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内。
季清夏看着眼前的金色光点，狐疑。
“你就是系统？”
“宿主你好，我是‘名师系统’的辅助小管家！您也可以为我取一个名字，但是不用着急！毕竟我将陪伴您很长很长的时间，宿主可以慢慢考虑~”
“点点。”
“什，什么？”那光点的光芒都凝滞了一瞬，努力挣扎：“我是可以变幻形态的！”
说着就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橘色猫咪。
“嗯。”季清夏认真点评：“还挺可爱的，点点。”
点点哭丧着一张小猫脸，被迫接受了这个十分随意的名字。
“这里就是你说的系统空间？”季清夏环顾四周一片黑暗，向点点发问。
“是的宿主！您的意识现在就在系统空间中，因为之前跨阶使用系统功能导致能量透支，系统才会将您强制拉进空间恢复能量！。”
“能量？系统也需要能量吗？”
“当然！”点点骄傲挺胸：“付出才会有收获，系统可是高度智能化的！”
眼看着一时半会儿大概离不开这系统空间，季清夏干脆把自己的疑惑一次性问明白。
“系统所需的能量从哪儿来？”
“除了让宿主陷入昏迷缓慢回复能量外，最好的能量获取方式就是之前提示过宿主的，背书！”点点甩了甩尾巴：“当然，更高阶的技能对应着其他获取能量的方式，不过宿主现在只能解锁第一项功能，所以积攒能量最好的方法还是背书！”
“背书啊……”
“是的宿主！书籍品类不限！只要您背出一本书，就能兑换十二小时的名师辅导时间，听起来是不是很划算！”
她现在连这个世界的文字都认不全，确实十分需要一个老师。
于是点头：“你刚才说我透支了系统能量，那是不是现在开始背书，就能让系统恢复能量然后离开系统空间醒过来？”
“是这个道理！”
见季清夏轻易接受了这个设定，点点开心的晃了晃尾巴。要知道它经常听“同事们”提起各自的宿主，几乎每一个绑定了系统的宿主在听到系统奖励还需要通过背书换取的时候都十分抗拒，没少跟系统讨价还价，这还是第一次有宿主这么平静的接受了等价交换的条件。
而此时季清夏正在回想。
她原本就记忆力过人，因此前世才能成为文学系最年轻的教授。可前世虽然看过的书很多，但绝大多数都只记得其中的某篇文章或片段，真要说整本书都能背下来的……
轻咳一声，幽幽开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季清夏一口气背完了千字文、大学、中庸等十几本自己熟识又篇幅较短的书籍，看向在旁边认真记录的点点。
“怎么样？现在的能量够用了吗？”
“还，还差一点。”点点努力按捺着心里的激动。
它的宿主也太厉害了！还没接受任何系统辅助以及系统带来的记忆力提升效果，就能背出这么多本书，实在是太让喵省心了！
季清夏还在思索。
看来高阶的名家附体功能需要的能量确实十分庞大，这些书都够兑换小半个月的辅导时间了，却还是不能补上之前名人附体所消耗的能量。季清夏叹气，试图继续搜刮自己能全本背诵的书籍，错过了身边点点越来越惊喜的眼神。
不骄不躁，简直是天选读书人！
点点决定再给她一点“优惠”，于是眨眨眼，抬起下巴轻咳一声：“不过刚刚这段时间宿主一直是昏迷状态，系统已经自动回复了一些能量，所以……刚好补足了透支的部分！”
“也就是说，我可以醒过来了？”季清夏有些意外。
“是的宿主！宿主不要忘了继续努力背书，兑换名师辅导时间哦！”
“知道了。”
季清夏闭上眼睛，意识缓缓下沉。
再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卧室。
等等，卧室？！
她不是在书房昏倒的吗，为什么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卧室？
头疼的症状已经消失，只是身上还乏力酸痛的厉害。除了系统能量透支外，大概还因为这副被酒色浸染的身体没法承受刚刚那场打斗。
季清夏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寻找陈笙。
卧室，书房，厨房，院子。
到处都没有陈笙和阿荠的踪影。
这父子二人去哪儿了？
季清夏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便打算出门再去找找。
刚一推开院门，就看到了路对面干净整洁的小院里，正哄着阿荠玩的赵寡夫。
对面也看到了她。
赵寡夫下意识把阿荠藏到身后。
他多次偷偷在院外看到过季清夏对陈笙施暴，自然也听到了她要掐死阿荠的那些话。
季清夏见他防备便停了脚步，隔着路扬声询问。
“赵叔，您看到我夫郎了吗？”
赵寡夫站在院子里回答：“他说有事出去一会儿，傍晚前就回来了，特意把孩子交给我照顾。”
赵寡夫着重强调了“交给我”几字，季清夏也不恼火，反而谢他：“那就多谢赵叔帮忙了。”
陈笙出去了？
她在卧室里醒过来，大概是陈笙发现了她昏倒在书房里，把她挪到卧室去的。
只是他出门做什么？
季清夏思考着，目光落在了院子里那些被踩坏的菜苗上。
陈笙是不是上山去挖野菜了？
毕竟家里别说是银钱，就连稍微值点钱的物件都被原身拿出去换了酒喝。
她在书院学习时买了不少书，为了换钱卖的只剩下两三本，家里的米缸已经见了底，眼看着就要揭不开锅了，所以这段时间一家人全靠陈笙出门挖野菜回来填饱肚子……如今刚刚过了正月，山上的野菜难寻，陈笙若上山去挖野菜，怕是要许久才能回来。
猜出了陈笙的大概去处，季清夏便不再着急，进了书房拿起那本论语第一卷。
刚刚在系统空间内并没有背这一本，是因为有些细节不太能确定。
许多字还是看不懂的，但季清夏对论语实在是太熟悉，对照着记忆猜了七七八八，没过一会儿，脑内响起点点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获得十二小时名师辅导时间！”
季清夏惊讶：“不用跟你背过才算？”
“是的宿主！系统会自动监测您的背书进度，自动发放奖励！”
倒是方便，只是……
“那刚刚在系统空间里为什么要我背出来？”季清夏盯着出现在书桌上的橘色小猫，声音凉滋滋的。
“咳，那个，那不是……节约系统能源！对！”
“呵……”
“总之恭喜宿主！我先回去了！”
橘色小猫说溜就溜，化成一点金色消失在季清夏的眉间。
算了，人不与猫争辩。
即使是只赛博小猫。
季清夏不打算这会儿就使用名师辅导时间，站起身看了看窗外。
已经临近傍晚，陈笙怎么还没回来？
先做饭吧，天这么冷，陈笙回来还能有一口热饭吃。
而且阿荠也该饿了，已经麻烦赵寡夫帮忙看着阿荠，这年头谁家里粮食都不宽裕，总不能厚着脸皮让阿荠在赵寡夫家里蹭饭。
季清夏一边想着，一边迈进了厨房的门。
家里的土灶需要生火，季清夏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真正上手生火还是第一次。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把火生起来，季清夏擦了擦额角的汗，松了一口气。
这事实在是比背书难上百倍。
米缸里只剩下一点糙米，季清夏舀了一半放进锅里慢慢煮，然后开始洗竹篮里剩下的那点野菜。
一边洗菜一边忍不住透过厨房大敞的门往院子里看。
天色越来越暗，陈笙还是没回来。
把煮好的糙米粥和野菜放在锅里温着，季清夏走出院门，看到了抱着阿荠往村口张望的赵寡夫。
“赵叔。”季清夏跟他打招呼。
“……诶，季丫头啊。你看这天都快黑了，你家夫郎这……”
“赵叔家里该做饭了吧？不然把阿荠给我抱回去……”
赵寡夫看了看怀里瘦小可怜的阿荠，又看了看和颜悦色的季清夏，内心纠结。
他答应了陈笙在他回来前照看阿荠，可是这会儿天都要黑了，陈笙还没回来……总不能让阿荠跟着他睡一晚。他倒是无所谓，可人家孩子的娘亲还在眼前看着呢。
这要怎么拒绝？
季清夏也知道他担心什么。
“赵叔，家里做好饭了，不如你来家里坐一会儿，我喂饱了阿荠你再把他抱回去？”
这下彻底没法拒绝了。
赵寡夫一边往季清夏家里走一边脸上堆着笑意解释：“你看看……季丫头啊，不是我多事，你夫郎离开时候托付了我，所以我这……”
“我明白的，赵叔。”
季清夏从赵寡夫怀里接过了阿荠。
阿荠第一次被她抱，显然紧张的不行，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不敢抬头看她。
“院里残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去给赵叔搬个椅子。”季清夏不等赵寡夫推辞，抱着阿荠进了书房。
好在没等赵寡夫担心多久，她又拎着椅子走了出来。
像是知道他会担心一样，厨房的门大敞着。
赵寡夫坐在院子里，看季清夏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温温和和的给阿荠喂粥。
前一晚他还听到季清夏在院子里喊打喊杀的……这丫头一夜之间竟转性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