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丸二缘
许家慧和宁启在买了三轮车之后,一直都没将三轮车开出家门过。
今天是他们家的三轮车头一回出门。
这也就注定了,当宁启骑着三轮车,载着许家慧出现在村道上时,路过看到的大鹏村村民都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是在村子里,宁启考虑到安全问题,就没把三轮车骑得太快。
有个路过的村民忍不住扬声朝宁启问道:“宁启,你家这是买三轮车了?”
宁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那村民震惊的眼神中,骑着三轮车与那村民擦肩而过。
许家慧坐在后车厢,也朝那村民客气地点了下头,以示问候。
等宁启和许家慧他们的三轮车骑出一段距离以后,路边其他村民急忙凑到刚才发问的那个村民面前:
“荣伯,那三轮车真是宁启他们家的?”
荣伯:“对啊,我刚才问他后,他自己点头承认的。”
“我的娘呀,他家啥时候买的三轮车?这夫妻俩也太能藏事了吧,要换做是我,早绕村子骑个七圈八圈的了!”
“咱村现在有自行车的人家,已经有十几户了,但是三轮车的话,这还是头一辆吧。”
“呵,这夫妻俩不愧是从香江打工回来的人,日子就是过得比咱阔气。”
“大头叔,我怎么听你的语气,感觉有点酸呢?”
“谁酸啦?不就是辆三轮车吗?要换做是我去了香江那边打工,我现在就是开着那大汽车回来了!”
“豁,大头叔,你这本事听起来不小呀。不过,现在去香江没以前那么难了,你怎么还没过去那边呢?”
“王八羔子,你在嘲讽我是吧?”
“大头叔,你这就误会了吧,我是盼你日子好呢!”
……
已经远去的许家慧和宁启,不知道因为他们家三轮车的出现,竟还导致村道上发生了一场小争执。
他们骑到村口老樟树那边时,恰好迎面走来几个拿着钓具和鱼篓的村民。
这其中恰好就有大鹏村的村长宁大海,以及之前在老樟树这边和许家慧他们起过冲突的宁贵清。
许家慧和宁启能看到宁大海和宁贵清他们一行人,宁大海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许家慧和宁启。
和刚才许家慧他们碰到的村民一样,宁大海和宁贵清他们最先注意到的,也是许家慧他们家的三轮车。
宁大海扬声朝许家慧和宁启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这是你们家的三轮车呀?”
宁大海毕竟是大鹏村的村长,而且他还主动搭了话,许家慧和宁启自然是高低得给他个面子。
宁启把车子停了下来,笑回道:“是呀,几天前就买了。”
“几天前就买了?!”宁贵清突然出声,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夫妻把消息捂得这么严实,是生怕咱村的人把你们家的三轮车偷了不成?”
自打上次和宁贵清争执后,许家慧这阵子在村里碰到宁贵清时,宁贵清都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好似她欠了他十万八千两似的。
眼下见宁贵清又主动嘴贱,许家慧嘴角微微上扬,朝他笑着道:
“贵清叔,这真是我们的不是。早知道你贵清叔这么关心我们家的一举一动,那我当时就应该让宁启直接把车骑到你家门前转几个圈的,也省得现在惹贵清叔你不痛快。”
在场的其他村民都知道宁贵清最近和许家慧、宁启关系紧张的事,眼下听到许家慧这么说,有人当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宁启要真是把三轮车骑到宁贵清家门前去转悠,宁贵清不被气得脑充血才怪。
身为村长的宁大海,此时也在努力地憋着笑。
作为村长的他,不愿意看到矛盾越来越激烈,再加上刚才是宁贵清先没事找事,于是,他忍下笑意,伸手拍了拍宁贵清的肩膀,劝道:
“贵清,你都多大年纪了,就别整天跟斗鸡似的了,小心气大伤身。”
宁贵清本就因为许家慧刚才的话气得不行,现在见宁大海这个村长,竟然站在许家慧那边,帮着许家慧说他不对,他瞬间更是不平到了极点。
可他也不敢反驳宁大海,当众跟宁大海过不去,毕竟宁大海在村里很有威望。
见宁贵清自己选择闭嘴,许家慧也见好就收,没有继续“痛打落水狗”。
平息下许家慧和宁贵清的争执后,宁大海好奇地看向许家慧家的三轮车。
许家慧家的三轮车,和宁大海以前在路面上见到的三轮车有些不同。
宁启按照许家慧的指点,在三轮车的车厢四角各钉了四根粗木棍,然后在车厢上面加盖了块可以遮日避雨的木板,木板上面又再覆盖了一层防雨布。
像现在这种没雨的晴天,防雨布就是卷起来的,但一旦下雨,木板上的防雨布就可以放下来,将三轮车的后车厢遮得严严实实,防止雨水打湿车厢里的东西。
宁大海望向许家慧和宁启,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把三轮车改装成这个样子了?”
许家慧笑着说道:“大海叔,我们这是为了方便出去摆摊,所以才这样改。”
听到许家慧这个解释,宁大海瞬间也看出了这三轮车改动后的好处,他赞许地点了点头:“那确实是这样改更方便些。”
注意到三轮车后车厢里放着两个带着盖子的大铁圆桶,宁大海很识趣地朝许家慧和宁启道:“既然你们还有正事要忙,那我们也不耽误你们了。”
看着宁启和许家慧离去的潇洒背影,宁贵清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又买三轮车,又摆摊,搞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香江打工赚到了钱似的!”
他信心满满地朝其他村民说道:“摆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夫妻铁定会败光家里所有的钱!”
宁贵清一想到那画面,脸上就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到那时,许家慧和宁启铁定要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过,这也全怪他们活该!鸟都知道得往高枝飞,结果他们夫妻俩竟然脑子进水,蠢到放着遍地黄金的香江不待,非得反其道而行,跑回咱们这破烂地方来!”
见宁贵清越说越不像样,宁大海眉头忍不住皱起:
“够了,贵清,你就不能盼着点别人好吗?再说了,就算咱们深城再不好,那这片土地至少也生我们、养我们了!宁启和许家慧他们想回来发展有什么问题?!”
宁大海生气地瞪着宁贵清:“要真按你说的那样,咱们就该人人都跑到对面香江那边去,那咱们深城不就迟早都要变成一座空城吗?这样还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
见宁大海黑着脸,显然气得不轻,宁贵清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急忙出声辩解:“村长,我不是那意思,你误解我了。”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总之,以后别让我再在村里听到你嘀咕许家慧和宁启他们从香江回深城来的事!”
宁大海说完,拎着自家的钓鱼竿,气势汹汹大跨步离开。
见宁贵清被村长骂得狗血淋头,周围其他村民丝毫不同情怜悯他,反而都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谁不知道深城现在比不上对岸香江繁华呀?
但深城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家乡啊!
俗话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外地人嫌弃深城就算了,他们这些本地人,怎么也能跟着一起贬低和看不起深城,把它说成是破烂地方呢?
村民们一个个追上宁大海,直接把宁贵清撇在身后。
被留在原地的宁贵清气得忍不住踹了一脚老樟树,结果老樟树巍然不动,他反而把自己的脚给踹疼了,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宁贵清觉得自己之所以诸事不顺,都是许家慧和宁启害的。
他咬着牙,恨恨地咒骂道:“什么狗屁摆摊,最好没人买,东西全砸手里才好!直接让他们亏得血本无归,一夜变回以前的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