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介绍就不必了

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之后我整个人都舒服了,第二天早上去忍校也是心情愉悦的。

怪不得木叶流行宿敌、对手这样的词呢,有一个时时刻刻和你处于同一高度的对手,有时时刻刻都被追赶的宿敌,这样的感觉确实不坏。

忍校第二天是小萝卜头们的自我介绍,忍校的老师只是一个普通中忍,很年轻,看样子和日向日足同辈,不过既没有家传又不是天才他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当个无功无过的中忍了。

海野老师是个热情的人,作为忍者而言他的实力不够,但作为老师他却是个难得的好老师,家世清白没有偏见,而且一心向着木叶,教导如我们班这样木叶的未来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我们班这样天赋较为出众的基本都有人教授忍者的技巧,而那些身为木叶人的意识却不是只有强大的忍者能传授的。

“那么,大家就来进行自我介绍吧,叫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未来的理想……这些都可以说,以后就是同伴了,总要让别人对你们有个印象。”

海野老师笑着说,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后就吵开了,小孩子按照自己的交友圈三三两两和周围的人聊天,我的手指扣了扣桌面闭上眼沉思。

没有相熟的人。

这点很正常,我从意识到要好好努力地活着时就不停为此奔波,有时候如同烂泥一样苟且偷生是活,轰轰烈烈让世人为之侧目也是活,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我为此付出的努力我相信即使如今看不见成效也会在未来给我带回千百倍的回报。

因此我便没有时间去玩过家家的游戏,也不能停下将目光投注在没有意义的活动上,人是不能停的,停下就会懈怠,便会心生贪念,忍者便是这样一种需要不断磨砺自己的刀。

融不进的圈子没必要硬融,我不在意那些小孩子的抱团,就如我不在意在玖辛奈的封印班一部分人的羡慕、一部分人的嫉妒、还有一部分人别有用心的巴结。

如我所料,班里除我外唯二的两个日向在观察许久后向我靠近。

我睁开眼,冷淡地看向了领头的那个日向,大长老家的孩子,据和也叔叔说比我大一辈,白眼纯度极高,有望在日后接大长老的班。

在日向日足没有后代的现在这个男孩就是日向最受瞩目的年轻一辈了。

“你是瞳吧,我叫德间,他是孝,这一届只有我们三个日向,我们好好认识一下吧。”

不等我回答,这个叫德间的男孩就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听火门哥和伊吕波堂哥说过你,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是分家的天才,我比不上你,我想和你打一架,如果你输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依旧是天才。”

我在他和他身后的孝身上看了一圈才收回目光,没什么波动地回答:“马上要介绍了,以后再说吧。”

一个天真的宗家小孩和被塞过来做护卫的二长老一脉的分家,只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就找上我,我没兴趣欺负小孩也不想再和大长老牵扯。

和也叔叔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我对日向家内部的认知,日向日足现在的位置依旧是有隐患的,因为他还没有后裔,而如果没有足够天赋的后裔他就随时可能从家主变成长老,或者和家里有天赋的青年联姻来稳固地位。

我的出现也算是及时雨,因此大长老对我态度不算友好而日向日足即便讨厌我但也要拉拢我。

我还记得一年前去日向本家刻录咒印时的场景,对我发难的是大长老,但发动咒印的却是日向日足,无数分家低眉垂首,我爹也在我身后,他或许没有抬头,直到我晕倒他才知道被当成鸡杀给猴看的是他的女儿。

此时的亲密只是未知世事的天真,日向德间如今叫着日向火门为“哥”,但他以后能看在眼里的却只有和他同为宗家的二长老之子日向伊吕波。

家族忍者是属于家族的财产,而家主对家族的财产具有绝对的掌控权,在战国时代忍族的存亡寄托于族长身上,长老是族长的参谋和手下,他们同样可以参与家族的管理,而日向一族却又不尽相同,族长指引家族的方向,长老辅助族长帮助家族更好地生存下去。

但家族的财产却是宗家所共有的,每一脉宗家或许此消彼长,但他们是平等的,也就是说,如果大长老愿意向日向日足示好,那在日向日足没有女性后代的情况下我这个和他亲缘关系最近的后辈被当做联姻的一方许出去是再正常不过的。

甚至于这都算不上联姻,只是“亲上加亲”罢了,无论是木叶还是火影都无权干涉,因为这是日向家的事,而我是木叶忍者的前提是我姓日向。

我在看到宗家那位穿着不便和服的女性时就有所明悟,而我妈更是用死亡告诉我,日向——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封建的、守旧的忍族。

我哥未必不清楚这些,在我天赋未显时他也许还会想联姻对我不是坏事,在分家,女性比男性要更容易。

日向德间恨恨地咬咬牙,但他还是挨着我坐下了,日向当然要和日向一起坐,不光是他,其他出身忍族的小孩也这么想。

我不置可否地扫了他一眼,在日向德间也走上去介绍后按照顺序我也走上讲台。

身前坐着的是木叶培养的人才,无论是何身份,将来他们都将进入木叶的忍者序列为木叶奋斗,他们将来介绍自己是“我是木叶的xxx”还是“我是猿飞、日向、秋道、油女……”——这些我都不关心,或许几年后我就再也看不见这些人,也听不到他们的传闻了,忍者的世界是腥风血雨,而我只要是永远的天才那就无人能小觑我。

我缓缓扫视在座所有人,笑了笑:“日向瞳,虽然我认为自己还差得远,不过既然有人告诉我我是个天才,那我就姑且说,在座的各位就将我当作天才来仰望吧。”

来挑战我、追赶我、嫉恨我,而我也将不断前进,让木叶、让忍界的所有人知道,我不是日向分家的天才,而是“日向瞳”是天才。

教室里一瞬间炸开了锅,连日向德间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而那个小跟班日向孝更是用“你疯了”的眼神看我。

海野老师正在为我找补,讪笑着说我的志向非常远大。

我收敛了表情淡淡说:“海野老师,大话谁都会说,但我既然说了这些话就代表着,我,日向瞳,接受你们所有人的挑战,并且一定会赢。”

就是这样,我想,有时候人需要韬光养晦,然而锋芒毕露的时候就必须毫不掩饰,一些算计摆在暗地里就只是心照不宣的交易,而一旦暴露在阳光里就变成了光明正大的争取。

宇智波需要止水当个心照不宣的天才,但我若是隐藏于暗处便只能成为一把刀,一把好用的尖刀,唯有告诉世界,我来了,我才能成为握刀的人。

事物具有两面性,天才会被狂风摧折,但也会在众目睽睽下让一些阴私无法伸手。

我想我此刻的神情一定是傲慢的,但事实是我做不出任何表情,因为我打从心底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于是连对这些人展露傲慢都兴致缺缺,那些打好的腹稿也无从说出,所以我很快就下去了。

“你……”

日向德间复杂地看着这个比他小了一岁的女孩,在偶然间听说父亲包括大部分长辈都将她视为日向的天才后他就很不服气。

一个分家的孩子,凭什么?

更何况他从来没在族学里见过她,她的堂弟也是一个只会哭的没用的家伙,由此来看,日向瞳名不副实,日向德间擅自下了这样的判断。

所以在忍校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并没有直接找她而是在一旁观察,看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吸引了长辈们的注意,一个普通的、分家的孩子。

只是看到人之后他就没那么排斥了,日向瞳看起来还不错,毕竟伊吕波堂哥打趣他或许以后会和这个女孩成为家人,日向德间觉得如果日后朝夕相处的是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父亲也说要和她打好关系,于是日向德间就带着日向孝莽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日向瞳对他并没有什么反应,那双远远看着清澈漂亮的白眼在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反而有种压迫感。

日向德间想不通这种压迫感,但他还是强撑着自己身为宗家的骄傲放了狠话,他当然没忘父亲的话,只是他也自觉自己已经足够放低姿态,毕竟日向瞳看着冷冷淡淡的远没有火门哥好相处。

直到日向德间做了自我介绍收获一众钦羡的目光后下来看到日向瞳依旧没回应地走上讲台说出那样的话。

“她疯了吗?”——这不止是日向德间的想法,台下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这么想的,就连惊才绝艳的初代目也不敢在幼年说出这样的狂言,他们不知道初代目的过去,但此刻却不约而同地用了力压忍界众多天才的初代目作比。

直到忍校的老师为日向瞳圆场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一定只是在说大话!

这个时候日向瞳又冷淡而平静地告诉他们,不是大话,而是事实,并且她欢迎所有人的挑战。

不、这绝对是疯了吧?!

在座的不仅有日向,还有宇智波,一个犬冢家的孩子和自己相熟的人一同看向了班里那个鼻孔朝天的宇智波,对方不出所料露出了愤怒和充满战意的神情。

“哇哦。”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一个山中捂住了奈良的嘴。

跟在日向德间身后的日向孝看到台上冷淡到近乎冷漠的日向瞳,震惊之余竟然生出了几分佩服。

如果说笑着的日向瞳还有几分在意,那么收敛了表情的女孩就是纯然目空一切的傲慢了,那是比挑衅更让人无法接受的忽视。

“哼。”不知道是谁在嘲讽。

日向孝低下了头,抿紧的唇瓣和握紧的拳直白地暴露了他动荡的内心。

这就是,分家的天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