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李美华是个寡妇,丈夫去年车祸去世了,自己一个人带个儿子。后来为了养活儿子,就把儿子丢到老家给奶奶带了,自己出来摆摊。

那时候顾桑妈妈开了服装店,李美华摆摊的地方,正好在顾家门店的旁边。顾桑妈妈听说李美华的遭遇后,也很同情她,也经常帮助她。

顾桑妈妈进货的时候,会给李美华以及李美华儿子带衣服。李美华卖剩的菜,也会送给顾桑妈妈。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闺蜜。

因为顾家离门店比较近,顾桑妈妈中午做好饭,还会请李美华到她家吃饭。也就是这样,李美华认识了顾保国。

顾桑妈妈看李美华一个女人,每天又摆摊又收摊的,太辛苦了。然后等顾保国下班后,顾桑妈妈还让顾保国帮李美华收摊。

顾保国五官端正,个子也高高大大的,又是个有正式工作的工人。每次顾保国帮李美华干活的时候,李美华就在想这要是自己的男人就好了。李美华虽然次顾保国还大五岁,但是她知道没孩子就是顾保国的心病,只要她能怀上孩子,顾保国一定会娶她。

顾桑妈妈每个星期都要去外地进货,进货都是晚上出发,第二天下午才回来。

然后,有一次顾桑妈妈晚上去进货了,夜里又突然下起了暴雨。李美华把家里电闸推了,假装是自己家里停电了,然后给顾保国打电话请他帮忙来看看。

顾家离得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

李美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披在肩上。她穿着薄薄的睡衣,举着微弱的蜡烛,一张白白的脸,显得羸弱不堪。

李美华见顾保国愿意顶着大雨,浑身都湿了赶过来,知道这事八成是有戏了。

李美华将蜡烛固定在桌子上,然后拿了个毛巾过来:“保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你看你身上都湿了,我给你擦擦吧。这是我的洗澡毛巾,你不介意吧?”

“没事没事,我自己擦就行。”顾保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阻止,一不小心就将李美华的手抓在手里了。

天公作美,一个响雷炸裂夜空。

“啊。”李美华丢下毛巾,缩进了顾保国的怀里。

然后,又一个响雷炸裂夜空。

“啊。”李美华抱着顾保国抱得更紧了。

浓郁的香味,钻进鼻腔里。顾保国犹豫片刻,也抱住了李美华:“没事,别怕别怕。”

李美华见状,踮起脚勾住顾保国的脖子。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后来,每当顾桑妈妈去进货的时候,顾保国就到李美华这偷情。

大半年后,李美华就怀孕了。

得知李美华怀孕了,顾保国既惊喜又害怕。此时,他和顾桑妈妈还是有感情的,还不想离婚。但是,他又想要李美华肚子里的孩子。

李美华也不哭也不闹,就是对着顾保国默默流眼泪,说:“我一个寡妇怀孕了,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不行,我要去把孩子打了。”

顾保国自然是不同意把孩子打掉。

“不打怎么办?”李美华哭着说,“我被戳脊梁骨没事,孩子怎么办?我不想我和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别人骂野种。而且,如果小紫知道我怀孕了,能猜不到我俩的事?我该怎么办?”

顾保国也是不知道怎么办,选择当缩头乌龟。他一面求着李美华不要打掉孩子,一面瞒着顾桑妈妈不离婚。

李美华是个狠人,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快瞒不住了,就留下一封信交给顾保国,说不愿意让他为难,自己退出这段关系了。然后,李美华就真的消失在顾保国的世界里了。

顾保国发疯地一样找李美华,却怎么也找不到。

李美华拿着之前攒下来的一点钱,在别的地方重新租了个房子,躲起来把顾悠生了下来。

直到顾悠三四个月的时候,顾保国才在街上“偶遇”了抱着顾悠的李美华。此时,顾保国对李美华和顾悠的歉意已经达到了顶峰。顾保国为了挽留李美华带着孩子留下来,当即表示自己会尽快和顾桑妈妈坦白并离婚。

结果,顾保国回去正犹豫着该怎么和顾桑妈妈坦白时,老家电话打来了。顾保国爸爸生重病了,然后拖拖拉拉治疗了一年多,顾保国爸爸还是去世了。

在这一年里,李美华也不催顾保国,安静地等顾保国处理完后事。结果,顾保国刚处理完老爷子的后事,怀着对李美华母女愧疚之情,想跟顾桑妈妈离婚的时候,顾桑妈妈竟然怀孕了。

顾保国不知道该喜还是泣,又开始在李美华和顾桑妈妈之间犹豫不决。

很快,李美华就发现顾保国不对劲了,每次谈到他什么时候离婚的时候,顾保国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坚决。李美华看着顾保国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自己亲自出马了。

一开始,顾桑妈妈重新遇见李美华还很开心。她看到李美华带个孩子,还以为李美华又结婚了。但是,每次当她问及孩子爸爸的时候,李美华就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顾桑妈妈便觉得有些奇怪,还回家跟顾保国说了这事。

顾保国一听顾桑妈妈遇到李美华,吓得脸都白了,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桑妈妈看见顾保国这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后来,顾桑妈妈问李美华:“你家女儿现在多大了?话都说得这么好了。”

李美华冷静地说:“两岁五个月了。”

顾桑妈妈算了算,笑呵呵地说:“咱家也才两年没见,你孩子居然都两岁多了。那岂不是,你没走之前孩子就怀上了。”

说完这话,顾桑妈妈终于知道为何自己心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看着李美华低下的脑袋,顾桑妈妈也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看顾桑妈妈已经明白差不多了,李美华站起来说:“小紫,对不起,我先走了。”

顾桑妈妈当时脑袋就“轰”地炸了,泪流满面。她当时就想把孩子打掉,跟顾保国离婚。可是,这是她盼了五六年才有的孩子,她舍不得啊。而且,当时顾桑在她肚子里已经会动了。

顾桑妈妈在备受煎熬的婚姻中,生下顾桑没多久就犯了神经病。后来,在顾桑两岁多的时候,顾桑妈妈就跳河自杀了。

现在看来,顾桑妈妈那时候应该是得了产后抑郁症。

而顾保国和李美华居然在顾桑妈妈去年没几个月后,就迫不及待地领了结婚证。明眼人也一下子就看出来,顾悠就是顾保国的种。

顾桑妈妈娘家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来顾家闹了好几次,附近的人谁不知道顾保国和李美华的婚内乱搞生了顾悠。

所以这些年,李美华确实没少被人议论。然后,李美华就在顾保国面前默默流眼泪,顾保国就觉得是自己让李美华受了委屈,对李美华言听计从了些。

顾保国到现在没发现,自己就这么轻松地被李美华拿捏了这么多年。

所以,当李美华一哭着说这些,顾保国就不说话了。

而顾桑心想,原主大舅不搭理你这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不正常吗?李美华怎么还有脸哭起来,恶人先告状?

李美华又接着说:“保国,谁让顾桑看上小时这孩子了呢!哎,这不都是缘分吗?”

顾保国听李美华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经跟着点点头,就是觉得哪里还有些怪。

时砚怎会看不出李美华的心思,她巴不得顾桑嫁给自己这样“一穷二白”的人。若是顾桑过得好了,恐怕她连觉都睡不好了。

这就不跟赵姝一个心态?

赵姝之前给时砚安排的相亲对象,也都是各个“精挑细选”。所以,当赵姝知道时砚和顾桑在一起后,不仅不反对还推波助澜。

李美华的手段并不高明,即使她说得天花乱坠顾桑也听得明白。不就是时砚家穷,李美华挺开心挺欢喜的么。

顾桑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说道:“哎,现在讨论结婚彩礼是不是太早了?我们本来就是准备先订婚呀,还没想到结婚的事呢。亲爱的和前女友还有个孩子需要养,经济方面确实挺困难。”

顾悠立即“啊”了一声:“啊?还有个孩子?”

李美华和顾保国也是震惊不已。

时砚点点头,心想是有个孩子不假,但不是他和前女友的。

李美华喜出望外,真想立即仰头大笑三声。她心想,天道好轮回,她替陈紫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如今,陈紫的孩子也要替别人养孩子了。

李美华恨不得不要彩礼了,现在原地就让顾桑和时砚结婚。

不过,此时的李美华还不知道,真正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还在后头呢。

最后,在李美华的努力调和下,顾保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只收时砚三万的彩礼。

这时顾桑还不忘继续给顾保国添堵,她满眼殷切地望着顾保国和李美华:“那我的嫁妆么?你们准备给多少?”

这可把顾保国气坏了,自己都没赚到什么少了,还想他倒贴钱?没门!他气得哼哧哼哧的,又骂了顾桑几句。

看到顾保国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样子,顾桑低着头假装很伤心,实际上开心地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