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夫妻?!
这话一出,谢辞指尖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立刻看向祝秋,却见祝秋除了眼眸闪过一瞬惊讶,再无其他特殊反应,显然是要应下这个身份。
谢辞看出祝秋的打算,当然只能配合。
夫妻,夫妻。
谢辞敛眸,余光却不由自主落在祝秋绝美如玉的脸庞上。
他在心中反复喃喃着这个词,一种奇异的、陌生的感觉从心中渐生,像是不烫却沸腾的油薄薄淋在心上,噼里啪啦响着,轻轻煎着,不疼,但无法忽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要和如此讨厌的、带他回来却不管他的狠心女人假扮夫妻?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所以自己才觉得不舒服。
这种感觉定然是厌恶,是难受。
谢辞很快就为自己找好了理由,这理由让他舒坦下来,得以更加坦然地面对这个新身份。
而就在谢辞自我挣扎的这片刻,祝秋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然后她才朝谢辞看去。见谢辞一脸坦然,祝秋便明白谢辞也知道其中有蹊跷,应该先顺着走下去。
于是祝秋朝那白衣男人颔首回礼:“那就先谢过公子了。”
语罢,她又伸手轻轻挽住谢辞的胳膊,淡淡一笑:“夫君,那我们今日便住在这儿吧。”
祝秋好像感觉到谢辞胳膊僵了一瞬,但抬眸时,这个比她高过一头的少年其实已和成年男人无异,正笑着看她:“好。”
两人简直一对举案齐眉、情深和睦的恩爱夫妻。
旁边掌柜的见事已成定局,长叹一声,甩袖而去:“唉!唉!随你们去吧!公子啊,你这是害了他们啊……!唉!也罢也罢,小丘,带他们上楼去罢!”
那个叫小丘的跑堂的连连“诶”了两声,也不敢多嘴,带着他们三人上楼了。
两间客房是隔壁,小丘领他们上去就走了。这件客栈客人并不是很多,白天更是都去外面谈事情做生意,此刻长廊上只有他们三人。
而那神情始终超脱静然的男人也在此刻朝他们颇为客气地作揖一拜:“在下歧玉门谢鹤阳,方才冒犯两位道友,还请见谅。”
祝秋听后心里了然,也朝对方一拜:“多谢道友解围才是。净虚山,祝秋。”
谢辞见祝秋没报大名,也听话跟上:“净虚山,谢辞。”
“原来是净虚山的道友,”谢鹤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依旧清清冷冷,但比刚才多了一丝敬重,“此处不便多言,二位若不介意,休整好可以去我房间小叙。”
祝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对方一看就是有所准备而来,不像他们,落到阿朗山了才发现不对劲。
她应下,然后带着谢辞进了房间。
合上门,祝秋正打算泡杯热茶,就见谢辞先一步接过茶杯,还乖巧听话地开口:“方才多有冒犯师父,师父别怪阿辞。”
祝秋怎么会怪谢辞,她轻笑着摇摇头:“无碍,倒是这夫妻之名许是解决阿朗山问题的关键,这几日我们出门在外,阿辞怕是还得继续与我维持身份。”
“徒儿自然没事,”他倒着热茶,递过来一杯,语气轻松些,“徒儿籍籍无名,就怕影响师父。”
祝秋就更不在意了。
她向来不在意外界人的说法看法,而且她修无情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谢辞又问:“对了师父,你可是看出了那位道长的身份?”
祝秋抿着茶点点头:“一进门我便看出他也是修道之人,倒不想竟然是岐玉门的弟子。”
“岐玉门?”
“嗯,是个……不太入世的门派,似乎是比较崇尚苦修?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说是不太入世,其实直白讲就是小,没名气。
净虚山是耳熟能详、提起来就无人不知的门派之首,其他零零碎碎也有很多小门派,崇尚苦修的岐玉门、崇尚极乐的无苦观……太多了,但大都平平。寻常百姓提修仙之事,头一个想到的还是净虚山。
祝秋本就不太在意这些事,又闭关了二十年,更是和外界脱节。
倒是谢辞沉思片刻,开口道:“师父,徒弟倒是忽然想起来,先前在山上时,好像是听说过有哪个苦修门派难得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
他能记得是因为“颇有天资”“天赋异禀”这种词在他听来格外刺耳,自然也就印象深刻。
“是吗?那或许就是他吧。”祝秋倒不在意。
她更关注的一是阿朗山上方的魔气,二是浮岚殿的千机诡匙。
两人简单收拾过后就去隔壁找了谢鹤阳。
进去时房间冷冷清清,几乎没行李,倒是桌上已然满着三杯茶。
三人落座,谢鹤阳坐如青松,规规矩矩开门见山:“既是面对道友,那谢某就直说了。两日前谢某经过阿朗山时察觉到此处有魔气,便入城打听了两天,发觉阿朗山应该是有堕魔之人。”
祝秋点头,和她一开始想的差不多。
谢鹤阳又道:“我本想自己处理,但这半魔只对来自城外的夫妻下手,谢某只身一人,并不是半魔的目标。”
祝秋明白了:“所以谢公子也是看出我和阿辞是修仙之人,于是打算合作,让我们为饵,引出半魔?”
谢鹤阳颔首:“多有冒犯,如若二位不想也无事。只是二位在外人看来的确像……”他顿了顿,或许是怕再冒犯,就没多说,“所以如果不想参与此事,我还是建议两位道友尽早离开阿朗山为好。”
祝秋了然。
其实做诱饵什么的她并不介意,她实力摆在这儿,不说天下无敌,但大多数妖魔还是能收拾的。
但她没立刻应下来,反而看向谢辞:“阿辞,你怎么想?”
谢辞淡笑:“阿辞此番下山本就是历练,能有师父在,阿辞就更什么都不怕了。能除魔造福百姓,阿辞更是愿意。”
祝秋点头:“那这几日就劳烦谢公子了。不知谢公子可知道如何能引起半魔注意?”
谢鹤阳本来听见谢辞喊祝秋“师父”一怔,但看两人虽是师徒,对于假扮夫妻这种事却并不介意,索性也不再多想。
不过这问题倒也问住了谢鹤阳。
他抿唇沉思片刻,不是很确定地开口:“或许是……做夫妻该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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