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彻底闭合,权赫也仿佛撑到极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她身上,声音低哑吩咐,“负一层,去找司机,赶在拦截的人到负一层前必须离开。”
权灿后背抵在电梯厢壁上,一只手揽在他腰侧艰难扶住,另一只去按负一层。
电梯下行,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向下跳动,外面的人在发觉电梯并不是通往顶楼时,忍不住低声咒骂,然后迅速去通知人赶往负一层截人。
权灿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忍不住担心电梯会在某一层被按停。
好在这种糟糕的情况并未发生,显示屏数字很快跳到负一,电梯门缓慢打开,外面空无一人。
她松一口气,扶住权赫往前走,在他的指挥下向停车方向接近。
坐在车里等候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两人,匆忙跑下来从权灿身上接过权赫。
身后电梯方向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追他们的人也赶到了。
“上车。”权赫说。
有了司机搀扶速度明显快起来,将权赫扶进后排落座,权灿也坐进去,赶在那些人追来之前司机启动车子,速度迅疾地冲出地下停车场。
权赫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身体靠着权灿,强压下的欲望汹涌翻腾,灼烧着他的理智濒临崩溃。
下意识地将权灿拥紧,下巴抵在她脖颈间,少女清甜淡雅的体香萦绕鼻息,喉结轻滑,他眼底欲色渐浓。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或者干脆赶权灿去前面坐,他无论如何都不该对她有这种心思。
可发烫的身体和神经无不操控着他,心底欲望叫嚣,手也不自觉落在她腰侧摩挲。
权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慌张去推,“你清醒一点!现在不需要演了!”
靠在身上的男人置若罔闻,圈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收紧,让她觉得呼吸都十分困难。
权赫将她禁锢在怀里,铜墙铁壁般难以撼动,挣扎间吊带滑落,露出一侧白皙瘦削的肩颈。
他眸色愈发黯沉,薄唇擦过她后仰的脖颈,呼吸沉重。
权赫抬手降下隔板,将后座隔成一个独立空间,在权灿惊慌的目光中,埋头在她颈间闭目。
“别动了,我还没那么禽兽不如。”
声音沙哑,温热的气息令她忍不住发颤,禁锢在腰上的手臂依旧用力,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他解释,“我会尽量忍耐,前提是你别再动了。”
不好忍就滚去一边啊!权灿在心底咒骂,垂眸警惕看他,察觉到他没有更过分的举动才稍微放心了些。
折腾半天她也累极,左右只是被他抱一下,忍忍就过去了。她靠着椅背,神色倦怠,有些昏昏欲睡。
静谧的空间里一轻一重两道呼吸声交缠,司机识趣地没有发出任何问询,兢兢业业驾驶车子在道路上飞驰。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权灿睁眼去看压在身上的人,是她的手机,只是在他手里。
权赫没有征求她意见,不耐地挂断。
几秒后再次响起,他拿过来看一眼来电人,是江慕礼。
权灿才意识到还没有通知他自己已经离开柏悦,想要伸手去接,被权赫先一步接通。
他的手抵在她唇上阻止她发出声响,声音冷沉,“权灿现在不方便接你电话。”
语毕,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他将手机直接关机。
气氛热烈的包厢里,江慕礼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怔神,为什么是权赫接的电话?
他现在不应该在……
权灿的手机怎么会在他那里,他们在一起吗?
江慕礼眼底升起疑惑,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
疾速行驶的车内,权灿一脸怒容瞪向权赫,“你这样做不觉得过分吗?”
“你是权家的小姐,有拒绝接他电话的自由。”
“我可以不接,但这不该由你来决定。”权灿气恼地想要推开他。
“我应该提醒过你。”
她显出疑惑神情,“什么?”
权赫不回答,动作强势地把她抱到腿上。
权灿僵住,看到他泛红的脸色,额上布满细密汗珠,眼底暗色翻滚,摄人的眸子直勾勾看她,毫不掩饰的欲念一览无余。
更让她无措的是,有一个难以忽视的东西正抵着她,令她神思惊怔的同时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还觉得我在演吗?”他声音哑涩发问。
权灿再难思考别的,又惊又怕,搭在他肩上的手止不住轻颤,眼底带着水汽控诉,“你还说自己不是禽兽!你疯了吧!”
权赫看出她应该是真被吓到了,这样很好,至少知道怕了。
垂首额头抵在她胸口,手臂用力圈紧,权赫低语,“我说过前提是你别再动了,还是你以为我忍的很容易,能克制住让你在这个时候和江慕礼谈情?”
“那…那我不动了,你也别动了。”权灿颤声和他商量。
她是真怕了,车内空间狭小,她毫无反抗余地,如果权赫真的要做什么,身边根本没人能帮她。
权赫静默,鼻息间是让人难以保持冷静的馨香柔软,他清楚的明白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对她做的。
过了不知多久,权灿听到他低沉轻“嗯”一声,紧绷的身体才稍有放松,再不敢轻易动弹。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权赫保持沉默,她却不敢掉以轻心,默默企盼司机开的再快一点。
终于车子在权家别墅缓缓停下,权灿几乎逃命般从他怀里挣脱,推门下车的动作一气呵成,直到呼吸到车外新鲜空气才真正放下心来。
司机下车绕到后排来扶权赫,别墅内李医生已经在等候,让人把他送到卧房进行医治。
春寒料峭,权灿身上还穿着那条黑色吊带裙,王姨取了件外套迎上来披在她身上。
“一会也让李医生给小姐看看吧,上次感冒还没好利索,别又发烧了。”
权灿颤抖着往卧室走,“算了,别让人来打扰我。”
她进了卧室反身将门锁上,身体倚靠在门板上缓缓下滑,直到失力坐在地上,眼泪才止不住一滴滴滑落。
权赫今天真的吓到她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没忍住要怎么办,凭他冷酷无情的性子,事后清算时对她是什么态度可说不准。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权赫会心存愧疚从而对她有所照拂,只怕为了保全家族声誉,以绝后患的心思也会动到她身上。
外面权赫的房间人来人往持续到深夜,安队长带人守在门口,他意识清醒以后才进去汇报情况。
权灿没有精力再去管后续如何,洗完澡精疲力竭爬到床上,很快陷入沉睡。
一晚上乱七八糟做着梦,一会是权赫挣不脱的怀抱,一会又变成江慕礼送程雅颂回家的画面,最后被从天台一跃而下的自己惊醒。
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时间还早,换到平时她肯定要继续在床上睡个回笼觉,今天却烦闷的很,躺的不舒服索性就起床了。
洗漱好换上制服,推门出去时外面已经没有昨晚那一排穿着黑衣的安保人员身影,安队长不在说明权赫应该已经没什么事了。
权灿放下心来,他没事昨晚的事就牵扯不到她头上,她还是权家的小姐。
从楼梯下去,发现江慕礼居然一大早正坐在客厅里,他仪态很好,背脊挺直端正,像遒劲内敛的松柏。
在他对面,穿着一身剪裁合体黑色西装的权赫正在喝咖啡,面容冷肃,比昨天更多了些成熟矜贵的气质。
莫名的权灿回想起他昨天埋在耳边沉重的呼吸,以及那双深邃眼眸中不加掩饰的深沉欲望。
她心中一紧,脚步踟蹰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江慕礼在这时抬头,看到她时目露关切,“灿灿。”
权灿只得走下去,目光避着权赫在江慕礼身旁落座。
王姨为她端来一杯热牛奶,她接过,捧在手里取暖。
“一晚上没打通你电话,我实在不放心,才冒昧来访。”江慕礼解释。
“可能是没电了。”说完,她想到那通被权赫挂断的电话,意识到这理由有多敷衍。
江慕礼并没拆穿她,“昨晚睡得不好吗?脸色很差。”
“有点吧。”她继续敷衍,想尽快在权赫面前结束对话。
“又做噩梦了?之前也是,做完噩梦第二天脸色就特别差。”江慕礼抬手摸了摸她额头,“还好没发烧。”
权灿忍住想躲的本能,端起牛奶小口抿着。
对面,权赫搁下咖啡杯,“王姨,天冷给小姐取条围巾。”
王姨应声拿来一条围巾,权灿想拒绝,今天明明没有那么冷。
权赫起身,目光锁在她身上,“过来。”
他转身往楼上走,权灿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这个家里显然没有她拒绝的权利,只能跟上。
二楼权赫的房间门开着,权灿刚一走近就被他拉住手腕拽进去,正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声被他带着凉意的手封住。
“我劝你看看镜子再决定要不要喊出来。”
她被权赫抵在洗漱台上,后背紧贴他胸膛,两手被他反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他伸手拨开她散落的长发,露出一侧肩颈,一抹青紫痕迹在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
“你打算这样去学校吗?”他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