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他的行程很固定,上午去探索深山,进山的路上,不耽误剑法的练习。
他已经开始尝试要如何灵活的把内力融入在剑招中,融入内力后的剑招,不止杀伤力翻了几倍,打击的面也更广了,非常适合开路。
中午之前回到家,吃过饭后牵着郝娇娇的手去后山散步,散步回来后,开始阅读从回收站得来的中药材书籍。
在他看书的时候,郝娇娇去睡午觉,等她醒来后,他就不在看药材的书,而是和她一起学习,毕竟三年后的高考,他是打算参加的。
郝娇娇作为拥有初中学历的,第一年的高考,也是符合报考条件的,在学习最初郝娇娇是拒绝的。
程再言告诉她:“这是给宝宝做胎教,你学的越多越好,她就越聪明。”
郝娇娇:“真的吗?”
程再言:“当然了,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骗你。”
郝娇娇立刻对学习充满了激情,当然时间还早,还有三年,学习也不用太紧,每天学习一个半小时。
因为郝娇娇怀孕,不能久坐,所以每二十分钟休息十分钟,吃点东西,上个厕所,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
学习结束,就到了做完饭的时间,程再言觉得自己以后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情况,所以做饭一定要学习,先不管做出来的味道怎么样,起码生火和弄熟这些得学。
于是做饭时间,他就和郝娇娇一起去厨房和姑奶奶学习做饭,目前还处于大师傅是姑奶奶,掌勺的是郝娇娇,而他则是打杂的小工。
吃完晚饭,两人照样手牵着手去散步,只是晚上的散步地点,改为了对面山脚下的缓坡。
这就是他基本上一天的日常,在大哥那边需要猎物的时候,他会把上午和下午的事情做个调整,下午再进山打猎,毕竟选择运输的火车班点都是晚上的。
进入八月,黑省到了麦收农忙的时节,郝娇娇怀孕也有九个月了,虽然说十月怀胎,但到了九个月之后,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
和大哥开始合作后,他就通过大哥,认识了牛棚里的那位中医大拿,隔几天他就会带着郝娇娇去牛棚让大拿给把把脉。
至于公社的卫生院和县城的医院,他去考察了一次后,就放弃了,有点本事的一声都被下放了,剩下的都是些二把刀,不让他们看反而更健康。
程再言把装着野鸡蘑菇汤的瓦罐放进菜篮里拎着,然后把郝娇娇的手绕过自己的胳膊,让她挽着。
自从天越来越热,她就不喜欢靠自己太近了,无奈每次只能自己动手。
郝娇娇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再言,牵着手走就行,不用挽着。”
姑奶奶:“娇娇听话,天黑了,牵着手没有挽着安全,外面这会山风吹着,没那么热了,好了,快去吧,太晚了,要耽误人郑大夫他们休息了。”
程再言:“姑奶奶,我们这就走了,我把门从外面锁上,您不用等我们,先睡就行。”
姑奶奶:“我知道,困了我就去睡了,你们去吧。”
两个人都知道姑奶奶不会睡,会等他们,但每次还都来一次这样的对话,从不嫌啰嗦。
姑奶奶站在屋门口,看着两人离开,嘴角的笑就没落下来过,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个苦命的,是享不了儿孙的福了,没想到临了临了却享了侄孙女婿的福。
哈哈哈,所以说,人啊,再难也要活着,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活着才有希望啊。
姑奶奶躺到再言给她专门找人做的竹摇椅上,扇着蒲扇,轻轻的摇着,心里盘算着,家里给将要出生的孩子准备的东西,还差些什么,一点困意也没有,精神的很。
而两人这边虽然已经出了门,郝娇娇却还是噘着嘴,不太高兴,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变的越来越不爱动了,再加上天热,心情也越发的烦躁。
抽了抽手,又没抽出来,“再言,鸡汤你自己送过去就行,五天前,我刚去过,没必要去这么勤吧?
孩子在肚子里动的欢实的很,我也没啥不舒服的,不用把脉,我自己知道我和孩子都好的很。”
程再言温声的劝着:“娇娇,郑老说你的预产期快到了,多把把脉,没有坏处,你就当是安我的心,好不好?”
郝娇娇借着月光,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心头的烦躁也落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看看村里怀孕的,哪个不是干活干到生,别说找大拿把脉判断预产期了,谁想过这些,都是疼了才知道要生了。
郝娇娇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泪花忍不住泛了出来:“再言,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
程再言轻叹一声,拉进来人的距离,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郝娇娇觉得周身的温度更高了,自己快要熟了,尤其是再言用他那软软的却滚烫的唇,把自己眼前的泪吻去的时候,轰的一下,整个人感觉都要着了。
自从怀孕后,他们肢体的接触就停留在了牵手和抱抱,亲吻是再也没有过了,哪怕怀孕前,再言也没这么温柔的亲吻过她。
程再言:“我的娇娇,是善良可爱又帅气的,也是最会善解人意的,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别哭,怀孕的人怕热、烦躁、情绪起伏大,都是正常的,怀孕给你的身体带来的负担已经够大了,情绪这些该发泄就发泄出来。
宝宝是我们两个人的,我都不能为你负担身体上的压力,如果连你的小情绪都不能接受,那我这丈夫和爸爸也太不称职了。
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告诉我,让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好不好?”
郝娇娇现在一点烦躁不舒服也没了,整个人像被泡在温水里,舒服极了,心头荡漾着甜甜的爱恋。
她决定把压在自己心头的忧虑说出来,“再言,我以前最看不上矫情的人,可我现在却成了最矫情的人,你会不会厌烦这样的我?”
程再言:“哈哈,娇娇,你这算什么矫情,最多是有一点点点点小脾气而已,人谁没有小脾气,这都是正常的,我们都不是圣人,没必要对自己的要求太高。
我还怕你不喜欢我懒散,不爱上工,不干农活,怕你和村里人一样认为我是吃软饭的,是......”
郝娇娇气愤道:“是哪个长舌妇嚼舌根,让我听到,非撕烂他们的嘴不可。
再言,以你挣钱的速度,不出一年,咱们家都能成万元户了,你要是吃软饭的,村里的那些男人就都是吃闲饭的。
再言,你别管那些红眼病说什么,你在我心里,就是最棒的,是咱们家的顶梁柱。”
程再言又亲了亲她的唇角,欣赏她这一段变回白白的脸上爆红的颜色,轻笑着道:“现在时间真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郝娇娇声如蚊哼似的,“嗯,好。”
牛棚在村子中间后面的山脚处,说是牛棚,其实村里的牛并不在这里,牛作为村里重要的集体资源,怎么能放在山脚,这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野兽出没的地方呢。
村里真正的牛棚在大队部的后面,此处的牛棚是放置牛粪的地方,但牛粪是晒干后储存的,并没有太大的味道。
牛棚本来只有一间,因为下放的人员,又盖了四间,当然不会建的多好,只是用茅草盖的茅草屋,但好在不漏风不漏雨,安全性上也没问题。
因为郝刚暗里的照顾,村里的人也知道这些人来历的郝成和支书敲打过,所以对待他们,虽然不会热情相待,但起码不会故意磋磨。
两人到了牛棚,隐约能看到厨房那间茅草屋里有微弱的烛光透出,上去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一个响亮的声音,“哈哈哈,肯定是再言来了,我就说今天他肯定会来,老孙还说不会,哈哈哈,小武去开门。”
门打开,是唐敬武,老首长的儿子,那位坡脚的军人。
程再言把菜篮递过去,这位不开口的时候,是标准的坚毅可靠的军人形象,但只要一开口,形象全破碎。
只见他把菜篮子举高,鼻子深呼吸,黑黝黝的坚毅脸庞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怎么看都有点猥琐,“嗯,这香味,绝对是鸡汤,还有蘑菇,应该还有红枣,不愧是姑奶奶的手艺,就是香。”
郝娇娇捂着嘴,努力让自己的笑声不泄露出来。
程再言无视他的耍宝,绕过他往屋里去,小小的茅草屋,中间是一个小小的四方桌,配着六个小板凳,东边墙角是灶台,灶台左边是一摞柴火,右边是一个大水缸,水缸旁边还有一个虽然破旧但不耽误使用的橱柜。
西边墙边是洗漱的地方,一条绳上挂着几条薄的快要透明的毛巾,和几个掉完了瓷黑黑的缸子,缸子里放着毛快掉没了的牙刷。
桌子上放着五个缺口的碗,碗里是没有几粒米的米汤,热气腾腾的,显然他们还没吃饭。
程再言:“今天来的有点晚,我还当赶不上你们的饭点了呢,武哥,闻着哪有喝着香啊,快盛出来。”
唐胜元坐在小凳子上,身子却坐的挺直,矮小的座椅,逼仄的环境,依然不影响他的气势,只是一说话,就知道父子不愧是父子,遗传真的很神奇。
“小武,赶紧,把碗里这些米味开水倒回锅里去,给老子倒鸡汤,你要把香味都吸完了,影响了味道,看老子不踹你屁股。”
孙长恒夫妻和郑汤歌都好整以暇的坐着,望着每次程再言来都会上演的这一出,低矮逼仄的茅草屋里,一片温馨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