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看她?看什么看?”

元母提起大女儿,就一肚子气。

“人家刘地主什么门第,俺家又是什么门第。”

“他家商人,我们耕读人家,”唐姝轻轻柔柔的说:“士农工商。一介商贾,能和我们家比?”

商人有钱,但社会地位真的不高。别看元家属于乡野人家,可谁让出了元杰这位秀才公。没钱但社会地位就是不一样。

难说元巧娘在刘地主家的日子好过,没有元杰秀才公的关系。

总之元母因为元巧娘‘自甘堕落’跑去当妾的行为,口是心非,完全没有必要。

当谁不知道,元母一直惦记元巧娘,就怕她的日子只是面上光。

“老四呢,老四跑哪儿去了。”元母僵硬的转话题。

“去帮东家干活了。”

唐姝回答一句,就叫上元莲一起将做好的午饭,端到院落的石桌子上。

“煮了粥,还蒸了窝窝头。”

唐姝用勺子将粥舀出来,每人一碗。几个孩子半碗,不分男女。没别的意思,主要人小,吃不了多少。何况还有窝窝头。

还用瘦肉丁加黄瓜丁、萝卜丁、葱末炒了臊子。吃的时候,将臊子放进窝窝头的窝窝中,一口咬下,连同香香的臊子,在口中爆炸。

超级好吃,再加上还有煮得浓稠软烂的米粥,这顿午餐,吃的普通却又充实。吃完午饭,各房的人该干嘛就去干嘛。

元杰回屋午休。元植和元桃兄妹俩,倒是也想回房休息,可惜虎妈虎视眈眈,大有不乖乖去写检讨,还要下狠手抽的架势,哪有不怕的。当即就颤颤巍巍的开始写检讨。

元根、元孙这两兔崽子,倒是吃完饭一溜烟的跑了。陈氏没法叫住他们,又心疼他们挨的那顿打。

不怪唐姝,却也软了心肠,没去叫元根、元孙回来。

王氏瞄了一眼,就抱着元梅躲回房间喂奶。

元莲麻溜的将碗筷洗了,又将厨房收拾一通,就跑到唐姝面前说要学绣花。

唐姝:“...我就会描花样儿,论手巧还得你娘。”

“那二婶给描花样嘛。”元莲娇俏的说:“我先跟娘学。”

“先打络子吧。”唐姝随意安排。“如果不想打络子,就绣荷包,简简单单绣点花花草草,也是可以的。”

“嗯,我听二婶的。”

“乖。”

唐姝赞扬一句,继续拿着蒲扇慢悠悠的扇着。已经晚秋了,可天气依然火热。唐姝耐热却畏寒,不苦夏却深觉冬日难过。

突然想起空间里种植的植物,好像有棉花来着。就是棉花,怎么去籽?

想了想,唐姝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就干脆准备明儿找个借口去县城一趟。和元母和王氏同路又不同路,元母、王氏卖他们的卤货,唐姝则准备去买点针线,并且以此做借口,将空间里的棉花拿出来。

至于去籽的问题,哎,家里不是有木匠嘛,元昌连纺织机都能做出来,何况做个去籽的工具。

棉花可是好东西,有了它,不止能盖上软和、温暖的棉被,还能纺织出细腻的棉布。可比他们穿的粗布麻衣舒适多了。

打定主意,唐姝的心情特别的美妙,连一会儿元植、元桃将错字连篇的检讨上缴,唐姝都没有生气。

只用毛笔将错字圈了,罚他们抄写错字一百遍。

刚巧元杰睡醒出了房间,眼瞅着俩孩子眼泪汪汪的,元杰下意识往后一退,差点又退回房间。

“瞧瞧你们,哭得那么惨,我这个做娘的,可是又揍了你们。”

元植、元桃齐齐摇头。

“那你们哭什么哭?”唐姝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哭得那么凄惨,怎么,觉得我这个做娘的,罚你们抄写错字一百遍又什么问题?”

元植、元桃再次齐齐摇头。

“那快写啊!”唐姝慢吞吞,甚至咬牙切齿的说:“不是非要我用鸡毛掸子请叭!”

元植、元桃下意识身体一抖,乖乖的去抄写错字一百遍。

这时候,元杰这位从心的父亲/丈夫,才走到唐姝的跟前,假装不妥的说。“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别轻易动怒。”

唐姝蹙眉,随即凉飕飕的道。“夫君不愧是秀才公,这说话做事,就是和寻常人不一样。不如以后啊,植哥儿、桃姐儿都由夫君教导如何?”

元杰:“...看看,先前还说不生气,现在就...罢了,也是为父的错,不该在姝娘管教孩子的时候指手画脚。为夫这就给姝娘道歉,还望姝娘不要生气。”

此话一出,唐姝惊奇极了。

连忙起身,左右来回的打量元杰。

“夫君这是睡觉的时候落了枕?”唐姝胡乱猜测,主要是和元杰夫妻做久了,很少听到元杰说这种软话的时候。

唐姝很不靠谱的怀疑,元杰不是睡觉落了枕,就是睡觉遭了魇。不过前面猜测可以说出来,后面的猜测,唐姝隐瞒,也就不打算说。

元杰却是哭笑不得。

“哪里的事。”元杰柔声道:“姝娘的脾气,为夫自是知晓,不过刀子嘴豆腐心。说是要狠狠教训植哥儿、桃姐儿,可实际上,姝娘又动手过几回。”

那你可说错了!

原主慈母心肠,疼一双儿女入骨,非常没原则的母爱,导致一双儿女无法无天,成了混世魔王以及恋爱脑。而她......

还真就做不到原主那般的慈母心肠。

孩子不乖不听话,恶习难改,那就揍。一顿不行那就两顿,多揍揍,揍怕了,自然恶习什么的,不想改也得改。

其实唐姝最满意古代是哪点,以孝道治国。

像她管教一双儿女,哪怕手段激烈了一点。只要能把儿女教好,那就是好母亲。

就是吧,他们家的教育格式好像和常人的不太一样。别人是慈母严父,而他们家,则是慈父严母。

“孩子不打不成器。”唐姝转而道:“我现在越发后悔,以往对他们娇惯太过。导致他们都半大的孩子了,还不懂事。夫君你仔细想想,再过几年植哥儿及冠、桃姐儿及笄,要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还这般懵懂不醒事儿,岂不连白痴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