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管家就通知早饭好了。
顾桑和时砚坐到餐桌旁后,张娟和蔡明明还在小客厅陪时依依玩。
顾桑问:“依依不过来吃饭吗?”
时砚说:“她刚喝过奶,要等到9点多再吃水果就行。”
顾桑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孩子吃饭的规律。见时砚对时依依饮食规律如此了解,不由佩服了几分。
傅管家给顾桑端来一碗燕窝,脸上依旧戴着标准的笑容:“顾小姐,这是老太太昨天送来的燕窝。”
顾桑眼睛放光:“哇,谢谢奶奶了,谢谢傅姨。”
傅管家的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的微笑。
等到傅管家走了,顾桑小声对时砚说:“谢谢老板了。我还吃过燕窝呢,真是托你的福才能享受这么好的生活。”
时砚想到了在顾家的遭遇,知道顾桑从小吃了很多苦。
时砚说:“你若是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就直接让傅姨安排给你买回来,不用考虑价格。”
顾桑被时霸总的豪横震惊住了,有些想不通原主何德何能能让时砚对她这么好。结果就这样,原主还不懂得珍惜和感恩,非要贪得无厌。
顾桑告诫自己,时砚对自己这么好,她可不能辜负时砚的信任与期待。既然是合约关系,她就不能像原主一样心生妄想破坏了合约,最后害人害己。
不过,有人对自己这么好,顾桑还是心里难免会有些波动。
但是这微小的波动,与500万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顾桑低下头用勺子舀了一勺燕窝,心想原来燕窝是长这样啊。
时砚吃完早饭便去上班了,留下顾桑和蔡明明以及张娟一起照顾时依依。
期间几乎都是张娟在照顾时依依,蔡明明就站在旁边不时地跟顾桑闲聊几句。
蔡明明:“桑桑,今年多大啦?”
顾桑:“马上22岁了。”
蔡明明:“哦,我比你16岁,你还得喊我声姐呢。”
顾桑跟不熟悉的人,话不多。于是,她就笑笑算回应了。
蔡明明很快就亲切地称呼顾桑为“桑桑”。蔡明明见顾桑年轻单纯,还以为她也很好拿捏呢。
蔡明明又问:“桑桑,你是哪里人呀?本地的吗?”
顾桑说:“不是,我B市的。”
“B市我知道的哎,我年轻的时候去过。果然好山好水出美女,我们桑桑这样的美女从那里出来一点儿都不奇怪。”蔡明明说,“那你是在我们这儿上的大学吗?”
“嗯。”顾桑有些不习惯蔡明明的热情,但是还没表现出来。
蔡明明点点头:“哦,原来你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我们时总的呀。”
顾桑对蔡明明的行为有些反感,身为育儿嫂不看着孩子,总是打听雇主私人信息干嘛?
不过,顾桑也刚穿越过来,很多事情还不清楚,也不敢贸然得罪蔡明明。她就简单说道:“那倒不是,我们从小就认识。”
蔡明明惊讶道:“桑桑居然和时总是青梅竹马呀,之前都没听时总提起过呢。”
蔡明明说没听时总提起过?
顾桑有些诧异,难道时砚和蔡明明很熟?难道蔡明明不仅仅是个育儿嫂?
顾桑想着,等晚上时砚回来的时候再多打探打探蔡明明的消息些。
蔡明明见了顾桑的反应,满意地笑了。她又继续夸道:“桑桑长得这么漂亮,难怪时总会喜欢,我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
顾桑对这样的夸奖有些过敏,尴尬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见时依依踉跄地站起来了,惊喜地边鼓掌边快步走到时依依旁边:“依依好厉害哦,都能站起来啦。”
蔡明明也凑上来,附和说:“几天不见,依依进步很大呀。”
张娟像只护崽的母鸡,张着双臂包围在时依依身边防止时依依摔跤。
蔡明明双手抱臂放在胸前,对待张娟神色傲慢:“张娟,你不用这么紧张,小孩子摔跤是正常的呀。摔跤就摔跤嘛,跌倒了爬起来就好啦。而且这花园都是泥土地,摔跤摔不疼的呀,你这属于过度保护啦。”
张娟听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怕松手了时依依摔倒,又怕不松手再被蔡明明说。
顾桑见张娟一脸局部的样子,明显是有些忌惮蔡明明。顾桑更加好奇蔡明明的身份,同样是育儿嫂张娟不应该听命于蔡明明呀。难道蔡明明是时砚安排过来监督张娟,专门陪伴时依依成长的?
不过,这个想法下一秒就被顾桑否定了。因为小说中在时依依上幼儿园后还提到过张娟,却没提到过蔡明明。那说明因为某种原因,蔡明明已经离开时家了。
蔡明明因为什么离开时家的呢?
顾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第一次听到“蔡明明”这个名字就觉得那么耳熟了,因为小说中确实也提到过蔡明明。原主顾桑被时砚撵走后,竟然收买了时依依育儿嫂,然后将时依依拐走来威胁时砚。而那个吃里扒外和原主勾结的育儿嫂,便是蔡明明!
想到这,顾桑愤怒又鄙夷地瞪了眼蔡明明,便说:“啊,蔡姐是娟姐的领导吗?怎么还管着娟姐呢?”
蔡明明:“啊?什么领导?我哪里像领导。”
很快,蔡明明听懂了顾桑的画外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她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就淡定地说:“哈哈哈,桑桑开什么玩笑呢。不过,我比张娟在这行多工作了七八年,经验比她多些嘛,自然就要多指导指导她呀。”
顾桑呵呵一笑,什么经验多,指导指导…不过是个职场老油条,然后倚老卖老、光说不干。漂亮话一句不少,正经事一件不干。
顾桑讽刺道:“领导不都这样么,也不干活就会指手画脚。”
蔡明明跟着顾桑干笑了两声,心里暗骂顾桑多管闲事,拿话头来压她。
张娟也被顾桑一席话点醒,蔡明明既不是她的雇主,也不是她的上级,她没必要事事都听蔡明明的。虽说小孩子跌倒是正常的,爬起来就好了。可是依依还小路还走不稳,万一摔着脑袋真出什么事了,肯定还是她的责任,蔡明明绝对撇的干干净净。所以,她还是小心点为好。如果她觉得蔡明明说的对她就听,说的不对她就不听。
蔡明明见自己自讨了没趣,便在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来,然后掏出手机给付茵发消息。
蔡明明:小茵,我来给你汇报情况啦。
付茵:明明姐,你在那边怎么样了?
蔡明明:哎,不是我在背后说别人的呀,我也是为了你和依依好哦。今天我一来啊,就隐约觉得她们干什么都在故意避开我。张娟啊,你是靠不上了,她已经和那个人好的不得了了。唉,不是我不想帮你了,恐怕我在这儿也呆不了多久了呦。
付茵原本就和张娟性格不合,听蔡明明这么一说,更不喜欢张娟了。这样一来,付茵更只能靠蔡明明来给她打探消息了。
付茵:辛苦明明姐啦,我都明白。你放心,我肯定会在砚哥面前保你的,依依离开你可不行。况且张娟一个家庭妇女会教依依什么,还不得靠你吗?
这话说到蔡明明心坎了,她可是个教育学硕士唉,张娟不过是个大专生而已,张娟本来就应该给她打下手。再说了,她之前在的哪家不是非富即贵?哪个太太不喜欢她?
想到这,蔡明明余光瞟了眼顾桑,嘴巴一撅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顾桑和张娟带着时依依在花园玩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因为差不多到依依吃水果的时间了。
蔡明明也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很回去了。
张娟去清洗水果,顾桑将依依放在地毯上让依依自己在地上爬。吸取了早晨的经验,顾桑坐在沙发上也不敢将脚放在地毯上了,而是将脚盘在屁股下面。
时依依拉爬着爬着突然静止了,顾桑看见了还有些好奇她怎么不动了。
然而没两秒,顾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顾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左闻闻右闻闻:“什么这么臭?”
蔡明明也闻见了,她目光巡视一圈后落到了时依依身上,然后叫了一声:“啊,依依拉臭臭了!”
顾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拿纸巾和尿不湿。
蔡明明手指堵在鼻子前面,嫌弃地喊:“张娟,依依拉臭臭了,你快过来帮她换尿不湿。”
顾桑将尿不湿塞到蔡明明手里:“蔡姐,娟姐在给依依洗水果呢,就你给依依换吧。”
“不行不行,我闻到这个味就想吐。”蔡明明皱着眉头直摇头,“要不你来换吧。”
顾桑笑了:“那蔡姐,我们花钱雇你来是做什么的?雇你来看着我干活的吗?”
蔡明明瞟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便立即说道:“时总雇我来可不是雇我来干活的,我只负责时依依的教育方面,干活都是都是张娟来的呀。不信你问张娟好嘞,我们的分工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你还不信的话,你问时总的呀。”
张娟听到两人的说话声,连忙赶了过来。她将水果放到茶几上,然后从蔡明明手里拿过尿不湿说:“我来换好了。”
顾桑冷冷地盯着蔡明明,想从她的神情上分辨出她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是,蔡明明神情自若,仿佛她说的就是实情。
但是,顾桑并不相信。
蔡明明见顾桑拿不了她怎么样,不免有些得意起来。她料定顾桑不可能去问时总这种小事,因为这都是她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她也是用这种方法,在各个富豪家混了这么多年。她给自己工作定位为承上启下。哄好上面给钱的雇主,安排好下面干活的保姆,她自己就每天轻轻松松过日子。等到雇主在家的时候,她就用全英文给孩子读绘本唱童谣,以及给雇主灌输些网上刚学会的育儿理念,让雇主看到她的价值。
那些有钱人,谁会在意一个育儿嫂每天在干什么活,只要活有人干不就行了么。所以蔡明明每到一个新雇主家,第一件事就是给下面人灌输一种思想——她不同于一般育儿嫂,她是教育学硕士,雇主雇她来不是干活的,是雇她来教育孩子她的思想。
下面的人当然不会真的跑去去老板,蔡明明到底需不需要干活。所以,这么些年,蔡明明也都是这样骗过来的。
蔡明明正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赌对了的时候,顾桑却拿起来电话对她:“那我就要问问砚哥了,到底是雇你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