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轶就这样看她莫名其妙的叫喊了一会儿,他站在她身后,轻轻踢了踢她的小腿。
“你在做什……”
地面猛地摇晃起来,云行似乎对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有所不满,向后退了两步贴近他,紧接着一条粗壮的火龙冲入漆黑的天幕,像烟花一般炸开来。
卫轶抬起胳膊,挡住天上那略有些刺目的光,忽的感到一阵微凉的风拂过面颊,视野逐渐明亮起来。
还不等他看清发生了什么,脚下便传来一阵失重感,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不停地向下坠落。
好像被人从口袋里抖出来,他尽量护住自己,蜷成一团,眼角余光扫到几个人影跟着他一同下坠。
奇怪,是同样被困住的人?
云行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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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云行扶着脑袋坐起,周围已经尽是些熟悉的景色,她长舒口气,忽然有些相信,绿色确实会让人感到轻松愉快。
她撑着地面,几只小爬虫爬过她的手指,被她好心情的弹开。
“卫轶?”她叫了一声,撑着腿站起来,拍打了几下身上沾的尘土,“鱼亚?”
空旷的森林中无人应答,仅有几声虫鸣响起。
差劲啊,云行整理了一下落到额前的头发,心说不带这样的,哪里有换一个地图就丢一个同伴的道理。
“卫轶——”她双手做喇叭状,边走边呼喊起来,树上的鸟扑棱棱飞起,“鱼——亚——”
「向右。」
“诶!”云行立马答应,她的系统虽然不常出声,但只要出声就是可靠消息,她立即转身向右,大步前进。
拨开灌木,云行又高喊几声他们的名字,接着侧耳倾听,希望听到些许回应。
“多远啊?”她询问系统,那所谓的三十五区空间不小,总不能是在那么大的范围把他们随机丢下来,那可得让她好找。
「不远。」
好吧,云行撇嘴,她摸摸喉咙又喊了几声,她的喉咙已经不再痛了,从那该死的办公室出来后,她整个人都像棵晒到太阳的植物一样开始复苏。
“我就说办公楼克我…”她继续向前,小声嘟囔些抱怨的话,“水也克我,我讨厌水。”
「沿河向下游走。」
“我刚说我讨厌水。”云行双手插兜,果然很快见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她的身体还是比嘴巴诚实的多,沿着溪边的卵石向前,她拿容器取了些清水,咕嘟咕嘟喝起来。
溪水清冽,她也顾不得先前学过的那些各种各样的野外寄生虫,只觉得喝了几口水后终于又活过来。
她沿着河水的方向向下游走去,不出多远,兴许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便重新听到人声。
她动动鼻子,心情又好几分:“卫轶!”
那边人声一滞,有植物遮挡她的视线,云行拨开它们,又有挡路的枝条自觉让开。
几人站在水边,似在对峙,云行先前是有听到模糊不清的人声,却没想到会是这种不友好的情形。
卫轶抱臂站着,手边是几头长相如狼一般的猛兽,对面三人两男一女,衣服上满是裂痕,身上也尽是些血淋淋的伤口,他们举着武器,眼眶有些发红,似乎下一刻就要与卫轶战成一团。
被云行打断,四人齐齐扭头看向她,云行一时倍感压力:“我…来的不巧。”
卫轶瞟她一眼,云行立刻把枝条归到原处,躬身后退。
卫轶一下子无语,还不等他开口,似乎是闻到两人身上相似的信息素,对面一人嗤笑一声:“你的alpha可真是不中用。”
云行:……
云行动动手指,那人头上的树枝突然向下猛抽了他一下,再离开时,男人脸上满是通红的印子。
卫轶:“啊呀。”
云行:“多嘴多舌的,伤成这样赶紧躺着去吧你。”
那人眼圈更红,举刀就要向云行冲过来,却被身后的女人拉住,火光一亮,悬在他们头顶正上,那根方才给了那男人一个大耳光的树枝燃烧起来。
竟然是火灵。
树枝燃烧时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引燃了周围的树枝,仿佛是对云行做了一个无声的威胁。
云行心里给她鼓了鼓掌,心说瞧这场面,我们火灵出场的逼格就是高。
女人紧皱着眉头,额头上还有一道血痕缓慢的流出鲜血,火光映照在他们的周身,她缓步上前,正对着云行抬起手中的长剑:“你们,你的omega,应该为我们同伴的死付出代价。”
云行原本还在欣赏,闻言脑中只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难以置信,不知道刚才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样的破烂事,她看向卫轶,又指指自己,这个罪名可太大,云行不明白他这是惹了什么麻烦,怎么就成了对方同伴的死亡责任人。
卫轶翻了个白眼,连他的匕首都不拿出来,神色淡定的玩自己的手指:“自己弱,还赖上别人了。”
火光又一次猛涨,云行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之外的火灵能力者,火灵在森林中的破坏力实在强悍,她看卫轶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到底还是担心他装逼闪了腰,走近几步,护在他身侧。
那被树枝打成红脸的战士已经杀至,手中宽刃的大刀比他本人都要更高一些,云行后撤一步,树木的根系猛的窜出地面,架住他的刀锋。
她心念一转,原本在林中被渲染的铺天盖地般的火焰顷刻消失,那火灵女子的能力不及她强,云行想收编她的火焰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藏身火焰之后的女人目露不可置信的神色,反被云行握住了剑柄。
巨狼嚎叫,张口咬住另一小个子男人的肩膀,男人该是土灵,自二人后方闪出,动作又稳又快,却也架不住几只猛兽的围剿。
这简直是毫无悬念的胜负,甚至谈不上缠斗,仅仅数个回合云行便缴了几人的械。卫轶还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云行目光扫过三人,无聊的也想学着卫轶玩玩手指头。
三人看起来不甘极了,看的云行都想挠头。
还真是弱的一比…
云行:“你们这样就敢来中城啊?”
男人叫喊:“如果不是你们,我们才不会…唔!”
卫轶踹了他一脚:“偷袭鱼姥姥,你们还有理。”
“放屁!”他被云行绑了双手,此刻坐在地上,“除掉几个异者有什么错!”
卫轶又踹他一脚,正踢在他左腹的伤口上,见他痛的弓起身子,神色淡漠:“那是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