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吉野顺平赶走欺凌他的人后,降谷缘与他交换了联系方式,隔三差五会和他去看电影,自然而然的与他成为了朋友。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虎杖悠仁接收的第一个任务就与吉野顺平有关。
几天前有几名学生死在了电影院,死状惨不忍睹,由于五条悟有其他要务不能带着虎杖悠仁一起前往,便请来了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
电影院的监控除了几名被害者外,就只拍到了一名少年,那位少年正是吉野顺平。
降谷缘找到两人时,他们正坐在草地上,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不像是初次见面。
她听了一耳朵,他们正在谈论《蚯蚓人3》的电影。
是那部超无聊的电影啊,她记得她当时还睡着了。
降谷缘:“顺平最近过得还好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些人后来还有没有来欺负过他,只是有虎杖悠仁在,她不方便直接说出口,便用这种隐晦的意思表达。
倒不是她不相信虎杖悠仁的人品,不过那是吉野顺平的隐私,在未得到当事人的同意前,她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去。
吉野顺平是个聪明人,不负期望的明白了她的意思:“挺好的,我还交到了一个朋友,他带我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他聊天我感觉很开心。”
“那就好。”降谷缘弯起清澈的眼眸,笑容宛如春花般明媚,“顺平能交到新朋友我也替你感到高兴。”
夕阳的光线勾勒着她侧脸的轮廓,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余晖中,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说不出的好看。
吉野顺平的心跳似是漏了一拍,白皙的耳廓悄悄的红了起来。
如同鬼魅般的恶寒覆盖上脊背,彻骨的寒意遍布全身,像是有一道阴暗的视线在背后窥视。
“谁?!”
降谷缘目光一凛,猛地转头,余光捕捉到一片衣角。
她瞬移来到桥上,然而桥头空无一人,唯有飘散在空中浓烈的邪恶气息提醒她不是错觉。
这股恶心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前所未有,比她见过的任何咒灵都要浓厚,甚至比得过两面宿傩。
他们当中最值得关注的就是作为宿傩容器的虎杖悠仁,但明面上他已经死了,唯一能让他们被盯上的只有电影院改造人的事情了。
降谷缘满腹疑云,幕后主使究竟想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虎杖悠仁很是担忧,加上她迟迟未归,他让吉野顺平待在原地等待,自己跑上来查看情况:“缘,发生什么了?”
降谷缘坦率道:“刚刚有人在桥上偷看我们。”
虎杖悠仁大惊失色:“诶?!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降谷缘摇摇头:“我追上来后他早就跑走了,我猜测可能和改造人有关。”
提到改造人,虎杖悠仁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是压抑的怒火。
他的神色降谷缘尽收眼底,她不禁在心里感叹:悠仁真的很会为别人着想。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持警惕。”降谷缘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只有尽快抓住犯人,才能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或许是她的鼓励起到了作用,虎杖悠仁的神色转阴为晴,变得干劲十足:“嗷!”
跟虎杖悠仁商量过后,两人决定把事情告诉吉野顺平,毕竟他现在能看见咒灵,告诉他算是打了一剂预防针,也好提防背后之人。
吉野顺平眼底透着不安,忧心忡忡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虎杖悠仁简短的讲述了来龙去脉,随后问道:“除了能看见咒灵外,近期你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吉野顺平喉咙动了动,目光游离不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否认了:“没有。”
降谷缘还想问点什么,就被打断了。
“顺平!”吉野凪笑眯眯地挥手,“小缘又来找顺平了。”
她的视线落在虎杖悠仁身上:“这位是顺平新交的朋友吗?”
虎杖悠仁神采奕奕地自我介绍:“阿姨好,我叫虎杖悠仁,是缘的同学,不过应该很快就要和顺平变成朋友了。”
降谷缘赞扬道:“几天不见,阿姨又变漂亮了!”
吉野凪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小缘很有眼光嘛,我也这么觉得。”
她笑容满面地发出邀请:“悠仁和缘要不要一起来家里吃晚饭?”
降谷缘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喜悦,果断应下:“好啊。”
如今还不清楚幕后主使的目的,和吉野顺平待在一起能更好地保护他们母子。
绝对不是因为顺平妈妈做饭好吃!
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精心烹饪的菜肴上,虎杖悠仁做出各种搞怪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欢声笑语传遍了每个角落。
有虎杖悠仁像小太阳一样开朗的人活跃气氛,吉野顺平明显活泼了许多,整个人精神焕发。
降谷缘趁没人注意悄悄把杯子里的饮料换成了酒,她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偷偷喝一口应该没事吧?
她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辛辣的味道席卷了口腔,刺激着食道,降谷缘的小脸皱成了痛苦面具。
咦,好难喝。
降谷缘果断把杯子推远了。
晚饭进行到后半程,吉野凪还在对虎杖悠仁的表演秀捧腹大笑,突然就倒在餐桌上,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一秒入睡。
吉野顺平无奈地说:“真是的,又喝醉了。”
旁边传来奇怪的笑声。
“嘿嘿嘿。”
降谷缘一手支着脸,眼眸水光氤氲,面颊带着浅浅的红晕,嘴唇娇艳欲滴,像是熟透的樱桃。
她的状态着实反常,虎杖悠仁关切地询问:“小缘,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手背贴上降谷缘的额头,触感细腻,热度源源不断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流淌进四肢百骸。
降谷缘挥开他的手:“我没事。”她双臂环胸,傲娇道,“区区一杯酒怎么可能难得倒我降谷缘大人!”
降谷缘大人?
酒?
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拿起降谷缘手边的杯子闻了闻:“是酒。”
空气安静了一秒,两人崩溃地喊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喝的啊!”
***
吉野顺平惴惴不安:“真的没事吗?”
“没关系,我已经打电话找人来接我们了。”虎杖悠仁拍了拍胸,信誓旦旦地说,“而且我看缘还挺清醒的,应该不会有多闹腾。”
吉野顺平看了眼不停傻笑的降谷缘沉默了下来。
你是认真的吗?
降谷缘不愿意被他背着,虎杖悠仁就任由她慢吞吞地走。
按照原计划降谷缘和虎杖悠仁不会回去,而是在吉野顺平家附近守着。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虎杖悠仁问吉野顺平“是否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时,她发现吉野顺平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即使不明显,却还有被降谷缘捕捉到了。
虽然幕后主使不一定会冲着吉野顺平来,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决定在外守一夜。
但是现在……
虎杖悠仁瞥了眼醉醺醺的降谷缘,就降谷缘的状况是肯定不能留下的了,他也不能放心她一个人用传送回去,万一中途出岔子被传送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连人都找不到。
只能给伊地知先生打电话让他送降谷缘回高专,他自己留下来守着。
虎杖悠仁掏出手机想给伊地知打电话,结果再一抬头,走在身旁的降谷缘不见了。
他心下一紧,连忙回头去找,几米外降谷缘抱着电线杆嘟囔。
“哥哥,我好想你。”
虎杖悠仁连哄带骗了半天,降谷缘都不肯撒手,他只好使用蛮力把人扒拉了下来,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方才的情况,虎杖悠仁决定背着她走。
然而酒鬼是不讲道理的,降谷缘只记得虎杖悠仁是把她和哥哥分开的坏蛋,趴在他的背上极其不满:“我不要你,你是坏蛋!”
虎杖悠仁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她安分,江郎才尽的他本能由着她闹,背上一直闹腾的降谷缘却安静了下来。
他试探性地喊道:“缘?”
降谷缘拍了拍的背:“放我下来。”
她声音清亮,听上去像是清醒了。
虎杖悠仁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降谷缘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二啊。”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看来是真的清醒了。
被放下的降谷缘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包的拉链,在包里一顿翻找,把里面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总算在最底下抽出了一张面膜。
找到了!她的救命神器。
虎杖悠仁摸不着头脑:“小缘,你在做什么?”
“敷面膜啊。”降谷缘将包装撕开,头也不抬地说,“熬夜可是很伤皮肤的,得提前预防才行。”
虎杖悠仁目瞪口呆:“你出任务还随身携带面膜吗?”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咒术界没人性,半夜都得出任务,为了保护我的皮肤不受损我只能带着护肤品了。”
降谷缘不由分说的把镜子塞给他:“帮我举着镜子。”
虎杖悠仁乖巧地举起镜子。
该说不愧是降谷缘吗?醉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敷面膜,真有她的风格。
降谷缘把面膜摊开,对着镜子就要往脸上贴,动作却忽然停住了。
虎杖悠仁困惑地喊了一声:“缘?”
降谷缘将面膜一把糊在了虎杖悠仁脸上:“坏蛋!让你拆散我和哥哥。”
虎杖悠仁:“……”
他还奇怪喝醉的人怎么会那么快清醒,原来她根本就没清醒。
虎杖悠仁扒拉掉面膜,就见原本眼神迷离的降谷缘像川剧变脸一样,面容唰的严肃了起来。
“有咒灵闯入了顺平家。”
而被降谷缘抓住使用传送的虎杖悠仁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