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度恒眼神不屑地望着地上忍受折磨的人。
十分耀武扬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那怕不是主谋也不无辜。
地上几个人也不例外,度恒看不出他们心情如何,她也不在意,她只是想看他们笑话而已。
盯了会完全没感受到他们灵魂有很痛苦得感觉,度恒不愉悦了,开始想着如何能更折磨人。
身体上的痛还不够,那就加点心灵上的吧。
打定主意后,度恒没急着动,悠闲地窝在舒盂怀里眯起眼睛。
舒盂担心她还小看不了这个场景,粗糙宽大的手附上度恒的眼睛,大到遮盖住度恒的脸。
度恒看得起劲眼前突然一黑,抬手扒拉开大手,仰头对上低头得舒盂,毫不避讳道:“我要看”
舒盂黢黑的眼睛注视片刻,确定她没任何不适,便挪开手走近些,两人神情如常地看完全过程。
地上的人昏了过去,度恒瞧着无趣,想离开了,走前留下话:“弄醒了继续”
打手拿着工具立在原地望向舒盂,等着他的指令,他们当然不可能听一个小姑娘的。
度恒头也不回,戳了戳舒盂手臂,触感硬邦邦的,插不进去,感觉不太好,仅戳了一下就将手收回。
舒盂瞥了下手臂上被戳出来的指甲印,这姑娘力气不小,随后侧目吩咐:“按她的来”
打手们不小心对视上,飞速低头,额上很快浮现一层薄汗,双腿发软,连应声,等人走后才敢抬头望着背影,手上将水洒到晕倒的人身上,一边讨论着。
一位打手新人:“舒盂大人看起来真的蛮吓人的,虽然知道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每次光看着他就害怕,可能是体型太高大了吧”
老人打手:“正常正常,以后你就会习惯,最让我不解的是那个小姑娘是谁啊,从来没见过,却能命令舒盂,真是怪哉”
老人打手B:“我听了点事,牡丹姑娘随身婢女说今早有位姑娘得了娄玉玲的眼,估计就是她了”
新人打手看手上人醒来后继续动作着,嘴上道:“那姑娘瞧着粉雕玉琢的,不入眼都怪了”
老人打手对他这副没见识的样子笑了笑,“人醒了,别聊了,以后你去过前院就知道,这花楼遍地都是美人”
———
小道上度恒才走一段路就遇上傻子了。
眼前站着一脸怒气冲冲朝她叽叽呱呱得人。
“你…你凭什么冤枉阿银,害得她被处罚,因为你阿银现在被关起来——”
禹姑一开始靠着情绪冲过来想骂度恒,结果看到舒盂,话憋了回去,卡吧着换了种说法。
但依旧好不到哪里去,话里话外都是度恒干做得不好 ,干得不对。
度恒随意看了眼聒噪的人,有些眼熟,哦,是阿银的好朋友呢。
想起来是谁后度恒拍了拍舒盂的手:“我要下去”
下来后,度恒蹭蹭向禹姑跑去,禹姑此刻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等失衡感来临,屁股摔到石头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才反应过来。
扭曲着脸质问:“你推我!”
度恒含笑,眼里映出地上狼狈捂屁股的禹姑,双手交叉环胸,高高在上地望着禹姑。
太阳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有层光晕,头发丝都在发光。
落在禹姑眼里便是嘲笑加不怀好意。
虽然很好看吧,但是……但是性格那么恶劣,长得在好看都不可原谅,如果如果她道歉的话,她还是可以原谅一下……
接下来女孩的话打破禹姑的幻想。
“这次是我有事要干,所以你只是受点伤,再有下次你就去陪你的好姐妹,反正你看起来心疼得要死,送你进去跟她团聚想必会很开心,不用谢我,谁让我是大好人呢”
威胁完人,度恒回身扒拉舒盂,视线恢复可以俯视人的高度,丢下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潇洒离去。
禹姑呆坐地上,缓慢起身拍打掉衣服上的灰,看向度恒离去得方向许久,转身走向另一个路,整个过程格外安静,跟之前的人好像不是同一个般。
其实也不是很疼,她这样,是因为我吓到她了吧?
这件事就这样轻易过去了吗?当然没有,恶魔可不是道德高尚的。
度恒心情颇好得观赏着路边花草,问舒盂:“吓她可以吗?”
不出半日的相处舒盂已经摸清楚她的性子,大概猜到不是好事,估计得好好还击才会罢休。
“她是花楼的姑娘,这需要去问娄玉玲”
叫打手是因为正好需要调孝攵,这次却不行,没犯大错的情况下花楼的人不能动。
度恒面上没表情,心里将舒盂定位更下一层,只要一发现比他更有用的她就会毫不犹豫放弃他,去找另一个更有用更听话得仆人。
舒盂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却也只是沉默地干着度恒要求的事。
到了娄玉玲房门口,度恒跳落到地面,举手敲门:“妈妈你在里面吗?”
没一会门从里面拉开,娄玉玲笑眯眯站在门后。
“玩够了,想起我来了”
度恒扑向娄玉玲,被接了个满怀:“妈妈,想问你个事可以嘛”
娄玉玲搂着人进房内,手招呼着舒盂一起进来。
语气平缓地说:“当然可以,但是我要先问你跟舒盂一些事,然后你再问你要问得问题,如何?”
度恒觉得不如何,肯定是她的事情更重要:“不要!先听我的嘛”
要是以往遇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娄玉玲早让人拖下去教训一顿,让那人知道谁才是花楼的规矩,要其不敢在对她不敬半分。
对上度恒这般,娄玉玲脸色不变,脾气好到让在场人心里震惊,花楼人都知道娄玉玲的温和好脾气都是外表,她内里可是个黑心的。
娄玉玲坐到玉凳上,环抱着度恒,完全纵容她,可以说她巴不得度恒在娇纵自我些。
之前她还担心度恒在后院待久了会磨没了菱角,现在看来这姑娘真是个天生合她心意的。
她运气也是好,老天眷顾,不然还要花不知道多少年去将性格纠正过来。
既然要培养独一无二的花娘,那性子肯定不能是逆来顺受的样子,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遇上花花草草才不会被强迫着顺着。
自我些就更好了,不会被情爱迷惑,只有对她自己好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那些上位者见惯了顺心顺意的,遇到个不一样的,可不是得感兴趣,当然这有个前提,能入眼,入眼了才能有后续发展。
娄玉玲特意顺着,惯着,捻起一块桃花糕递给度恒:“好先听你的”
度恒接过尝了尝,甜而不腻,虽然没有灵魂好吃,也比不上哥哥的口感好,但是对于人类的躯体来说是必需食物,味道勉强可以接受。
啃着点心,含糊道:“那个禹姑可以关起来吓唬几天吗,她之前老跟阿银欺负我,还背后说我坏话”
娄玉玲手轻抚度恒的发丝,大概是因为以前吃不饱饭,有些营养不良,头发很黑却有不少分叉,质感不是很好,要好好养养。
“舒盂,让人去将禹姑关起来,告诉花楼里的人,我可没教她们欺负人那套”
“还有以后度恒说得话仅次于我,我不在的时候优先她的要求”
舒盂顿了会应下:“是”
度恒本来要扭开得头,听到娄玉玲后面的话,停下动作任她摸。
想起召唤者记忆里娄玉玲有个继承人,问道:“那平芸姐姐也要听我的吗?”
娄玉玲笑出声:“是的呢,只要别惹她生气,她一般情况下都会惯着你”
平芸性子清冷,大多数时候情绪波动都不大,没踩到她的底线,大多时候她都是会顺着其他人的要求,正常情况下她会听度恒的。
“那太好了”
度恒最喜欢的就是所有人都听她的。
“嗯,太好了”,重复完度恒的话,娄玉玲看向舒盂。
“度恒出去玩会吧,我跟舒盂说些话”
度恒对于他们要说得话不感兴趣,顺着下来,接过娄玉玲给得一盘点心,朝外走,还贴心的按人类习惯将门关上。
出来后站在门口,左右观望,想着要去哪里,回去没意思,只有她一个人,房间里的东西看一次就腻了。
去柴房的话,去那边呢,阿银还是景绍几人哪里。
正考虑着,度恒看到朝这边走来的清冷女子。
很高,身形恰到好处的纤细但不瘦弱,碧玉簪束发,蓝绸服饰,不施粉黛,眉眼自带冷感,如同九天玄女,高不可及叫人不敢靠近。
度恒鼻间嗅到一股浓郁可口的味道,眼睛亮起,决定了她要去玩平芸。
虽然柴房里的人都很香,但是度恒恶心他们,闻着在香都没胃口。
这个人那么远都能闻到的香,一定很好吃,她想吃平芸的灵魂。
平芸早看到前面站着个小孩,本来平稳的步伐在看到小孩越来越亮的眼睛,莫名慢下来,直到停下,两人有一段距离。
度恒一看离那么远,立刻抱着点心跑向平芸,平时都是别人朝她走来,度恒是不喜欢主动的。
但是食物不一样,尤其很香很好吃的食物,她不去就会被别人吃掉。
平芸冷静看着度恒跑到面前,见她还没有停下来的动作,伸手抵住她的头帮她停下来。
距离近了,看清楚脸发现是不认识的,应该是新来的:“你在娄玉玲门口干嘛”
度恒被迫停下动作,站直身子,“你给我闻闻我就告诉你”
平芸听到这诡异的话,碰度恒头的手蜷缩了下,收了回去。
度恒借机冲上前,扒拉到平芸身上,跟小狗一样嗅来嗅去。
“咔擦——”,点心跟盘掉落地面,四分五裂地碎开。
度恒一边闻还不够,摸来摸去,最后看在平芸很香的份上回答了她的问题:“她让我出来玩,她要跟舒盂说话”
知道了娄玉玲不方便见她,平芸准备走,修长的手拎着度恒衣领要把人拉开。
度恒不乐意了,用完她就走,她虽然可以为了食物主动些但也没多大耐心。
饿得狠了,度恒身体收缩的更紧,手抱住平芸脖子,一口咬了上去,血液流出,舌头卷动着舔舐得一干二净。
平芸脖子一痛,紧接着一阵湿润柔软的触感在伤口处滑动着,还有吸吮感。
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得平芸脑子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