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件,自29日早9时开始,身为御三家的‘禅院’外围被一股奇异的结界包围。这种无名的咒力扰乱了咒界中天元大人所布下的所有结界,在晃动了三秒后,天元的结界才恢复到原来了样子。
这件事情对于总监会的高层们来说,可谓是天塌了一般的无法接受了。
他们迅速联系了自己在禅院里的‘眼’,可信息还未进入结界,就被咒力碾压粉碎。
夜蛾正道收到了来自高专的短信,高层的人通知他在内的所有特一级咒术师做好待命准备。
虽然总监会的人已经忍受不了禅院家的外防结界了,数次提出了建议希望可以闯进去一探究竟,但禅院毕竟是“御三家”。再怎么离谱,再怎么让人觉得事情离奇,都是不能主动进攻的。
因为一旦他们没有经过禅院的同意闯入,就意味着对禅院开战了!
对于禅院内出现的不明咒力和诅咒,高层的人以为禅院内部可能起了纠纷或者大变革,而五条家则认为他们迟迟不公开对外的结界,不让咒术师前往支援,一定是在盘算着巨大阴谋。
直到——
一道凌厉的刀光从内贯穿了整个结界,从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咒力开始在结界上溃散,没有了稳定咒力的结界,顷刻间就消散了。
这样就可以进去了吧?
这样就不会被视为“宣战”了吧?
在场的咒术师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拥有自己的意志,坚定自己‘路’的;还有一种是跟在高层身后的狗。
夜蛾正道叹口气,跟着他们一起往禅院家的主宅赶去。
好在结界正式打开的三分钟前,他收到了关于夏里奈的电话,得知目前养女处于安全位置的夜蛾正道不至于像一开始赶到时那么紧绷了。
“夜蛾,”身为同期的五条弥月喊了一声,在和他一起赶往的同时,男人的手习惯性地放在身侧的刀柄上,“你也感觉到不对了吧?”
夜蛾拥有能够微妙感知灵魂的术式,他沉默地看了一眼空中汇聚着、已经失去大片‘魂’的禅院家,点了点头。
“啊。”
“虽然很奇怪,但禅院家这次遇到大麻烦了。”
很奇怪——指的是没有人的灵魂出现,但有了‘魂’散的现象。
夜蛾正道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这种痕迹,应该是‘诅咒’吧?”
“真是夸张啊,禅院。”
男人随意地说,但夜蛾却从他语气里听到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毕竟禅院和五条,是那样的关系。
夜蛾收回视线。
这种类似的对话还出现在许多咒术师的小分队里,只有部分人是真心的在为禅院担心,大部分咒术师……连带混入到其中的诅咒师,心里都带着看好戏的念头。
禅院的主宅近了,先行的咒术师带着礼节,轻轻在禅院家敲了敲。
“你好——”
禅院木太慌里慌张地从台桌下面站起身,以为是外部还有自家家族人员的他,伸手打开了门。
在看清楚眼前站了十几、甚至二十几位位的咒术师后,她面带惊恐地把门“砰”地一下关闭了。
“怎么回事?咒术师?”
“为什么会有咒术师进入到山里啊!!”
“见鬼!”
女声带着尖利的恐惧从门那边响起,五条弥月上赶着看戏,自然也不管后果是什么,他直截了当地抬起腿“啪”地一下,再次把门踢开。
“这可不好啊,禅院。”
五条弥月:“这样就是禅院家的待客之道吗?”
……没拦住。
不,是根本不可能拦住。
已经变成女性的身体,虽然要比之前强大一些,但是现在已是‘非人’的他,根本无法使用术式。几乎是抬手的一瞬间,咒力就消散了。
完蛋了。禅院木太想。
“说起来,禅院家之前是让女役来执勤的吗?”
一位说不上名字的咒术师自言自语起来。
夜蛾正道和五条弥月对视一眼,五条弥月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赶紧如实招来!你们禅院到底在密谋什么事情!——”
已经。
没救了。
禅院木太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事情发生太突然了,在后山的‘怨’诅咒消散之后,在场的炳成员以及上面两位大人,在一瞬间就被吞噬了咒力,变成了“零”。
本以为这只是诅咒对后山众人的清算,后来细打细的发现,除了直系和旁系的部分人还保留咒力之外,现在禅院家大部分男人都变成了‘零’。
不仅如此、不仅如此……
他们还变成了这样可笑的女人姿态!
禅院直毘人急的焦头烂额,不仅要安抚好自己家里的长老们,还要稳住那两个随时都要自戕的废物弟弟,根本没有时间来对前门或其他区域的成员来进行部属或规划。
这也就导致了在禅院的结界溃散后,一大群咒术师进入到门房,而孤身一人且沦为‘零’的禅院木太根本没有办法阻拦。
“大人。”
一道柔弱的声音响起,瘫坐在地上的木太猛然抬起头,望着出现在廊道中说话的女人,眼里满是惊愕。
“诸位是为了禅院家的事情来的吧?”
禅院檀一漆黑的眸子里晕开一片,那双墨色无光的眸子显得那张脸极为诡谲。
她对着众人伸出手,邀请道:“请跟我来吧,诸位大人。”
“不——不可以!”
禅院木太还想保留禅院家,或者说自己的颜面。
可惜那些咒术师根本不会理会他的任何话语,就像是他无视了许多弱小的女人一样,他们也无视了她。
“有劳。”夜蛾正道微微颔首。
禅院檀一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夏里奈见到时唯唯诺诺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如同黑泥一样的阴沉。弯唇微笑的同时,让人感觉到了她古怪的冷漠。
“无碍。”
这一切都是为了不知火小姐。
禅院檀一想。
那么就请诸君和我一起看看吧,新的禅院——
另一边,甚尔抱着夏里奈,以他的速度,很快就从从禅院山上抵达山脚。
夏里奈望着身后的密林以及穿梭在之间的咒术师们,就算是对于咒术界一窍不通的她,在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一仰头,就看见了甚尔笑了。
“甚尔,你很开心吗?”
甚尔嗤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山脚下并没有夜蛾正道,也没有车辆。甚尔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把她送到了一个车站,随意地交代了她怎样到达地铁站之后,就摆了摆手,俨然一副要走人的样子。
夏里奈摸了摸和服的夹缝,就连最后1000円也给了甚尔的她,只能拽住了甚尔的和服。
“甚尔,我没有钱。”她向甚尔求助,给了一个建议:“你能给我付一下车费吗?”
甚尔:“……真麻烦。”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两个硬币,丢给了夏里奈:“行了吧?”
“还要再给我100円。”夏里奈说。
甚尔面无表情地又砸了100円下去。
“谢谢你,甚尔。”
甚尔懒得多说,敷衍地啊了一声之后,摆了摆手。
他一点没有大人的直觉性,也不操心夏里奈一个人回家是否会遇到危险。简单地沟通后,就离开了原地。
夏里奈没有阻止,她乖乖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不怎么熟悉的电话号码。
“你好。”
熟悉的声音响起,夏里奈的眼睛亮了一下。
“杰!我准备回家了。”
“夏里奈?”耳机那边传来杰的声音,男孩的声音有些惊讶:“这么快?”
“嗯嗯。”夏里奈应和着,歪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电车站台,随即苦恼道:“杰,你有妹妹吗?”
夏油杰:“?没有哦。”
夏里奈想到自己在舅舅家遇到的直哉,叹了口气:“我现在好喜欢妹妹,但是妹妹很快就要不见了。”
听到夏里奈奇怪的话,夏油杰不得不把手里的笔放下来,身子微微直起来,声音也变得严肃。
“发生什么了,夏里奈。是遇到危险了吗?”
这种‘不见了’的话,结合之前夏里奈告诉他的关于‘舅舅家’的一些言论,很难不让人想到危险的事情啊。
“啊?危险倒不是啦。”
女孩轻松的语调里带着奇怪的炫耀:“但是我有遇见很有意思的事情喔!”
“什么事?”
夏里奈想了想,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夏油杰:“在我去了以后,有一个叫甚一的舅父找到了我,把我带去见了家主。之后我就和直哉酱一起玩了游戏,然后就由甚尔送我回来啦。”
“直哉酱?甚尔?游戏?”
夏油杰每重复一个词,唇角的笑意就淡去一分。
“这都谁啊?”
“妹妹、姨妈!还有‘零’!”
等等,刚刚不是还在讨论关于舅舅和弟弟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妹妹和姨妈?
夏油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很明显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夏里奈的说话方式。
感觉到他停下了话头,夏里奈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确定还在保持通话后,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片刻后,了解夏油杰困惑的她哦了一声,主动解释起来说:“唔,怎么说呢?就是舅父和弟弟突然变成了女人。”
夏油杰:“?”
“什么?”
他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就是‘那个那个’啦!”夏里奈愉快地把自己的理解复述给夏油杰听,“把男人变成女人,就是变成了‘零’!”
夏油杰,夏油杰瞳孔地震。
“什么?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样吗?
随后想起了什么,夏油杰语气又严肃起来:“夏里奈,不可以说那样下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