商量葛莹委委屈屈的不愿意拿出来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珠宝永远是无法抗拒的东西。让她把“汪洋喟叹”拿出来。实在是有些舍不得。葛征安慰了半天葛莹才答应下来。

    葛征转过身对海因里希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海因犀利潇洒一笑:“没问题你们等我地好消息吧。”他正要出去葛征恶毒道:“你这次又要去讨好哪个女人?”海因里希的神色有些古怪转头看了他一眼道:“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这句话说的葛征有些莫名其妙。

    安德烈七世的皇宫内一只只木箱堆成了小山。五十亿金币就算是换成了魔晶币也堆积如山。这一边是可以让大6上任何一个人疯狂的五十亿金币另外一边跪着三个黑衣人。安德烈七世拍了拍那些木箱淡淡对那些黑衣人说道:“我只要箱子不要人明白了吗?”三人也不说话一起叩之后迅消失在宫门之外。

    安德烈七世目送黑衣人消失不见这才猛的一拍箱子。喊了一声:“来人去安排一下明天中午我要亲自将这五十亿酬金交给那些冒险者就在皇宫正门之外我要让全城地人都看到这一盛况!”

    汉兰帝城的大街小巷上。立刻贴满告示。皇帝陛下的意愿必须达成汉兰帝城的人老老少少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持续了一个多月的“五十亿热潮”被推上了一个顶点。

    恩克三十人在旅店内得到消息兴奋的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恩克觉得他的胡子茬都在跳跃。

    不光是葛征很多人都猜到安德烈七世的用心。当着所有的人地面把这些金币交给冒险者证明自己言而有信。然后再派人抢回来——问题是皇帝陛下会在什么地方下手。在汉兰达帝国境内肯定是不行不过所有人都在想。那些冒险者能杀掉堂堂的冒险王难道真的会笨到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恩克虽然算不上智谋出众但是也有着马贼独特的狡猾。头一天晚上就开始布置将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秘密地谋划了一番。他虽然相信葛征但却不迷信葛征虽然说要保护他们。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葛征一定能够照顾周全。

    第二天一早。安德烈七世就被外面吵杂地声音吵醒了。他的王宫很大寝宫距离正门少说也有两公里。可想而知外面已经聚集了多少人。

    自己的子民越亢奋安德烈七世心中越不满。原本这种场合以安德烈七世一贯的作风是一定要出来说两句先安抚大家一下以保持自己在子民心目中的亲善形象。偏偏今天他心里十分不快压着火呢更别说出来安抚子民了。

    焦躁的民众在外面等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恩克三十个人穿着崭新的衣服走在最前面的恩克手中捧着一只木盒——人群立刻成了波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往前涌幸好城防军手执武器守在道路两侧否则恩克这几十个人就会像大海里的一把沙子一样很快就被海浪淹没不见。

    谁都能猜到那木盒之中装着的就是堂堂七星冒险王的人头几个月之前他还活生生的呆在汉兰帝城这一次回到汉兰帝城已经只剩下一个人头了。

    恩克等人的出现让原本已经有些疲惫的民众们热情再一次被点燃!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皇宫那扇威严地金黄色大门依旧紧闭着。只是在一旁打开一扇小门几个内官指挥着一群全副武装地战士将一只只木箱抬出来。那内官走到恩克等人面前:“几位请你们监督我们一起清点一下数目。”恩克手里捧着木盒站在太阳下一动不动。他使了一个眼色十名手下走过去清点数目另外而十名手下保护在他周围。

    终于等到了中午的时后金黄色雕刻着金尾狐狸守护兽地王宫大门轰然打开一阵恢弘的礼乐声中先走出正门的一支雄壮地重甲步兵方阵。那方阵一出来手持巨盾重砍刀。将周围围观的民众避退几十步让出王宫门前的空地来。

    随后两队身着金银相间盔甲的骑兵帽子上顶着高高的红色帽缨走出来分成两列列在道路两侧。然后是皇家礼乐团在礼乐声中。帝国皇帝安德烈七世陛下一身华贵的服装站在一辆敞篷马车上出现在众人面前。

    和以往不同的是安德烈七世连山地笑容多少有些僵硬。子民们也能理解:不管是什么人从自己的钱包里往外掏了五十亿金币多少都有些肉痛。

    安德烈七世的子民们一起跪倒向皇帝陛下问好。恩克也手里捧着盒子贵了下去。有内官走过来从他手上接走了盒子呈送到了安德烈七世面前。打开盒子安德烈七世扫了一眼。果然是“葛征”。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看到仇人的头格外解恨也就只有这么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五十亿金币花的还是很值得的。

    安德烈七世手里端着那木盒一再提醒自己要注意风度。不要再子民面前失态。如果不是他这么一直提醒自己。恐怕已经人不住生明显的“返祖”现象一口咬在那颗人头上。

    他双手颤抖着把盒子放到了一边挥了挥手那些正在清点的士兵们把已经清点完成的箱子搬到了恩克等人地面前。

    “哇……”周围一片惊叫声那可是五十亿啊真真正正的五十亿无数人都在流口水无数人嫉妒的两眼血红无数人忍不住想要冲过士兵的防线……

    安德烈七世手里抱着盒子返回了自己的皇宫。从始至终也没有和冒险者们近距离接触也没有和自己的子民说一句话剩下地事情交给那些内官来处理。

    回到皇宫内安德烈七世就迫不及待地找来一只锤子将“葛征”的头和那只木盒一起狠狠的砸成了肉酱。

    金币的清点一直到下午才结束。恩克等人立刻雇佣了马车。连夜拉着离开了汉兰帝城。

    出了汉兰帝城城门外有八队人穿着打扮和恩克他们一模一样。众人混在一起然后有各自分流朝不同的方向去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傻眼了:到底应该跟上哪一支队伍呢?

    如此每过一个岔道几乎都要有那么几股人分流一下总共有几十队这样的人马出现在汉兰帝城周围的平原上最大限度的迷惑了那些别有用心地人。

    恩克他们自然按照葛征指定的路线一路往北其他的人只要坚持三天就足够了。

    珍宝大盗海因里希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安洛克山脉防线南部三百公里的一个小镇上葛征在旅店内见到了海因里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葛征送出了“汪洋喟叹”这颗蓝色的魔钻得到了两行军事地图。

    汪洋喟叹是在南部海洋喟叹汪洋中现的迄今为止最美丽地一颗魔钻被称为“汪洋之眼”赞美者称整个喟叹汪洋最美丽地部分都集中了这颗魔钻上。实在是用来讨好女人的极品珠宝。

    安德烈七世地注意力很快就从恩克等冒险者的身上转移走了因为安洛克山脉防线生了一件大事。

    早晨安德烈七世被自己的内官从被窝里叫醒——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更何况安德烈七世的被窝里还有他的新宠赤条条的一个猫族美人。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莉尤娜就失宠了对于别全星炼世界的男人都看过的女人安德烈七世自然再也提不起兴趣来。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内官惊慌失措的冲进来。

    安德烈七世的床头边暗格下面就有一柄短剑随手就能抽出来给他一剑。他的手已经伸下去握住了剑柄:“到底什么事情!”

    “陛下安洛克山脉防线急报昨天夜里一夜之间安洛克山脉防线的第一道补给带所有的补给据点全部被洗劫一空!”

    “你说什么!”安德烈七世赤条条的从被窝里挑起来浑然不顾他掀起的被子下面全身**地猫族妃子春光大泄。

    安德烈七世一把抓起内官怒瞪着双眼吼道:“你再说一遍!”“陛下、陛下千真万确。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臣也不敢这么一大早的打扰您啊……”

    安德烈七世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一松那内官掉了下去安德烈七世身体摇晃一下小腿肚撞在床边上仰天倒在了大床上。

    接到这样的急报的不止安德烈七世一个皇帝几乎同一时间昏倒的还有克鲁瓦帝国的现任皇帝所克托三世和普斯尔厄帝国地现任皇帝普林茨五世。

    同样是一夜之间。两国前线的第一道补给带的所有补给据点被人洗劫一空。几乎所有的守军都没有任何反应睡得像死猪一样。据点、要塞、仓库被人搬运一空他们竟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第一道补给带负责直接向前线运送补给在开战之前这里储存了最大一批的补给足以供给前线开战三个月的用度没想到竟然一夜之间就被人半空了。

    克鲁瓦帝国和普斯尔厄帝国是军事联盟关系上午的时候就互相利用远距离通讯魔法通道了消息从对方那里得到的回应让他们傻眼:两国的遭遇竟然如此雷同!

    两位皇帝心里都在打鼓:想不到汉兰达帝国死了一个杀神。竟然有冒出来一群实力深不可测地怪物。这样大面积的洗劫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肯定是有很多人采取分组推进完成的。

    两大帝国不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前线的军队接到秘密命令后撤一百公里。

    安德烈七世心如死灰:完了。这下全完了。汉兰达帝国亡国不可避免了。

    皇帝陛下急怒攻心一下子病倒了。这一次的打击可比宝库被洗劫沉重地多:金币没了只要有帝国在早晚还能赚回来。可是帝国没了他就彻底地成了穷光蛋什么也不是了。

    安德烈七世在床上躺了三天心灰意冷的等着坏消息。可是没想到整整三天的时间里北方两头熊竟然按兵不动!不仅如此对方竟然还主动后撤一百公里。安德烈七世甚至怀疑是不是前线的将军们谎报军情。

    他派出了督查前往安洛克山脉防线督查回来的时候。给他带回来了好消息:将军们没有谎报军情看来北方那两头熊的遭遇和汉兰达帝国相同。除此之外还带回来了一封信。

    这封信被高高的悬挂在安洛克山脉后方的第一要塞吉尔塔要塞的旗杆上。吉尔塔要塞是补给带上最重要地一座要塞里面储存这大批的军粮和魔晶石当然现在它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书信上面用很醒目的红色墨水写着一行大字:安德烈七世亲启。

    下面的臣子们不敢轻易打开这封信但是还是召集了大批的魔法师和炼金术士。把这封信反反复复的研究了几十遍。确认这样小小的一枚信封之中地确只有一张信纸。没有被下毒以及设下魔法陷阱之后才呈交到了安德烈七世地手里。

    安德烈七世疑惑的拆开信信纸上大片地空白只写着三行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谢谢你的五十亿金币。你信不信如果你再次悬赏还会有人拿着我的脑袋跟你领赏金。

    谢谢你的军粮。你信不信如果你还要打仗我就只洗劫你的粮仓而放过对方的……

    “葛征!”安德烈七世大吼一声身体在病床上猛的一绷后背挺成了一张弓双眼圆瞪怒视着天花板吓得周围的神官们连忙一拥而上一个个治疗魔法丢在皇帝陛下的身上。

    可惜见不到一点效果安德烈七世就那么怒气冲冲的瞪着天花板身子绷得硬邦邦的一直到他的尸体冷却都没能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