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习要找个好老师

“很好,就是这样写的,虽然写的不够漂亮,但阿瑜学的可是真快!”

“嗯嗯,阿姊,我会努力的。可是我字老是写不好怎么办?”

“先把内容学会就好,以后想写得好看,可以和思远学学。”不过常瑶看着又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弟弟,又摇了摇头,“算了,他自己写的好,不一定教的好。等以后让阿娘给你找一个好老师吧。”

“阿瑶要找什么老师啊?”正要进门的常夫人听女儿提到老师便问了一句。

“阿娘!”“阿娘你回来啦~”

看着情绪好了很多的小儿女,常夫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看来她之前做的确实不够好,她不应该寄希望于忍耐,早就应该和常令雍说个明白。

“阿娘我在教阿瑜写字,她果真如安国寺住持所说的,醒来后便聪慧异常。”

常瑶想到小妹一下午学的字,忍不住发出感叹,“我是自愧不如的,恐怕我们得给她找个好老师,不然过不了多久,我就教不了她什么了。”

常瑶自己只有算学一项学的还算精通,其它的学识不算多好,她之前想考科举也只是考明算。她现在感觉小妹和她不一样,能学的更多更厉害!

“是吗,那可真是老天保佑!阿娘再看看吧,我之前有个关系不错的手帕交。她也和阿瑜一样,自幼就非常厉害,熟读很多经典,每每和人比文采也能信手拈来。”

常夫人提到了自己幼时的小伙伴显得是高兴,不过她很快又蹙起眉,“只是这些年我们联络不多,她夫家本家在洛州,后来她随夫也去了洛州。我们许久没太联系了,去年她丈夫去世,才又回到京城娘家寡居。”

这么和女儿们说着,但常夫人心知其实她们联络变少不全是对方去了洛州,还是因为她自己变了,和闺中之时不一样了。自己没了闺阁时的意气,一味隐忍的样子让对方太失望。

“等我们解决了眼前的事,阿娘就去试着给阿瑜说说吧。”

虽然之前对方不愿再和自己多联络,但看着自己还意气风发的两女儿,她还是想去试一试。她的女儿就像之前的自己,有着博发向上的生机。也许看到了她们,对方就被打动了……

“如果人家愿意教我,我一定会认真学的。”看着自己阿娘在为自己学习的事情操心,常瑜立刻向着她表决心。

她心知自己要学出个好结果来,以后才能摆脱一些束缚,但想学通古代这一堆典籍,没有好老师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那都是之后考虑的,现在几人在都努力了一下午,早已饥肠辘辘了,于是常夫人不再多说,吩咐开饭。

晚饭是一些猪肉馅饼,一瓷盆宽面条,一些烤猪肉和水煮白菜。当然这是常瑜心中现代的叫法,在这里分别是毕罗、汤饼、炙猪肉和煮菘菜……

在这让常瑜不习惯的东西就有这里的饭食,因为调料比较贵,甚至曾有贪官在家里囤积了大量的香料,如胡椒之类,所以大家平时吃的东西调料比现代要少一些,而且基本都是水煮的。

也就只有烤肉还好一些,但她们吃的次数还不多,加了胡椒和一些她没吃出来的调料,吃起来还算香。

但是呢,这其中要除了今天的烤猪肉,因为这个时代还不怎么骟猪,一股子腥臊味,就比如今天吃的。腥臊的猪肉不怎么处理只加一点点调料,随便烤一烤,味道分外销魂……

好不容易靠着水煮白菜吃完了这顿饭,常瑜还因为只吃白菜让常夫人以为她又不舒服,胃口不好了。

看着又急着想找大夫的常夫人,常瑜只得和她说:“阿娘,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今天的饭不是很爱吃。”

“原来阿瑜是不喜欢吃猪肉吗?那下次我让他们换成羊肉吧。之前阿瑜都是给什么吃什么的,现在都学会挑嘴了。”常夫人倒没因为常瑜挑食生气,反而因为她会表达出喜恶感到欣慰。

“谢谢阿娘……”常瑜想到以后不能吃猪肉就觉得心碎,她不是不喜欢猪肉,而是吃不下没骟过的只加胡椒随便烤一下的猪肉啊。

“等我以后有本事了,一定让人学会骟猪,然后做出不腥臊的红烧肉。”常瑜在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对这个事的执念已经快不亚于读书考科举了。

吃完了晚饭,大家各回各屋,常瑜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之后要拜访的老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着自己要如何打动老师收自己为学生。

在刚才吃饭时,常夫人和她们提起最近要给常瑜找个老师来着,也说起了她和那个手帕交的种种过往。

和常瑜想的一样,常夫人一直是一个直爽开朗的人,出嫁前更是个意气风发娘子。

她出身在一个低等武官之家,父兄皆是武官。现在父亲已经告老回京,住的和常家离了几个坊。而她的两个阿兄都是六品都尉,还都在边地。

年少的常夫人也略通些武艺,看了话本便想行侠仗义,她最喜好在各个坊市闲逛,不料有一天还真的在一群腌臜人手里救了一个小娘子,对方文文静静,和她完全不一样。后来对方介绍说自己叫纪柔,是国子监司业之女。

那个小娘子纪柔便是而今常夫人想给常瑜请的老师,当年她常夫人救下,很是欣赏常夫人的豁达不羁,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就此成了好友。常夫人不善于学问之事,喜好武艺;而纪柔则身体娇弱,极擅长诗书经典。

后来常夫人嫁与了常大人,不再向之前那么不羁,也收敛了所有脾气。纪柔嫁给了洛州的一个进士,随对方远走洛州。

开始两人还多有通信,隔山隔水亦不改炽情。但随着常夫人的性子越来越隐忍,不再是纪柔初识那个洒脱挥鞭的小娘子,而纪柔却挚诚依旧,两个人的情谊也走到了尽头。

按常夫人的说法,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幼稚,成婚了还天真依旧;另一个人觉得对方傲骨已折,唯唯诺诺……

不过听了一顿饭时间故事的常瑜表示,常夫人大概挺心口不一的,嘴里说着对方幼稚,但神情分明带着歆羡与宽慰。常瑜猜测常夫人心中还是很关心喜欢这位手帕交的。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对方是否依旧还是原来的性子。

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这位老师呢?

阿娘说她喜欢意气风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喜欢吗?如果不喜欢了,她又喜欢什么样的而孩子呢?活泼可爱,成熟稳重,豁达不羁?

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决断,最后常瑜决定还是已自己真实的性格去面对这个自己阿娘的旧友。

常瑜前世一贯成熟稳重,非常可靠,就是部门的定海神针。不管多大的工程,领导和下属都说有她在就放多半的心了。

但常瑜自己也发现,穿越之后她的性格好像被这具幼儿的身体影响了,不再那么严肃沉稳,反而活泼了不少。她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和一般小孩子一样,脾气不太受脑子控制……

想通了的常瑜不再纠结这些,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而除了常瑜,家里的其他几个人,都睡得不怎么好。

远在工部的常大人就因为与常夫人的争吵而心神不宁,像一条鱼一样来回打挺。

他年轻的时候是真心喜欢常夫人的,也真心对常夫人好过,只是感情抵不过时间,抵不过爷娘,抵不过利益。搞得他与常夫人都已不再是当年一起倚树观梅的小郎君与小娘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阿耶尚在时,他也一心向上,但阿耶死后他发现什么也抵不过人情冷暖。

自己妻子爷兄皆是武官,于他在朝堂上是毫无助力的。之前多有求于他的亲家现在也看不上他,仗势欺人。

而他的阿娘对妻子不合三从四德也是十分不满,于是多有磋磨,他自己从开始的努力调停到后面也懒得应付了。慢慢地,妻子也从之前他仰慕的活泼小娘子变得呆板无趣……

但这次妻子和他争执,他好像又看到了之前那个路遇不平敢挥鞭的武官之女孙妙儿。

因此他有些担心妻子会给他找一些麻烦,毕竟从母亲随弟弟外放后,除了儿女他就很难拿捏妻子了。但对于儿女,漠不关心是一回事,真拿不孝这个当说辞坑了子女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自己也得担个教子无方,真是头疼。

常大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就打算先来个拖字决!

先不回去,反正大女儿现在在家没什么生死之危,让她们自己在家好好消停消停,没准等他回去,就没什么事了……

正在睡得香的常瑜并不知道常大人的打算,如果知道了,她一定和常大人说:“对于常夫人这种倔脾气,逃避可耻,还没有用!”

选择逃避的常大人在第二天就向上官自请了许多差事,上官还以为他要一概改懒散发奋图强了。于是遂了他的意,给他委派了一堆任务,其中还有去京周督检新挖水渠的情况。

等下午常夫人又来找他的时候,就得知常大人已经临时外派了,没有十天半月的,肯定回不来。

常夫人:“……”

解决常大人失败的常夫人决定先做可以做的事,比如给手帕交递贴子,赶紧给女儿定下老师。

于是常夫人又给陈家送了贴子,说女儿现在身子不爽利,还得在娘家休息个把月。常瑜心说姐姐这个“病”估计什么时候常大人回来,什么时候才会好。

安排好后,常夫人很快就得到了手帕交可以拜访的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