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一共做了两种酱,肉酱和豆酱。口味都偏咸,多吃几口会把人齁死的那种咸。里面放了许多粗盐,主要为了防止变质。

就和秋季时候,为了储粮过冬,腌制肉类蔬菜一样,为了保证腌肉、腌菜不变质,都会将口感制作得齁咸。

而且那个肉酱,不知道是不是个人口感的问题,唐姝总感觉臭烘烘的,哪怕很咸很咸,也感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儿。

就像肉腐烂变质的时候,被紧急抢救一番,却没有抢救成功。

豆酱则还好,毕竟除了粗盐外还加了茱萸,略有些辣味,更多则是酱香味儿。并且豆酱酿制了很多,肉酱则只有一坛。

万幸只有一坛,不然唐姝绝对会抓狂,哪怕肉酱和豆酱并不是唐姝做的,而是元母。

往年并没有制作肉酱,还是今年,元母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秘制配方来制作肉酱,还说贵族老爷们都爱吃这种风味儿的肉酱。

唐姝当时不好发表看法,但是现在...神特么贵族老爷们喜欢吃这种风味儿的肉酱。呵呵哒,她怎么就不幸呢。

唐姝低头闻了闻,直接转头‘呕’出声。

“娘,这坏了吧!”

“坏了?”元母不相信的凑过来闻了闻。“没坏啊,定然是你得了风寒,闻不出味儿的缘故。”

唐姝:“......”

齁臭齁臭的肉酱,就不信认为没坏的婆母你,吃得下去。

事实上还真吃得下去。

齁臭齁臭的肉酱取出来就上了饭桌。

元母第一个开吃,一点事儿都没有。轮到唐姝的时候,又是‘呕’连串。闻都这样难受,何况是吃。

“二嫂,你有了?”

唐姝摇头,捏着鼻子表示自己闻不来这个味儿。

其实元杰也闻不来这个味儿。

和山猪吃不来细糠一个道理。

别看唐姝从现代职场白骨精沦落成了古代乡下一村妇,但实际上,会在范围之类,尽量让自己过得精致。

像首饰,唐姝最好的时候,还是元杰给她买的银簪子、银镯子。平日里不怎么带,主要怕丢。身处乡下,农活儿不沾手,却有不少的琐碎活儿,如果忙碌起来,一天到晚,光干琐碎事儿,就耗费了绝大的光阴。

更别说,时不时的还要因为孩子闯祸,出面给人家赔礼道歉。

整天忙忙碌碌,有限的时间,唐姝也不愿亏待自己。将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如果必要,唐姝也会上胭脂给自己化妆。

吃的方面,那更是如此。反正不会委屈自己吃不好吃,不能吃的食物。就那齁臭齁臭的肉酱,闻着就犯呕,除非唐姝立刻死,才会尝一口。

唐姝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道:“有什么有,只是闻不惯这个味儿,你们吃就成,不必在意我。”

王氏看着黑褐色的肉酱,挺犹豫吃还是不吃。她的男人,元昌倒是率先舀了一勺子肉酱,淋在小麦和大米混合煮的饭上。

随后吃了一大口,再然后......僵住了。看来,唯一味觉失灵,不太尝得出味儿的是元母。

淋雨染了风寒?

唐姝看了一眼元杰,元杰会意,赶紧端着肉酱去倒。

“不能吃。”元杰回来将碗放下,“变质了,吃了容易生病。姝娘你去炒几个鸡蛋,等一会儿再吃饭。”

唐姝没有反对,起身往后院走去。鸡蛋都捡在瓦,罐里,有10来个。唐姝取了5个,磕破搅碎,又切了一大把香葱。像后世东北那块儿炒酱一样,用豆酱、鸡蛋碎、香葱碎,炒了一大碗鸡蛋酱。

简简单单,再加上几个咸菜,算是将午饭对付过去了。

吃完饭,外面雨还在下,淅沥沥的,越下越密。村里正家的老二穿着蓑衣,赤脚走来。

正聚在屋檐底下躲雨的元家人挺惊讶,元母开口问。“海哥儿,你咋过来了。”

海哥儿名元海,现年17岁。家里已经给他定亲,翻年未婚妻就会嫁进门。

元海长得高高大大,五官端正,眼神偏锐利,性格却有些憨厚。

元海叫了一声老嫂子,就直接说明来意。“昆哥儿生病了,来问问老嫂子家可有药!”

汤药自然是有的,元杰调理身体的药。

唐姝和元杰面面相觑。

“海叔,药不能乱吃。得找郎中给昆哥儿看看,这才是对症下药。”

“这雨...”元海有些迟疑。

“牛伯最近做了车厢,套上骡子,比牛车的速度快。”唐姝开口。“牛伯家里除了牛外,还养了一头骡子。昆哥儿生病,好生和牛伯说,牛伯不会不帮忙。”

只要车钱给够,莫说下雨,即便下刀子,牛伯都会驾骡车载元海去县城请郎中。

还是那句话,家中的确有药,但万万不敢随便给药,吃了没事儿还好,可要是吃了不太好,那不是自找的麻烦是什么。

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苦头,还是自找的苦头吃。

元海迟疑,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姝瞄了一眼元母,元母示意唐姝别说话,转而吩咐:“老三、老四,你们跟着你们海叔,去老牛家中,让老牛驾着骡车到县城请郎中来给昆哥儿看病。”

“药真的不能乱吃。”元母重申。“又不清楚昆哥儿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能随便乱吃药呢。”

真不敢将元杰补身体的药随随便便的给出,元母只能支使元盛、元昌俩兄弟,带着元海去找牛伯。

牛伯这人别看抠唆,但抠唆归抠唆,人的三观还是在的。元盛和元昌领着元海跑来找他,一听孩子病了。

也没有要求加钱,就驾着骡车,载着元海往县城跑。速度还算快,大概半个时辰后,骡车回村,直接载着郎中在村里正家门口停下。

只能说幸好请了郎中,元母没有心软随便给药,元昆这小子,不是伤风感冒,而是得了痢疾。

慢说伤风感冒吃补身体的汤药没用,何况是痢疾。

得知后,王氏暗自咂舌,就连陈氏也在晚上休息的时候,跟元盛嘀咕。“好歹是村里正家,怎么做事小家子气得很。婆母说得没错,这药能乱吃嘛。”

“二哥吃的药,好像挺贵的。足足半两银子一副。”

“补身体的药嘛,自然贵。”陈氏倒没有说其他,而是继续嘀咕村里正家的小家子气。

“得亏都姓元,要是姓其他,今儿婆母准骂死他们。”

“你得叫元海一声叔。”元盛提醒。

“我叫叔,难道你不叫。”陈氏突然就不想和元盛说话了。怎么说几句,都没怎么抓住重点。

重点根本不是元海是族叔,而是村里正家脑壳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