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爷爷可能会利用我的术式所以不能暴露我是咒灵操术而是要伪装成口袋……宝可梦？”
两人现在趁着午休时间偷偷溜进了器材室。当看到夏油杰熟练的用咒灵打开器材室大门把两人放进来时，饶是她心情不好都忍不住多看了夏油杰几眼。
夏油杰理直气壮：“我们只是用一下器材室场地，又不会做其他的。好了你快说说原因。”
见晴既然已经开口就不会再隐瞒什么，她便把青木克弘知道她觉醒术式后做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夏油杰，比如研究她跟普通人身体的区别，研究她的术式，购买咒具研究咒灵。
夏油杰听完犹疑着问：“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刚觉醒术式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呀。
“你难道以为爷爷的研究跟你的研究是一样的吗？”见晴无情打破夏油杰的幻想，“研究所的地下三层有我全部的身体信息，不是像学校每年都会记录的身高体重头发血型，也不是摔倒了拍个骨头的片子那种，而是我身体每一个内脏的切片，每一个不同部位的骨头，甚至是身体不同部位流出来的血液。”
夏油杰：！！！
太过让人震惊的信息冲击了夏油杰的大脑，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如果爷爷知道你是只要吃咒灵就能变强的咒灵操术，他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喂大量的咒灵来看你的极限，或者研究你的咒灵吃到哪里去了，难道你想被开膛破肚研究身体哪个部位通往异次元吗？”
夏油杰想像了一下画面，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不不不，那还是算了吧，但是，你爷爷现在想见我，是不是也要……”
“不用担心,他应该就是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跟我的数据作对比，不伤筋动骨那种。”
夏油杰完全无法放心，青木爷爷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是电视上那种会桀桀笑着拿电锯追着人砍的科学怪人了，还是连自己的孙女都不放过的那种。
“不做实验，那他找我做什么？”
“是做实验。”见晴纠正：“但不是你害怕的那种实验，而是跟咒灵相关。”
见晴说：“我的术式，再怎么研究，也就现在这样了。他其实主要精力在研究咒灵上。咒灵形成的原因与过程，咒灵不被人看到和被人看到的契机，咒灵成长的催化，咒灵与现实人类所处的维度差异，等等。”
这些听起来倒还是很正常，而且也是夏油杰想知道的，他忍不住问：“所以你爷爷是想用我的术式去操纵咒灵来更好的做实验？”
“是的。”见晴点头，“爷爷最大的烦恼就是他无法控制咒灵，只能借助咒具来实现对咒灵身体的探索和操作，但是咒灵虽然不具备交流能力，却有最基本的感知能力，自然不会让爷爷轻易实现想法，所以他每次实验都非常费劲，有时候还会损伤咒具。”
咒术界咒具本来就不多，业内人士获取咒具都有一定难度，更别说青木克弘只是个普通人了。
夏油杰明白了自己的用处。在此之前他对咒灵的是比较坚决的，咒灵是坏东西，会危害甚至杀害人类，一定要消灭对人类有危害的咒灵。他只不过是因为术式恰好是咒灵操术，可以让被他吸收的咒灵成为他的助力，增强他的实力。
只是想着咒灵在他的命令下乖乖躺在青木爷爷刀下……怎么就有点……有点……
“杰酱，你已经善良到连咒灵也同情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
夏油杰说不出口，他只是觉得作为人类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见晴看着他突然话头一转，“其实我有考虑过把孔雀明王交给爷爷。”
“啊？为什么呀！”夏油杰不解又有些生气。
孔雀明王只是一只又菜又好斗的孔雀，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能看到咒灵（叫声也很奇怪），除此之外跟个普通孔雀有什么区别呢？
“能看到咒灵的动物本身就已经不普通了。”眼见夏油杰开始生气，她不慌不忙的说，“不过爷爷归根结底只是普通人，即使有咒具辅助，也不一定能知道孔雀明王特殊的原因。”
夏油杰问：“如果你爷爷能研究明白，你就要把孔雀明王交给他吗？”
那是当然的吧。见晴对孔雀明王并无特殊感情，如果能用一个孔雀把爷爷放在夏油杰身上的注意力吸引走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惜孔雀明王明显不具备长期研究价值。
她觑着夏油杰的表情说：“肯定不会，好歹是我们以后要一起养的动物。”
眼见夏油杰表情缓和，她又说：“孔雀明王暂且不说，咒灵，虽然可以作为你的助力，但是它们的本质还是诅咒，是对人类有害的。”
“这我当然知道。”夏油杰苦笑一下，“我也不是同情咒灵，只是觉得通过我去让你爷爷研究它们……”
“总要有人去研究吧。祓除咒灵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如果有办法解决咒灵的出现，那对普通人不是很好吗？”
夏油杰挠挠头，“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而且我本来也是把咒灵当工具用的。”
见晴有些明白了，夏油杰不过是把青木克弘当做了什么大魔王，甚至不自觉的把咒灵当做了弱势的一方。
“喂，你是不是把我爷爷想象的太恐怖了？”
“主要是，你说的你爷爷在你身上做的事……”夏油杰吞吞吐吐的说着。
“那也没什么吧。”见晴说：“既然是做实验，那么研究彻底是基础，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你也经历这些。”
夏油杰还是接受不了，“但他是你爷爷吧。”
见晴嘲讽的笑了，“那又怎么样？你难道以为人是理所应当爱自己的亲人吗？”
“那你爸爸妈妈他们知道吗？”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见晴平静的说：“我自己也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的。”
夏油杰迟疑不定，他在最初的那几年其实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设想了一下，如果身边有人想要跟他一起研究，说不定他也会同意的。
“杰酱，时间不够了。”见晴指指器材室上挂着的表，“我们要尽快确认好你的术式-口袋宝可梦的事。”
虽然是昨天迫不得已编出来的术式，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她发现这个现编的术式跟夏油杰的术式展示很匹配。
夏油杰的术式本来就跟宝可梦游戏玩法差不多，都是收服咒灵（宝可梦），使用咒灵（宝可梦）的流程。
“你之前说过你召唤咒灵就像哆啦A梦取东西，只是没有口袋是吧。”
夏油杰秒懂，“你是想隐藏我是把咒灵吞进肚子收服的条件，伪造成装进口袋里？”
见晴点头。把咒灵吃进肚子，不要说青木克弘，连她第一次知道的时候都非常好奇好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吃进肚子是我收服咒灵的必要手段，如果只是团成咒灵玉放进口袋里，那肯定没有用。”
这个问题见晴已经想过了：“就跟我爷爷说咒灵玉需要在你身边呆一段时间才能达成收服条件。”
“那你爷爷要是把我和咒灵玉放在一起观察怎么办？”夏油杰说，“比如观察呆多久可以收服这种。”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见晴本打算让夏油杰找个机会悄悄吃掉咒灵，但是万一青木克弘变态到24小时监控夏油杰呢？
“不如我们准备个精灵球吧。”夏油杰灵机一动，“反正小智收服宝可梦就是用精灵球，那我也可以准备一个。把咒灵玉装进精灵球，你爷爷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再跟你爷爷说这个收服时间是随机的，我也控制不了。”
见晴眼睛亮了亮：“这个可以有！就当做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术式，那我爷爷说不定还会减少对你的利用。”
她问夏油杰：“隔着精灵球，你可以控制咒灵玉吗？”
“那是当然，”夏油杰自信回答。他左右看了看，这个器材室里的架子上大部分放着的都是体育器材，他跑过去抱了一个篮球。
他对着篮球伸手，掌心里钻出来一只咒灵，无声无息的进入篮球，他把手按在篮球上，似乎是在做什么操作，很快，他把篮球拿到见晴耳边晃了晃，里面响起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个球在里面滚动。
夏油杰得意的笑着：“怎么样？”说着他又对准篮球，咒灵被抽出来，重新没于他的手心。
“哇哦！超级赞！”见晴啪啪鼓掌，“我还以为你收服的咒灵都是直接召唤变不成咒灵玉了呢。”
“嘿嘿，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以前确实是直接召唤咒灵的。”
“咒灵能重新变成咒灵玉真是太好啦。”见晴说：“这样就可以假装咒灵是从精灵球里而不是从你的身体或者身边的异空间里钻出来的！”
只要把收服咒灵和召唤咒灵的媒介限定在精灵球上，那么夏油杰本人作为术师的危险性和可研究价值就大大降低了。
两人兴奋的击了一个掌，只要夏油杰这几天在家训练一下通过精灵球召唤咒灵到时候不要露馅就行。
“啊等一下，”夏油杰想起来，“你说我能同时持有六个咒灵，那我岂不是要准备……六个精灵球？”
精灵宝可梦作为大热游戏和动画片，重要道具精灵球自然是早就做成周边售卖了，而为了卖上高价，精灵球造型精美，这也就意味着它的大小和分量……
夏油杰不敢想自己拎一袋子精灵球去打咒灵的场景。
“只是周六用到。”见晴说，“只要你咬定其他时间来不了就行。我爷爷再怎么心急，他也应该是不想得罪咒术师的。”
夏油杰想了想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