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扬帆出海

    格奇尔拎着袋面粉还有些蔬果看到葛征脸上一红也不答话转身就跑。他是个炼金术师修为上当然比不过葛征再加上他又拎着那么多东西更加跑不过葛征了。十几步的距离内葛征又拦在了他的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奇尔这次也不跑了把东西往地上一丢也不管周围人来人往抱住葛征的大腿号啕大哭起来。

    葛征在阿克哈马城里的时间远不如他在波尔特兰堡和鲁尔堡的时间长城内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格奇尔这么一哭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在盯着他们看各种各样古怪的眼神都有显然对于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人们心中各有所想啊。

    葛征只看大家的眼神就明白多半没想什么好事情。他尴尬无比将格奇尔拉到了一边:“到底怎么回事阿奎那大师呢你怎么会在阿克哈马城?”

    格奇尔大哭了好半天泄了这些日子来心中的苦闷委屈抹了一把眼泪:“不光我炼金系的导师们都在阿克哈马城。”

    葛征打开丢在脚边地面袋。里面是暗黑色的陈年燕麦面粉略略带着一丝馊味。葛征再看看那些蔬果都是市场上最便宜的而且有些已经黄蔫了。他面色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葛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和索尔斯克亚的矛盾并不会牵扯到别人。至少阿奎那大师在炼金系之中待他公正。虽然大师一直觉得葛征还需要历练不过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看法而在工作上对他有什么排挤之类的行为。

    而炼金系中其他的导师像玛尔斯等人和他的关系也还不错。格奇尔虽然是个墙头草可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葛征的事情。

    当炼金系完全围绕在索尔斯克亚身旁——或者说是围绕在级战士计划身旁——那个时候除了索尔斯克亚之外大多数人和葛征之间。只是观点不同就好像炼金系地导师们总在大办公室里吵来吵去那都是因为学术观点不同并非针对某个人。

    炼金系被都尔城分院赶走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葛征本以为凭炼金系导师们的水准应该生活得也不错却没想到他们的处境竟然这么悲凉。

    “怎么会这样?”葛征问道。

    格奇尔叹了口气:“我们被赶出来了阿奎那大师羞愤难当。大病一场。其他的导师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情绪低落断断续续地很多人都病了。”葛征心中按照方式的解释这是心气郁结、易为外魔所乘最容易生病的一种身体状态。

    “大师病好了之后把我们所有的人召集起来大家讨论了一番。最后的结论是必须炼制出级傀儡战士否则大家这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所以我们一边赚钱买材料一边继续进行级战士计划。主将大人。您地那些意见都被大家采纳了可是我们难以炼制出符合要求的合金……”

    “在安赫拉赫城的时候为了级战士计划大家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现在一边赚钱购买材料。一边继续试验。大家节衣缩食。就是想省下钱来多买些材料。”

    格奇尔看了看葛征。咬了咬嘴唇有些话他也害臊虽然很想说但说不出口。葛征叹了口气他现在真是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要说阿奎那大师错了吧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狂热的炼金术师而已。只想着让炼金术士成为大6第一职业。他和索尔斯克亚是不一样的。到了现在身败名裂完全是受了索尔斯克亚的拖累。

    他的想法也没错造不出级傀儡战士炼金系永远也不能抬头做人。阿奎那大师想让炼金术士成为大6第一职业地梦想不但没有实现相反因为炼金系的失败很有可能会影响到炼金术士在大6上的整体形象。

    阿奎那被逼上了一条绝路就算他现在明知道“级战士计划”是一条死胡同也必须钻进去。

    葛征看了看格奇尔:“带我去见见大师吧。拉米尔院长已经回来了他已经准许都尔城分院并入我们学院你们也回来吧。”

    炼金系多在阿克哈马城现然是怀念葛征的能力。当时没有听从葛征地劝告被他们以为即将到来的成功冲昏了头脑事后每个人都在后悔如果当初听进去葛征的话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反正炼金系在大6上已经没有容身之处就有人提议来阿克哈马城投靠葛征。可是到了阿克哈马城羞耻之心又起了作用没人有脸去求见葛征他们就在阿克哈马城暂时落脚派人去求见葛征的事情每天都有人提出来讨论可是谁也不好意思去就这么不死不活地拖着了。

    看来玛瑞斯没有跟葛征吹牛阿克哈马城地人口的确激增街道上已经显得十分拥挤以前是空地地地方都在建造大型魔法塔楼以缓解日益紧张的居住压力。

    格奇尔领着葛征穿街过巷出了城之后一路向东。格奇尔说道:“主将大人我们原本住在城内的可是城内的房租越来越贵后来为了省钱也搬出来了。就在前面不远。我们租了个农庄。其实这样也好地方大了大家作试验也方便了。”

    远远地葛征就闻到一股让人不怎么舒服的味道。在一条小溪边有一片稀稀落落的树林树林旁边建着几排房子黄泥土墙稻草屋顶。屋子前面是大片的牲口栏养着数不清的鸡鸭。那味道原来是鸡鸭粪便的味道。

    葛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格奇尔道:“农场主住那一半。我们住这一半虽然有些难闻不过房租便宜。”

    格奇尔拎着菜篮子扛着面袋。跑进篱笆扎成的院子里大声喊道:“主将大人来了、主将大人来了……”葛征站在篱笆门旁边院子里立刻引起了一阵骚乱不少导师都放下了手里的试验走出来玛尔斯第一个冲了出来:“葛!”葛征看到他眼中含着泪水跑了几步。却又突然局促起来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老头子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葛征微笑张开双臂:“看什么不认识我了!”他走上去用力一抱玛尔斯挣红了脸:“轻点你想勒死我啊……”这么一闹。大家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之前在学院里和葛征熟悉地导师们纷纷走过来大家脸上都有些讪然。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葛征问道:“大师呢?”

    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通道。通道正对着一扇门格奇尔正在敲那扇门:“主人大人主人大人主将导师来了。”门里面没有动静葛征大步走过去。脚下踩着有些松软的泥土。鞋底上沾满了稻草和黑泥。

    葛征来到门前:“阿奎那大师我是葛征。请开开门吧。”他用手一推却现们根本没锁。

    推开门窗帘都放下来这种房子的采光本来就不好这下子更黑暗了。借着门口透进去地光线葛征看到正对着门口不远处有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

    看身材正是阿奎那大师不过穿着上可要比当年在东胜学院查了很多档次。最奇怪的是阿奎那大师的脸上贴着一张莎草纸将他的整张脸都挡了起来。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葛征奇怪问道。屋里的阿奎那大师叹了口气:“唉……是葛征啊请进吧。”

    葛征在门口地墙上蹭了蹭脚上的泥走进去问道:“大师您……”阿奎那的声音之中饱含了内疚和辛酸泣不成声道:“阿奎那、愧见故人哪……”大师悲切的哭声传出来院子里的其他导师心中越难受想想自从那天级傀儡战士轰然倒地之后这几个月来他们颠沛流离、受尽白眼众人以往都是被人捧上了天的人陡然之间栽下云头饱尝了人间冷暖辛酸看尽了世态炎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阿奎那大师一纸遮面却遮不住那晚景凄凉的悲声。

    一时间众人心头秋风冷意院子里一片萧瑟有人无声抹泪有人泪眼凝望有人头低泪垂。

    格奇尔刚才已经大哭了一场这会儿又忍不住红了眼圈。他算还好点不住地劝着众人:“别哭啊别哭啊主将大人心里不怪我们的……”

    葛征走到阿奎那大师面前大师双肩颤抖莎草纸两道水迹贴在脸上。葛征长叹一声帮他摘下了那张纸苦笑道:“大师您这又是何必呢?”

    其他地几间屋子里66续续有走出来十几名学生——他们都是炼金系的优秀学员被挑选出来参与级战士计划原本以为是一件无尚光荣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学员们没有导师那么多的顾忌一个个放声大哭起来就好像格奇尔刚才哭街一样。

    葛征把阿奎那大师扶起来:“大师跟我回去吧拉米尔院长也回来了他很想见您。”阿奎那固执地摇了摇头:“制造出级傀儡战士我就回去。”葛征怜悯的看着他:“大师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有准神器壁垒存在人形兵器是不可能实现的。”阿奎那大师一愣:“拿那个怪物……”“连十三级职业者都不是那怪物地对手。您觉得它会使一般的东西吗?”

    阿奎那大师还是不肯回去葛征知道他是心结难解也并没有过分要求。让他们在这里反思一下也好反正就在阿克哈马城他们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葛征回到波尔特兰堡之后把这件事情和拉米尔说了。老院长也是一阵唏嘘:“阿奎那那双老眼昏花了看错了人也怪不得别人哪。”

    他们已经等不及都尔城分院地选手了葛征和拉米尔决定先走一步留下阿穆尼亚和都尔城地选手回合之后再动身前往博列岛。

    葛征把索尔格维伦留在阿克哈马城。不断有盗匪团侵袭自己的领地然葛征不得不小心谨慎。等这一次从博列岛回来葛征要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剿灭自己领地周围的盗匪团。

    索尔格维伦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他很明白相对于自己来说狼鸦只能做一名保镖。要是把一座城市、两座城堡交给他守护索尔格维伦自己都不放心。

    葛征带着狼鸦拉米尔带着孙女维多利亚。一行四人前往博列岛。敦克很想随行不过博列岛上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葛征担心照顾不了他劝说他留了下来。老实敦克连夜赶做了三大包干粮流着泪送别了老爷。

    从波尔特兰堡出往南数百英里就是帝国母亲河蓝茵河的入海口。整个独裁汪洋海的南部海岸线都被一条狭长的无回滩涂包围真正地南部海港其实只有蓝茵河的入海口。

    时间紧迫。四人没有耽搁快马加鞭以最快的度赶到的入海口。入海口有一座城市名叫“鹿奥城”是帝国皇帝手中地一大财政来源就算是亲儿子也舍不得给。四人到了鹿奥城才知道这个世界的贸易有多么达。大6南方几乎所有的特产在这里都能够找到。倒漏斗形的港口中不断吞吐着各式各样的巨型海船。

    星炼世界地造船技术高。已经能够打造木质和铁质相结合的大船了。据说因为葛征解决了大功率动力传输问题已经有大型的造船厂在计划建造大推进力的铁甲蒙舰。

    在城市中的集市上来自三大6的商品琳琅满目很多都是葛征没有见过的。狼鸦是个好奇宝宝。一路上东张西望。他的脖子倒是锻炼得愈灵巧了。女孩子地购物欲是天性不可压制。就算是明知道时间紧迫。就算是很自律的维多利亚也忍不住在一个个摊位上驻足捡些小玩意儿看看。

    拉米尔对葛征一耸肩膀:“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女孩子们都是这个样子的。”这句话难逃推销自己孙女的嫌疑不过葛征可没听见去。距离蒙特柯和安德尼尔森地决斗还有五天时间出海航行还要耽搁一天半满打满算在海岛上帮助蒙特柯炼制装备只有三天的时间。

    从入城到港口租船的地方维多利亚已经颇有收获。她是大6上少见的魔战士又有一个封号法神爷爷不管很么东西倒了她身上一眨眼就不见了。女孩子很忌讳带错了戒指所以维多利亚手指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枚戒指看来储物空间附着在特殊的物品上。

    葛征整理了一下自己方寸金钱手链心中明白自己能炼制出方寸金钱作为储物空间别人也能炼制出戒指以外地物品作为储物空间。

    这几天前往博列岛地人陡然增多起来码头上的船主们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还是有人加开了前往博列岛地航线。价格虽然贵了一些但是总比自己包船出海便宜得多。葛征四人抵达码头的时候正好赶上一艘船去博列岛很快就要坐满了。船主热情的招呼了三人上船每人十枚金币——这里是港口城市消费不低。

    交了四十枚金币走进船舱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维多利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十枚金币总算物有所值没有让他们去大舱跟几十个人挤在一起船主大度为他们打开了一个小仓的舱门。

    水手在船头挥动旗语号角声传递信号。几个赤着上身地船员搬动一个绞盘铁链哗哗卷起巨大的铁锚从水面下慢慢升起终于开船了。

    小舱还真是小个子高一点的人恐怕就站不直身子了。空间狭窄四个人挤在里面有些转不过身来。想想还要有一整天的航程维多利亚心理有些无力感。和葛征这个色*情狂在一个房间里让她浑身不舒服。

    春夏之交的独裁汪洋海上风浪不大不小这个季节很适合海运。几个小时之后船驶出了近海。在茫茫一片的大海上航行海浪像一只只按摩的手推着大船舒服的摇摆着。对于终年在海上漂泊的船员来说这个程度的海浪刚刚好。就像睡在摇篮里一样。可是对于第一次出海地维多利亚来说就不那么美妙了。

    晕船这种事情和你的修为高地无关。就算你是十三级封号职业者也可能在大海上吐得一塌糊涂。

    近海风平浪静还倒罢了一旦事入风浪区。维多利亚就觉得肚子里有些不舒服了。她靠在船舱坐着没过多久又觉得头晕脑胀。把头脑袋搁在了舱板上随着船的摆动脑袋跟着摇晃起来越难受了。

    拉米尔盘腿坐在窗户边大海上水元素活跃对于一直生活在内6的拉米尔来说这是难得地冥想机会。

    葛征从智库中抽出一本书来虽然船在摇晃。让他觉得看书很难集中精神但总要找些事情做以消磨时间。

    狼鸦无所事事他好奇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维多利亚。他觉得维多利亚的身体摆动很有“韵律”在波尔特兰堡里他就已经学过。有韵律的身体摆动叫做“舞蹈”。狼鸦觉得维多利亚地“舞蹈”很特别闭着眼睛、神情似乎很享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中。教给狼鸦舞蹈的那名舞娘显然造诣不低还让狼鸦明白了“艺术”是什么意思。

    葛征很快就有一大堆的事情可以用来消磨时间了只不过是他所不愿意做的事情。

    就在狼鸦敬佩的目光注视下。维多利亚的身体猛地一阵抽搐。以狂风暴雨之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一吐。稀里哗啦海啸山崩半消化地食物残渣混合着酸粘的胃液像高压水枪一样喷在了葛征的身上。不得不说修为的高度和晕船还是有一点联系地:修为越高的人腹部的力量越足这一吐弹药喷射的越远。

    “哗啦!”葛征当场石化。

    没有被人吐在身上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那种感受就算对方是个绝世佳人你也会火冒三丈。

    维多利亚虽然不喜欢这个色*情狂但是吐了别人一身她还是很歉意地连忙站起来:“对不起……”没等她说完船下面按摩地手突然使了点劲儿船身突然加剧摇摆了一下维多利亚一个踉跄一头撞在葛征身上。如果不是因为晕船她怎么也不会如此不济。

    葛征身上沾着她的呕吐物维多利亚一头撞上去再加上窗体摇晃两人滚倒。维多利亚别提有多狼狈了头上、衣服上到处沾地都是自己的呕吐物。葛征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子里闻到那股怪味心里别扭死了。

    偏偏维多利亚这个时候还压在他身上一张口“呕”又吐了一片……

    “洗澡?”船长捏着鼻子斜眼瞅着两人他站得离两人有十步远:“别开玩笑了没听说在船上洗澡的。你们要想洗下面就是大海跳下去洗个干净就行了。”

    船并不是很快以两人的身上肯定能跟得上。

    维多利亚海在晕船如果不是狼鸦扶着她肯定已经瘫在甲板上了。拉米尔有些为难:“这可怎么办……”

    水手们将海水抽了上来正在用成桶的海水冲刷他们的船舱。船长指了指木桶:“要不你们自己到船尾去自己用海水冲一下。”

    葛征摇了摇头纵身一跃落进了大海。

    甲板到海平面四米高对葛征来说不是问题。狼鸦见状学者葛征的样子……顺手把维多利亚丢了下去。

    “喂!”拉米尔大叫一声已经来不及了狼鸦面对着他的愤怒一副无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