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娇娇感觉今天的惊喜有点多,脑子快反应不过来了,傻笑着接过盒子,打开里面一沓,全是十元的大票,数了数,整整三百元。
她想着最多一百多,没想到竟有三百,给她了,她就收着,他们是夫妻,她才不会傻的故作推脱,“再言,我会好好把控咱们家的开销的。”
程再言看郝娇娇不吃了,就把桃酥和饼干放回了橱柜里,农村的老鼠可多的是,吃的东西,必须要放在柜子里锁好。
郝娇娇把厨房多出来的食材都看了一遍,看到好大一块,最少有七八斤的肥肉,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脚步欢快的把铁盒放回卧室里藏好,顺便打开那瓶新的雪花膏稳了稳,天呐,是特别好闻的花香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花,但闻着就知道不便宜。
深嗅一口后,赶紧把盖子拧上,别把味道散完了。
踏着轻快的翩翩的脚步,出来时,在客厅又看到了两个新的瓷缸子,稀罕的摸了摸,这光滑的手感,确实是掉瓷的缸子不能比的。
随即问跟在后面进来的程再言,“再言,你今天怎么突然买这么多东西,家里不会还有新买的东西,没被我发现吧?”
程再言:“不是突然,我刚下乡那一年,花了不少钱的事,你知道吧?”
郝娇娇想到当时听到的留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呵,当然知道,因为你买东西的事,那年冬天村里人都变得爱出门了,没事就在知青院门口转转,都说,只要能碰见你,一准能卖出去点啥,哈哈哈哈。”
程再言仿佛想到曾经自己做的事,脸上有些羞窘:“那一年我整整花了一百多。”
郝娇娇惊讶:“再言,你耗能花啊!”
程再言:“是啊,我怕钱继续在手里,会被我花的一干二净,所以我去邮局存了三年的死期,今天是到期的日子,我去取了出来。
之前没告诉你存款的事,是我特意不去想,我怕自己总想,会忍不住想取出来,我花钱的速度,娇娇你也看到了,所以......”
程再言为渣男从来不提钱的事,找到了一个理由,郝娇娇想到今天家里新增的东西,心里默默算了算需要多少钱后,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
幸好再言把钱存起来了,否则,这些钱一分都别想剩下来。
程再言:“洗澡间还有新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郝娇娇立刻道:“要”,她要看过所有的东西后,估算一下再言今天一天到底花了多少钱,没别的意思,就是见识下他花钱的威力。
看过一块香皂和两个肥皂后,大概得出一天花了最少八十,郝娇娇即心疼又放心。
心疼花出去的钱,放心剩下来的钱。
说起来事情很多,其实回到家并没有多久,郝娇娇回到厨房,“再言,拿上肉和咱的油罐子,回娘家找我妈,炼油这事,还得妈来,我弄不好,中午也来不及做饭了,趁着时间还早,咱们还能赶上饭碗。”
不会做饭,连给灶台烧火都不会的程再言,自然没有异议。
只是说道:“把那匹布也带过去吧,让妈给你做几身衣裳,有多的,给平平和安安也做一身。”
郝娇娇:“再言,这一匹布有多少米,你问了吗?”
“大娘说了有三十米。”
“三十米,一个人一身衣裳,差不多七尺就够了,算两米半足足的,我爸妈,加大哥大嫂,还有你和我,这是六个大人,十五米就够了。
平平安安人小省布,两人用不了三米,还剩十一米,一人在做一件冬天套袄穿的褂子,也够。
那就把整匹的拿上,碎花的那个,等这些衣裳做完了,再拿过去,不急。”
程再言按照指示,找出一个菜篮,把不大的油罐子和肉放进去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抱着那匹布,郝娇娇跟在旁边,锁上门就走了。
老丈人家住在村子中间,离他们家差不多四百米远,这中午,大家都在家吃饭,外面没人,两人抱着一整匹布,招摇过市,也没引人看见。
两人溜溜达达,不用多久,也就到了,大门虚掩着,两人推门而入。
大哥家的两个儿子,叫郝平和郝安,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正是皮的时候,已经吃完饭,正在院子里一人拿着一根小木棍,打来打去。
听到门响,转头看见来人,大喊着:“妈,姑姑姑父来了。”
饭头上,轻易不会有人这时候来,听到喊声,厨房里吃饭的四口人,也没不舒服的情绪。
尤其是嫂子王桂花,她爸是屠户,从小没缺过吃,哪怕后来计划经济,不让随便养猪杀猪了,她爸又进了公社的屠宰场,依然生活过的滋润。
嫁过来后,郝家的日子也不错,所以王桂花的性格,养成的爽朗又大气。
一家人,也不用出来迎,这个点,猜着他们肯定还没吃呢,王桂花从厨房里喊了声:“来厨房,吃饭了。”
郝平和郝安调皮归调皮,却被教导的分外懂事,在院子里洗了洗手,就过来一人一边抚着郝娇娇,嘴上还说着:“姑姑,你慢点走。”
程再言把篮子用抱布的手拎着,滕出一只手在两人头上揉了揉,从口袋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掏出一把彩色糖纸包着的水果硬糖,递给两个孩子。
原主渣男在大人眼前伪装的很好,但在孩子面前就比较敷衍,小孩子往往更加敏感,对渣男平安一向被不亲近。
今天,他们兄弟两人发现,姑父看着他们的眼光不刺人了,语气也没有了不耐烦,笑的也不假了,两人却还是看着姑姑没伸手。
郝娇娇摸了摸两个侄子的头,他们出生的时候,她还没嫁人,他们小时候,都是她带着的,和两个小侄子亲的很。
“看我干啥,姑父又不是外人,给你们接着就是了。”
程再言:“我没买过糖,不知道这种的好不好吃,就买了这一点,好吃了告诉我,下次还给你们买。”
郝平拆开一颗粉色的糖,放进嘴里,是桃子味的,笑的眼睛眯眯的,疯狂点着头:“好吃,姑父这个比我吃过的所有糖都好吃,糖纸也好看。”
郝安吃了一颗绿色的,算算的,他吃不出是什么水果,但是也很好吃:“姑父,我和哥哥不挑的,只要是糖就好吃。”
郝平立刻附和的点头:“对,是糖都好吃。”
郝娇娇拍了拍他们的头,“把剩下的糖放起来,别随身带着,丢了,被抢了,可都就没了,你姑父的钱,现在都归小姑了,等他下次买糖,你们可有的等了。”
两个孩子,忙跑进屋,去找地方藏他们的糖。
两人进了厨房,听到闺女话的黄秀娥,看着程再言笑的无比慈祥,把钱都交给媳妇管的男人,可是少见的好男人。
尤其是看到他手上抱着拎着的东西,忙起身接了过来,“哎呀,再言这是去哪买的这么好一匹布啊,还没吃饭吧,快坐下,给你们盛好了,吃着说。”
老丈人家的厨房板凳不像他们家的是高桌子大板凳,而是四十几公分高的小桌子矮凳子。
丈母娘把东西接过去后,程再言上前两步,扶着郝娇娇,让她慢慢的做下去。
郝娇娇笑着道:“哪有那么娇气,做个小凳子都用扶着啊”,说着不用,心里却甜极了。
屋里其余的四人,对视了一眼,看向程再言的眼神多了丝满意。
两人吃着饭,郝娇娇就把布匹的来历,和对布的安排,以及那块肉的安排都说了。
王桂花已经吃完了,和婆婆坐在一起,上手摸着布,乐呵呵的道:“这么好的布,小妹的手也太松了,一下子全做了衣裳,你咋舍得呀?”
郝娇娇:“咱一家人自己穿了,又不是给了外人,有啥不舍得啊,嫂子,你可别说我手松,跟再言比,我手可紧着呢。”
王桂花看了程再言一眼,对这个妹夫,他们总是不太放心,虽然他对小妹看起来不错,但不愿意下地挣工分不养家这点,难免还是让他们有些看不上。
郝娇娇自然知道家里人对再言的不满,但再言对她是真的很好,和她同龄的伙伴们,嫁人后不但要挣工分,还要伺候一大家子,男人不顺心了,上手打的多的是。
她这,除了挣工分,就是做做饭,其他的家务,像洗碗、刷锅、洗衣服、扫地、喂猪、喂鸡等等。
再言还从来不会对她动手,只会不搭理自己,虽然不管因为什么,最后都是自己先低头道歉,但比起打人来,这种脾气真不算啥。
而且现在再言还把钱都交给自己管了,就说他们认识的人,有几个把钱都交给媳妇的,都是媳妇用多少,伸手要。
郝娇娇把再言买的东西细说了一遍,重点又说存死期的问题,和郝娇娇一样,由于他花钱的速度,存死期的一套说辞,所有人都信了。
郝娇娇没说还剩多少钱,只说剩下的都给她收着了,但四个人心里都想着,应该不会少了,不然小妹不会对花掉的那些钱,虽心疼,却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