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茵原本没有出现在镜头里,为了突显自己的身份,她特意抱起了时依依问:“嗯?宝宝怎么啦?”
依依指着顾桑,回头跟付茵说:“妈~妈,妈~妈。”
付茵摸了摸时依依的脑袋:“宝宝,她不是妈妈。”
时砚回头看了眼顾桑,想着迟早要把顾桑介绍给时依依,便把顾桑拉到镜头前面说:“宝宝,这是妈妈。爸爸妈妈这边有点事,等忙完了爸爸妈妈忙完了就一起去看你。”
顾桑听老板的话,配合地在旁边一边点头,一边摆手和时依依打招呼。
付茵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她不知道时砚和这个女人是在故意演戏给她看,还是真的在一起了。
如果是真的在一起了的话,那怎么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如果不是真的在一起的话,时砚也绝不会演戏来试探她。
付茵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时依依跟时砚聊了不到一分钟,便伸手把视频关掉了,然后去找保姆陪她玩了。
付茵让保姆把时依依带到楼下去玩,自己则在家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绝不允许让任何人从她手里把时砚抢走。
时砚见时依依将电话挂了,无奈地冲顾桑摇摇头,语气宠溺:“这孩子挂电话比谁都快,每次都是刚聊天就要挂了。”
顾桑笑笑:“挺好玩的。”
时砚:“礼物清单你看了吗,还需要准备什么?还需要什么的话明天我让人再买下,后天早上出发,可以吗?”
顾桑点点头:“不需要什么了。对了,去我家的话,你别穿西装带你手表了,别让他们知道你有钱,不然咱俩以后都有麻烦了。还有,去我家还得换辆车,最好打出租车去,跟他们说你还没买车。”
时砚错愕了几秒后便点头表示理解。
第二天晚上,时砚早早回来了,同时司机还开回来一辆崭新的五菱。
此时,顾桑在小客厅陪着孟禾兰看抗日电视剧。
忽然,顾桑余光瞟到门口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打工人的自觉性让顾桑立即站起来说:“老……”
孟禾兰随即望过去,是时砚回来了。
孟禾兰心想,桑桑是准备喊“老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开放,还没结婚呢就老公老婆互相称呼了。
不过,她喜欢。
“老”字脱口而出后,顾桑才想起来老太太还在这儿呢。于是,她硬生生地将“老板,您回来啦”咽下去了,用“嘿嘿嘿”的笑声掩盖过去。
孟禾兰看着顾桑局促又尴尬的样子,又开始想都是她这个老太婆子当电灯泡了,看样子她得回去住了。这俩孩子感情挺好的,不用她这个老太婆瞎操心了。
时砚脱下西装外套,将外套就递给了家里的阿姨。
孟禾兰笑着冲时砚说:“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时砚:“嗯,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原以为今晚又是平淡普通的一晚,没想到付茵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傍晚时分时依依发起了低烧,整个人都蔫吧地躺在床上。保姆阿姨心疼地满眼泪水,小心翼翼地给时依依物理降温。
付茵焦急地给时砚打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后来付茵联系到时砚的司机,司机说时砚回玫瑰庄园了,付茵便让司机把她和时依依送来玫瑰庄园找时砚。
司机跟着时砚也有两三年了,他想着付茵可能会成为老板太太了,便私自决定将付茵和时依依送到了玫瑰庄园。
门岗哪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见是时砚的车和司机,便简单询问了几句就让他们进来了。
付茵自从进了玫瑰庄园,眼睛就没停过,原来时砚住的是这么好的地方……
车停在门口,付茵从保姆手里接过时依依:“你先在门口等我,我让你进去你再进去。”
张娟愣了下,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照做了。
付茵进入玄关后,差点在一楼客厅里迷了方向。听到左手边有说话的声音,付茵急忙便抱着时依依过去了,她没想到在这居然能碰到时家老太太。
顺着走廊左转进入小客厅,付茵就看见就一个老太太身旁和一个年轻女子,俩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年轻女子就是视频中出现的女子,老太太穿着普通却难掩贵气,让付茵一下子就猜到她是时家老太太。付茵不由多看了两眼,老太太本人和新闻上的照片相差无几。
付茵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她和依依,因此有些怕怕老太太。正在她犹豫要不要悄悄离开的时候,结果就和老太太四目相对了。
老太太一下子就猜出了付茵和时依依的身份,沉声喊到:“小傅。”
傅管家从厨房赶忙出来:“夫人。”
老太太:“怎么回事?门没关好?”
傅管家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的陌生人,连忙边请付茵出去边说:“对不起夫人,我这就让安保过来。”
付茵急忙说:“奶奶,我是来找砚哥的,依依发烧了吵着要爸爸。”
傅管家纵使心底万般波澜,面上也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依旧挡在付茵面前请她赶紧出去。
付茵不肯走,不到一分钟门外的两个安保便冲进来了。
时依依身体不舒服,脸红彤彤的,脑袋耷拉着靠在付茵肩上,时不时哼一声。
顾桑也发现了时依依的不对劲,连忙过去摸了下时依依的额头:“依依怎么了,发烧了吗?”
老太太虽有些诧异顾桑认识时依依,但付茵的所作所为她实在看不上,所以连带时依依她也同样不喜欢。
老太太喊到:“桑桑,你过来。”
“奶奶。”顾桑乖乖回来了,但是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办。
傅管家跟安保交代了几句,安保便文明礼貌地请付茵出来。
付茵的眼神在屋里来回打转,希望时砚赶紧出现拯救她。可惜她的心声时砚听不见,因为时砚此时正在楼上电话会议,这也是她没打通时砚电话的原因。
就在僵持间,时砚从楼上下来了。
“砚哥,依依发烧了。”付茵抱着时依依冲过去,珍珠般的泪水夺眶而出,“她闹着要找你,我打你电话没打通,便就让司机送我过来了。”
时砚听到依依发烧了,有些紧张地将时依依接过来抱在怀里:“多少度?医生看过了吗?”
傅管家使了个眼色,安保立马识趣地退到外边,傅管家自己也尽量远离小客厅。
“37.8,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可能是受凉了。”付茵自责道,“都怪我,我看最近天气热了就给她把外套脱了。”
时砚安慰付茵:“没事的,吃药了吗?”
时依依听见时砚说话的声音也睁开了眼,不舒服地哼了两声,嘴里喃喃道:“爸爸,爸爸。”
付茵心疼地抚摸着时依依的脑袋:“吃了感冒药,没到38.5℃就没吃退烧药。”
时砚抱着时依依,付茵抚摸着时依依的脑袋,俨然一副一家三口有爱的模样。
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声音不悦:“小傅,饭还没做好吗?”
“好了,太太。”傅管家过来扶着老太太,“这就上菜了。”
老太太招招手让顾桑到她身边,然后紧握着顾桑的手,为顾桑宣誓主权:“阿砚过来吃饭。”
这时候,即使奶奶不满,时砚也没办法不管时依依。
时砚轻声问时依依:“宝宝,吃饭了吗,饿不饿?”
时依依哼了声,没说话。
付茵犹豫了几秒才说:“吃过了。”
老太太黑着脸又喊了声:“阿砚过来吃饭。”
时砚想让付茵先抱依依去沙发坐着,但是时依依哭着死死抓住时砚的衣服:“爸爸抱,爸爸抱,我要爸爸。”
时砚满眼都是心疼,于是说:“奶奶,依依不舒服我先带她上去休息了。”
孟禾兰:“不急,先坐下。”
傅管家见状为时砚拉开座椅,时砚犹豫了下,还是坐下来了。
付茵跟在时砚身后,可是傅管家没有为她拉椅子,老太太也没让她坐下。大家仿佛都把她当做一个透明人一样,无人理会。
付茵的脸又红又烫,但是为了以后她现在必须忍下去,
时依依窝在时砚怀里,懵懂地看着孟禾兰和顾桑。
时砚低头说:“依依,这是太太,喊太太好。”
时依依虽然生病了,却还是糯糯地喊道:“太太好。”
孟禾兰神色微动,叹了口气问顾桑:“桑桑,这孩子的情况已经知道了?”
没想到老太太会问自己,顾桑错愕一秒,随即看向时砚。
时砚微微点头。
顾桑知道是她这个五百万发挥的时刻了,立即说道:“知道的。奶奶,依依很乖很听话,我跟喜欢她,我想把依依接回来可以吗?”
孟禾兰有些错愕,又问顾桑:“你愿意和阿砚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顾桑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奶奶,我愿意的,我当然愿意。”
孟禾兰心想时砚一心想收养这个孩子,她一直从中阻挠也不好,别日后落得一身怨恨。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孟禾兰对顾桑温柔笑道:“既然桑桑想把孩子接回来,那就把这孩子接回来吧。”
不过,随即她严厉地看了眼付茵,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接回来了就是时家的孩子,那和付家以及李家就再也没关系了,以后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接受这个孩子已经孟禾兰的底线。
孟禾兰说完,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特别是付茵,付茵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孟禾兰都看在了眼里。
然后,她又掷地有声问了一遍:“可以吗?”
付茵怎么也没想到,她这次本来是想以时依依为借口,顺理成章地踏足时砚的私生活。怎么现在就变成,她要被驱逐出境了?这个桑桑到底是谁?真的是时砚未婚妻?
不可能不可能,时砚怎么可能突然多了个未婚妻?
时砚是付茵跨越阶层的唯一的机会,而时依依又是付茵接触时砚的唯一借口,无论如何付茵都要把时依依留在时家。
于是,付茵以退为进,抢先说到说道:“可以可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见依依了。奶奶,砚哥,求你们留下依依吧。”
付茵说着,眼泪就无声地往下流了,无助又脆弱的模样让人动容。
孟禾兰无视付茵的表演,眉头微皱,脸上尽显嫌弃。
时砚没有一秒的犹豫,点头道:“嗯。”
孟禾兰得到时砚的回应了,笑着说,“阿砚,奶奶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那你先带依依上楼吧,等下让小傅把饭菜送上去。”
随后,孟禾兰又对顾桑说:“桑桑来,我们吃饭。”
时砚轻声说:“我让司机送你回来,然后你回去把依依东西收拾好让张阿姨带过来。”
时砚说的平淡,这一刹那付茵才真正明白自己在时砚心里的地位,没有时依依她什么也不是。
不过这更激起了付茵的斗志,毕竟抢东西她从小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