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宁次君?!怎……怎怎么会是你?!”
纱耶香当即紧张地语无伦次地胡乱比划了片刻,随及才像是认清了什么现实一般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已经快要飘出去了。
“忍具袋。”少年示意她看向她手中拿到的忍具袋。“你的队友让我来送。”
“啊……”纱耶香卡壳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她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鞠躬道谢。“啊啊啊啊麻烦您了!”
说着她一时情急激动就迷迷糊糊地冲对方鞠了个90度的躬,宁次一时间没料到她会有这样幅度大的动作没来得及闪开,纱耶香只感觉到自己的脑门磕到了什么东西,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是撞到了少年的胸膛。
啊啊啊啊她又干了点什么啊!
纱耶香在心底疯狂呐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纱耶香条件反射性地就伸出手抚上那块被她撞到的地方试图揉一揉。“没撞疼吧?!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宁次的面上变扭地闪过一丝不明显的薄红,他一把抓住纱耶香的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在干吗?”
纱耶香:“……诶?”
一直到这句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纱耶香:“……。”
不好,她刚才那个行为。
说的直白一点,好像,可能,也许,应该——
不,准确的来说,从学术名词层面来说,确实就是揉……胸?
这下在男神面前,她除了形象丢光,莫名成了挑衅者之外,紧跟着可能还变成了女……色/狼?
意识到这一点的纱耶香默默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忽然蹲下来崩溃地捂脸。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呜呜呜总是把事情搞砸……”纱耶香抽噎道,她把脸埋在膝盖里一手挡着宁次的视线。“我知道我肯定做了很多让你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宁次:“……。”
……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他在欺负女孩子一样。
“但是……但是……呜呜呜,能不能请你不要讨厌我……”
“……行了。”他无奈地扶了扶额,却像是搞不明白很多事情一般。“你这样搞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理解你的意思才好……”
纱耶香:QAQ。
“那我就姑且确认一件事吧。”宁次看着她,似乎是因为很少与人沟通时说类似这样的话,他的语调显得有些不自然。
“你……并不讨厌我?”
纱耶香听见这句话呆愣了一下。
何止是不讨厌。
是喜欢。
非常喜欢。
但是这句话,现在一时间说不出口。
于是她迟疑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少年维持着抓着她的手的姿势陷入沉默。
宁次:“……。”
所以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的耐心正快要因这种莫名其妙的纠结而耗尽,脑海里却回想起先前里根和也在烤肉店里对他说过有关纱耶香需要耐心才能理解她意思的话,于是便又接着等了一会儿。
于是片刻之后,他才感觉到纱耶香隐隐因抽泣而颤抖的身躯平静了下来,她的另一只手稍稍抬起攥住了他的袖口,那双被泪水浸染过的绿色双瞳与他对上,像是上好的绿玛瑙,尽管还带着自卑和不安,但是更多的还是一股决绝地的,他从未接触过的浓烈情感,它好像一团烈火盛在女孩子的眼睛里,是如此的鲜活而有生命力,以至于他也隐隐为之而被感染。
“……喜欢。”
纱耶香看着他。
“我喜欢你。”
女孩子表达爱的方式是如此直接和热烈,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然而那双眼睛不像是在索取回报,却更多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在很紧张的时候,就很容易说点奇怪的话或者做错事情……所以教室那次,还有火影塔下面的那次都是……”似乎是因为开了头显得更加容易的缘故,女孩子的情绪也逐渐趋于冷静,她解释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来也显得愈发地流畅起来。
奇怪的话。
宁次回想起那句‘宁次你死的好惨啊’和在火影塔下偶然撞见的时候对方说的那句类似□□一般的让路台词,一时间竟将所有的违和感全都圆了清楚。
虽然很荒谬……
他看着她。
不过从神情和微表情推测,对方应该没有撒谎。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交流障碍症啊……宁次的脑后稍稍滑下一滴冷汗,如果不是今天讲清楚了,他从未曾将对方与喜欢自己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那之前向我挑战也是?”宁次问她。
“……那次不是。”纱耶香摇了摇头。“我确实是想要挑战宁次君的,虽然说这场挑战其实最开始是源自于在教室里的误会……”
说到这里,纱耶香的面色僵硬一脸菜色,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宁次也跟着回想起自己说的那句‘明天训练场见,看看我俩到底谁死的更惨’,一时间,两个人都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总而言之,一般哪有人会在告白的时候忽然说那种话?”
想起这件事,宁次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怨道。
然而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纱耶香委屈巴巴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当即便自觉不好再说下去了,又只得无奈地扶了扶额。
“既然这样,事情我都已经搞清楚了。”宁次顿了顿,他先是犹豫了片刻,随及才跟着开口道。“不过虽然很抱歉……但是我现在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所以你的心意我无法回应,抱歉。”
虽然很抱歉,但是这样是最干脆利落的做法,尽管残忍,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给对方留过多的希望才是反而不妥当的做法。
只是宁次没有料想到的是,他刚说完这句话,女孩就平静地回复了他。
“……嗯。”
她的视线刻意投向别处,显然带着几分受伤。
“刚才告白之前……我就知道了。”
“这样是最干脆的做法呢。”她道。“宁次君……真是个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