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家家户户煮上一夜的粽子,以至于空气中都是竹叶粽子的香味。
清晨,辛承望还没睁眼就恍如觉的自己也是锅里一员,赶紧睁开眼。
啊,怎么这么快啊,下午就得离开家去书院了,救命,三天假啊,怎么感觉就一日似的。
窗户送进凉爽的风满是香味,肚子咕咕奏响。
翻滚了几圈舍不得也还是穿衣起了床,今早吃粽子呀。
出房间竟见辛父在家挑水,院子里和厨房里水缸又大又深又厚,辛承望曾全力试过般,但纹丝不动。
别看辛父清瘦秀才模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劈柴挑水样样轻松拿捏。
而辛承望自己,真觉的他自己啥啥不行,挑水扁担都没碰过,劈柴也从没劈两半过。
见儿子起了,辛父就说道今个可以晚点去。
辛承望,“我就说呢,多数我起来你就已经出门了,爹你等会多吃两个粽子。”
辛父面对儿子的关心虽不言语,但露出了笑。
辛母出来吃味,“就让你爹多吃,还都是你娘我包的呢。”
辛承望忙看向娘,“那娘也多吃,咱们都多吃。”
小院子充满笑声,辛承望洗漱后进屋喊安安起床。
昨晚洗完澡的光屁|股小家伙,此刻侧身睡着,更显的脸鼓鼓的像肉包子,没忍住轻轻戳了下,软和的要命。
拍拍小屁|股叫了几声,安安就揉着眼睛翻了个滚迷糊坐起来。
辛承望见心都化了,说了好几句真棒,真乖。
安安听了美滋滋的,穿衣服的动作更快了。
辛承望一看就知道小心思,等牵着手出屋来了院子,当着爹娘的面,夸一叫就起床了。
辛父辛母也秒懂,装惊讶的道,“哇,这么听话啊。”
安安咯咯的笑,兴奋的的在小院子转了好几圈。
辛承望看着没管,这晨跑之后洗漱还能胃口更好,没事。
辛母包的都是四角粽,粽子中间有一个甜枣,还有粽叶味道的煮鸡蛋。
一锅粽子拿了6个给邻居李家,每年都如此,一样的买,一样的包,一家的糯米,李卓总是更喜欢吃辛氏包的。
李母包的是三角粽,辛氏送过去其笑着接过去说留着给儿子丈夫吃,回了同样的粽子数说让小辈吃。
辛承望见娘回来,出于好奇拆开一个,三角粽真比四角粽好拆,但一尝后悔了。
三角粽两个角进水似的,真没辛母包的好吃。
说不甜吧,里面放了两颗枣,中间齁甜,说甜吧,本身糯米整的跟大米似的,口感有点差。
辛氏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你李伯母包的散了些,煮上一夜跑米,给的这品相还是好的,估计很多露了的没拿出来。”
辛承望叹口气三口做两口吃完了,粮食做的,不能浪费了。
只能说厨艺这也是门手艺,有的人弄熟了就已是成功。
再想着精进成大厨,胡乱捣鼓改良,真最后弄出的四不像。
辛承望吃完李母做的,连吃了三个四角粽才缓了过来,赶紧删掉刚才的记忆。
煮出来的米再捏一起是真的好难吃,稀饭都没这么难吃。
安安跑过来还是小花猫笑,一见这三角粽直接笑容消失跑掉了。
最后五个三角粽让辛父带着去铺子说当中午饭吃,辛父一向好吃难吃都能吃,不挑,家里的剩饭剩菜处理王。
巷子里,安安正炫耀手上的五彩绳,有几个小孩子父母买的一样的,嘴一瘪跺着脚回了家。
安安站那不知所措,他就是想让人夸夸的,一旁看着他玩的辛承望走过去抱了起来,摸着头说没事。
安安皱眉,“他们怎么生气了?”
辛承望捏捏脸蛋,“都带着一样的,想炫耀不能炫耀,不关安安的事,不过往后咱们谦虚些为好,谦虚可是门学问。”
安安不懂,但听爹爹话的点点头,将谦虚二字深刻记脑子里。
抱着回家洗手洗脸,辛母给剥鸡蛋吃。
跟粽子一起煮出来的鸡蛋比白水煮出来的好吃多了,就是剥完手黑,辛承望也吃了俩。
吃完他说道:“娘,你包的粽子这么好吃,我想送几个去给顾家尝尝。”
辛氏,“难为你想着,我也想到了,厨房篮子里凉着8个呢,我正不知该不该去送?”
想着两家是亲家该去送的,但一想人家再瞧不上。
辛承望听这话笑了,“娘,你该对自己有信心的,你包的就是好吃,我去送吧。”
母子俩商议后,除了粽子又放了6个鸡蛋。
辛承望又想到一件事,让辛氏还手搓了全新的一跟五彩绳,缝制了个香包。
换身衣服的辛承望头戴草帽,挎着篮子出门。
今个是端午节,车里人人上车都互相问吃粽子了吗。
辛承望点点头有礼的说吃了,看男女老少和身旁的篮子,也是或回娘家或去亲戚家分享粽子。
见路上行人都交头接耳,赶车的消息灵通,不由都问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大声说,今个一大清早,顾家大公子、老夫人带着好多下人,去寺庙把顾家五娘子接了回家。
听到这话,坐车的都吵嚷起来。
“这怎么可能,那么丢脸的事。”
“对啊,大户人家最要脸面了,其他女子不成婚论嫁了。”
“车夫你胡说的吧。”
听着这些话,让车夫更高声,“卯时四刻(6点)去接的,辰时(7点)回家,走的还是城门口那条大道,很多人都跟在身后瞧着,那么多双眼睛,我可不敢胡说。”
一人迟疑,“看来是真的,我昨个还听说有人家请媒婆去顾家提亲了,这定是接出来准备婚事啊,提亲的人家好像姓辛。”
众人惊呼,更是激动谈论。
一个人的音量就足够,更别说整车的人加一起。
听他们谈论自己,是种很新鲜的体验。
就是说的有真有假,还有败坏他的,怕再听下去忍不住笑出来,喊着车夫停车想自己走走。
车夫以为嫌吵,“书生,这还有一段路呢,哎,我不要你钱了。”
“哪能不要。”辛承望非得给,车夫要了一文钱。
骡车离开,辛承望挎着篮子慢悠悠走,草帽下的笑容档也挡不住。
这大舅子可真是厉害,卯时寺庙开寺门,城门也一个时辰开启,那时候等着上香、排队的多少啊。
更何况是半个时辰后,正是县城内最热闹最拥挤的时辰,还挑的主道,想想都觉的太赞了。
走到顾家门口,下人开门见着人满脸笑,直接说进去通传。
辛承望忙说不用,自家包的粽子送些来给尝尝,又掏出折叠好的手绢递过去,“这是我娘自己做的,麻烦交给你们家五娘子。”
下人双手接过,连连点头,“不麻烦不麻烦,辛公子,可别这么说。”
快步走出巷子,辛承望都还有点不适应那番态度,他没看错的话,下人差点喊出来的那口型是五姑爷吧。
想到这里腾的脸红,心跳加快。
顾家后院,自接回家后女眷们将五娘子抱一起是又哭又笑。
顾五娘子回家就洗了三遍澡,换了身闺中衣服,好几次闭上眼又怕是做梦。
祖母和母亲姐姐们都劝她睡觉好好休息,她却就想多待亲人身边多说说话。
寺庙里就她自己日夜念经,此刻亲人们围在她身边,眼泪止也止不住,明明她在寺庙里一滴眼泪没流过。
顾五娘子跟平常女子一样,嫁人伺候丈夫孝敬公婆,以为一辈子会这么过去,可是没想到会有如此下场。
在寺庙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其他女眷心疼安慰,接着说起了能接她出来的原因。
顾五娘子着实没想到竟是如此,当初称是亲戚的人竟不是亲戚。
不仅递信得以让家人去敲打看守的,竟还请媒婆上门求了亲,怪不得大哥能从府城赶来接自己出寺庙。
她一个和离的妇人,哪里值得这样的好。
“他难道不知道我不能生?”说到这里,低头沉默。
顾老夫人忙搂在怀,“知道,知道,他已有一子,并不看重这个,你大哥可是亲自去考验的,品定端正,长相出色,是个好人。”
顾家其他小姐也补充,听到是和离那日看向自己的书生,顾五娘子心里一动,她有点记忆。
想起是个灰暗色衣服的高瘦书生,竟是他?
可是她现在听到读书人或书生就心里抵触,此刻只有浓浓的感激之情。
大姑娘可惜道,“早知道就让大哥找画师给那辛书生画张画的,五妹妹不知此人现在变化可大呢,人家呀,可是对你一见倾心。”
顾五娘子心情复杂,“是吗,大姐姐。”
慌乱、害羞、苦涩,当初嫁人,父亲一句话的事,她从始至终都平静的接受。
成婚后她也看出来了,孙秀才图她嫁妆、钱财,对她庶女身份还时常嫌弃。
她不傻,只当不知,对孙家人都好,也是想争取立足孙家的底气,只是没想到,全都无用功。
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她也可让人一见倾心,原来成婚也并不总是有所图的貌合神离;
原来真有人只不过见自己一面,还是带着帷帽的情况下,就对自己如此上心,还用终身大事,只为她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囚禁她的寺庙。
想到这,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这让众人一慌,这不打趣着逗高兴些吗,怎么了这是。
一炷香后,平复了心情听劝点头去休息。
就在这时,嬷嬷敲门传达五姑爷来送了东西。
顾老夫人忙问人呢,听到说送完东西就走了可惜的叹口气。
顾家主母笑道,“这孩子肯定想着刚把小五接来,正是忙活的时候,这孩子心真细,会疼人。”
这话一出,都看向小五。
顾五娘子一怔,低下了头,又坐回了凳子上。
丫鬟将东西拿了进来,粽子和鸡蛋已摆在了盘子里放桌子上。
顾五娘子接过手绢,不知怎么的在家人目光下,从脸颊红到了脖子。
打开后心里一暖,辟邪好运的五彩绳和香包。
顾家人都懊恼道,“哎呀,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们都昨晚就戴上了,今个一早忙着接人回来,真是把这两样抛到了脑后。
顾老夫人将东西戴到了孙女手上和脖子上,“看,往后有更好的人疼你爱你,小五,人要往前看,槛儿迈过去就迈过去了,别回头看,你人生路还长着呢,你祖母我这把年纪都还没活够。”
顾五娘子握住香包,擦干眼泪,点点头。
见她打起精神,其他人就都离开关上门让休息。
一旁丫鬟要扶娘子起身,五娘子开口等一下,让去端盆水来。
丫鬟看向桌面,懂了小姐心思,哎一声就出去了。
五娘子袖子一卷,小口小口吃了一个粽子一个鸡蛋,觉得好好吃。
洗完手后,这次闭上眼竟安心入眠。
辛承望刚到家门口就见家里正热闹,忙转身去了李卓家。
李卓正爬梯子上露头,背后一喊把他吓了一跳。
下来就问,“你这怎么出现在我家,院子里没看着你啊?”
辛承望只说出门刚回来,问道怎么回事。
李卓拉人进屋,“流言传的忒快了,你家去顾家提亲的事都知道了,这不,周边人家都来问是真的吗?”
辛承望好生无语,刚去路上还只有人说是姓辛,这眨眼时间就把自家扒出来了。
李卓看他不言语,突然笑开了花,“让你张扬吧。”
谁能想到,在这天端午节,顾家五娘子和叫辛承望的一个书生成婚消息,比过节还火热。
辛承望摇摇头,“我可不会后悔,都知道就都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拖延,顾五娘子就得在寺庙多熬一天,两者不对等。
这一呆就是近半个时辰,不过辛承望也没觉的时间长,李卓自个房间里有书桌,直接当自家学习就是。
下午申时(3点)俩人收拾行李去书院,在路上草帽遮脸的他,还是听了一路自己的名字。
消息比早上还劲爆,要不是他是当事人,也得八卦一波。
到了书院,一路学子们更直接,盯着他看就上前问是不是他要娶与孙学兄和离的那顾五娘?
辛承望不仅没觉的有啥,心里觉的还是书院内环境单纯。
不是私底下八卦,当着正主说。
点头后说是呀,见他们惊讶还觉的好笑,问都问了,怎么他这回答了还这模样。
回到宿舍,陈增还没到,正收拾着,同窗敲门说夫子找。
床单铺上也顾不上整理了,跟着去。
明个才正式上课,也不知道啥事,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有时候就不能嘀咕,夫子在得知流言真是他之后,劈头盖脸的骂。
骂完后夫子语重心长道:“你先前妻子是因故病亡,你名声清白,为何如此糊涂,明年你下场肯定能连中童生,秀才,就是举人都可一试,到时候官宦人家的嫡女都不是梦,你是不是没脑子?”
辛承望不知怎么说,从进书院以来,就没见过夫子这模样。
他低头认错状,“夫子,您别生气,学生怕您气出个好歹来,可真是学生的罪过。”
夫子长叹口气,说他可给介绍好友之女,年方二七,温柔贤淑。
辛承望惊讶抬眼,连忙使劲摇头表示拒绝。
他也是看明白了,一个男子有娃,谁都觉的再娶很正常。
可女子离了婚再嫁,谁都觉的是不对的,尤其是读书人更容不下。
辛承望,“夫子,学生有个疑惑。”
得到说的准许,他开口道:“学生不明白,明明是男子做的不对,女子怎么就非得从一而终,不能回头,何来的道理?”
夫子怒目拍了桌子站起身,“混账,这是祖宗之法,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辛承望辩驳道,“可所谓的祖宗都已作古,一味的搬照显的我们没脑子似的,也并不适合。”
这话真是大逆不道,可喘着粗气,夫子面色复杂的坐了下来,“行了,也别站这杵着了,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通,滚吧。”
辛承望偷偷瞧着,走到门口还是转身一弯腰,“夫子,别生学生的气,学生真没别的意思,刚才的话也是胡乱说的。”
夫子不耐烦,“知道,知道,回去吧。”
辛承望,“是,夫子,学生告辞。”
脚步声渐渐远去,夫子仰头却笑了出来。
代代读书人都是学四书五经,背四书五经,做诗写文章考科举,一辈子只钻研这一条道。
他就因做不好八股文中不了进士,举人功名到头了。
可多少不识五谷、账本都不会看,只因写好八股文的同窗考中进士做了高官。
其实这番话他也想过吧,只是不敢,觉的读圣贤书不该有此想法。
陈增直到太阳落山才来,问怎么来这么晚,只说家里有事耽搁了。
对此,辛承望哦一声没再言语。
兄弟这维护自己自尊的做法,让陈增心情好多了。
端午节没吃上一个粽子,兄弟成婚还指责他身上说浪费钱,明明早几年所有花销都是他抄书挣来的。
这些事连想都觉的丢人,赶紧忘掉。
到了晚饭时间,辛承望过去帮忙一起收拾,俩人走去食堂。
路上陈增欲言又止,辛承望笑着说有话就说。
见此陈增就不藏着了,说进书院那一刻每个人谈论的都是兄弟名字。
“说孙学兄好歹是咱学兄,你这娶了嫂子似的,太不道德了。”
辛承望对此不屑一哼,更难听的话都有,他也真是佩服这些人脑洞,非得给他安个特殊癖好。
“和离后俩人都是单身,我又不认识孙学兄,最近听说娶妻纳妾好不热闹,这怎么没人说?”
陈增哑口无言,既是事实又无话可说。
他又说道:“我还听说你被夫子给骂了?”
辛承望:“这事你怎么也知道?”得,肯定是引路的那个学子传出去的。
“放心吧,陈兄,再猛的流言几日就会消散的,也是咱们每日学习无聊了,我都不往心里去。”
陈增无语,这怎么跟自己遇到这事似的,怎么安慰起他来了。
同一时辰,回到家的辛父也是满脸乐呵,辛母疑惑问笑啥,他才说道商铺里东家今个都问了他儿子的事。
辛母紧张问,“没事吧?”
辛父说没事,让别紧张,东家听了他说的后直接夸了儿子,可是让他长脸。
辛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故意让她担心,“不过我真想到咱儿子这么不受影响,那些话我都听的脸红。”
又说了一下午家里没闲着的事,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笑出声。
今年可真过了个别致的端午节,一辈子都忘不了。
放假后上学的第一天,要不是陈增喊,辛承望差点迟到。
在家三天好不容易生物钟晚了点,这又得调整早些。
跑着吃了早饭,到了课堂夫子已站在了门口。
心里没迟到啊,上前低头老实的站好。
夫子呵斥,“站在这干什么,进去啊。”
俩人点头哦,坐下吐出一口气。
尤其是辛承望,一想起昨个跟夫子顶嘴,就想回到当时看看是不是脑子抽了。
顶啥嘴啊,该坚持的说啥对他都没用。
拿出书本来,看看周围认真学习的学子,心下不由一轻。
所以说昨天还是放假心态,热衷八卦,今个就恢复正常了。
读了一会书,上课铃响,夫子却叫大家排队下去站教学楼前。
他们丁班是最后到的,站最后面,这是第一次见院长,没啥特殊的,长相一般。
院长发了一段言,有日晷在,真是说了两刻多时辰,但其实意思就是根据成绩重新分班,成绩差的也要再接再厉,不要灰心。
用了好些典故,听的辛承望睁大眼睛保持认真。
幸好没说上一个时辰,他得掐大腿才行。
院长喊名字出列,每个升班的走到前面后,所有学子都是羡慕的眼神和鼓掌。
至于落后的自觉低着头,学子们也会警醒自己不要这样,没有奚落。
轮到丁班,院长第一个喊的是左边学兄升到甲班。
正羡慕着呢,院长喊了下一个名字,“辛承望”。
此刻竟不确定自己叫这个,夫子吭吭使眼色,辛承望连忙高声说“在”看起来从容走上前,心里有些小紧张。
等听到院长亲口说‘乙班’,腰板挺直。
高兴的是陈增也被喊到了,也是乙班,就知道会这样。
去到一个陌生的班里,有个认识的就是不一样。
丁班此次5个升班的,甲乙丙都有,此时都昂头挺胸跟大公鸡似的,享受着风光时刻。
升班的先上去,这次上楼才发现门口墙上有重新排班后的名字列表。
此刻才意识到,今早夫子的反常。
怪不得站门口呢,原来是挡住这个。
看见丁班排位单上,前列已然换成别的学子的名字,竟还有些不适应。
过去乙班一找,俩人都第二排,还是相邻的座位。
高兴完回到丁班,辛承望叹口气,“上面没咱们的名字了,刚习惯坐前排。”
收拾完书本,回头看无人的教室,想出个主意,“哎,咱们干脆抬桌子吧,没人说谁都不知道。”
陈增稀里糊涂的搭把手把书桌抬到了乙班位置所在,再将乙班的桌子抬到丁班。
桌子抬完,收拾好的书本又运了一遍。
陈增:“就是说咱们要是抬桌子,书本还收拾出来干什么。”
辛承望,“对哎,不过这样更轻松些,相信我,要有这些书本在,抬桌子更费事。”
陈增点头想想同意,收拾完门口开始慢慢进来学子。
望着这些火热看着自己的眼神,辛承望心里苦。
他忘了件事,丁班的学兄学弟们已正常,这些刚认识自己的可不正常。
陈增同情的看了眼某人,果然响起下课铃的那一瞬,学子们连试卷都没看,都围到了辛弟身边问这问那。
陈增想给帮忙的,但他被挤到了远处。
从没想过上课铃这么好听,辛承望看着进来的夫子精神抖搂,这让夫子很是欣慰。
看看,这辛学子就是好学啊,刚升到乙班,这么大进步,对学问还如此渴望。
随着相处,其他学子们不再讨论私事。
辛学子脾气好,人又大度,每天都满脸笑容好相处,学问上不懂的会仔细讲解,都不由后悔第一天那么冒失。
而辛承望则还有点觉的小意思,乙班的学子们学习氛围更浓,但课间屁|股沾板凳上的很少。
感觉比起丁班的埋头苦学,乙班的每个学子更有属于自己的方法。
读书也真的有天赋一说,辛承望对此不得不承认。
不过他没天赋,努力也称不上,算是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