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和迎着月光好心情地哼着歌,打算原路返回。
暗自开心她已经看见美好的未来向她招手,飘到窗边,探头向屋内看了一眼墨时翊依旧是那个样子盘腿坐着。
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银边,整个人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圣洁不可侵犯。
岁和只顾着欣赏他的美貌,丝毫没注意到墨时翊的鞋子上沾了些许新鲜湿润的泥土,在月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刚准备翻过窗去,一抹光芒划过她的眼睛,低头向下望去。
她立马停下自己翻窗的动作。
屋内墨时翊感觉有些奇怪今日她翻窗的怎么这么慢,在窗外逗留这么久。
岁和低头看见一片琉璃般的树叶,月光下流转着柔和的流光,树叶下是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也是用那棵巨树的枝干做成的,流光溢彩看起来好看极了。
这一看就是尤桐拿过来的吧,怎么不直接给她,就放在这里了。
岁和四处张望却不见尤桐,只好先把盒子收进系统背包。
等有时间再查看尤桐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她。
稍稍推开一点窗,倾洒一室的静谧,岁和不着痕迹地溜进去,将窗户虚掩上。
熟练而流畅地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岁和微微松了一口气。
麻溜地回到桌上躺好,刚躺到硬邦邦的桌上,岁和就开始怀恋雪兆年的屋子,他的屋子看上去温馨又舒适。
再看看这边什么都没有,整个一个基础求生套装。
岁和在心里流下宽面条泪,墨时翊的物欲就不能丰富一点吗。
屋外躲在角落的尤桐见岁和已经拿走盒子,放下心来。
她本来自己送到岁和手上的,但是她走到房间门口时感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惧怕的感觉,她不敢进去只好把盒子放到门口。
还好岁和喜欢晚上到处溜达,不然她不知道要在这里蹲守到什么时候。
尤桐放心地离开,她离开后不久,她刚刚所在的那个位置空气一阵扭曲波动。
一个黑衣老者出现在那个位置,他的黑衣上沾满了不知名动物的毛,一脸疑惑地看着这空无一物的角落。
一手摸着胡子,一边奇怪地嘀咕:“奇怪,明明感觉到这边有波动,怎么什么都没有?怪哉。”
在这里待了许久,就差掘地三尺,老者失望地离开。
这边老者刚离开,墨时翊就结束了今天的修炼开始洗漱。
岁和闭上眼一边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一边听着墨时翊的动静。
哗哗的水声响起,像是白噪音一般岁和听着听着就陷入黑暗之中,陷入一场美梦中。
不自觉地呓语,“嘿嘿,赢了。”
墨时翊听着她的呓语,心绪起伏,心潮久久未能平静。
刚刚他还以为岁和只是照常溜出去玩,并没有在意,直到她敲开雪兆年的房门。
他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他,他是怕自己没有人押注太难看,还特意叮嘱雪兆年不要告诉他。
他知道岁和有多么在意那些灵石,也不知道她给雪兆年的那些灵石她攒了多久。
为了他她居然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在不知道他能不能赢的情况下,她依旧这么做了,甚至还不想让他知道。
现在就连梦里也在记挂自己。
她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一个无条件相信他的人,她那么想让他赢,他想他一定不可以让她失望。
他于黑暗中注视着沉睡的岁和,月光下泛着冰凉的光泽。
眼神炙热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他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声音。
心底泛起一丝甜,暖意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温水之中,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是天气太热了吗,墨时翊念起清心咒试图驱散这种感觉。
深深地望一眼岁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闭上眼。
第二天岁和醒来时发现整个房间就剩下她一柄剑,墨时翊则不见踪影。
岁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一会呆,想起来昨天尤桐的给她的东西还没有打开呢。
刚好现在没人,岁和打开系统,那个让人心跳加速的倒计时又跳了出来。
她十分鸵鸟心态地速度点掉就当自己没看,不然她一天的心情,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对于这件事岁和的态度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这也不是她能够去强求的。
她只期望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先享受生活。
背包里琉璃一般的木盒静静地躺在那里,下方有一行系统的注释小字。
【不知名植物组织制作】这个东西居然连系统都不认识吗。
不过也正常估计是因为天道碎片产生了奇怪的变异,连系统也无法探究。
岁和在系统中打开盒子,盒子中赫然躺着一片嫩黄色的羽毛,边缘处隐隐透出淡淡的金红色。
这是尤桐的羽毛?岁和有些疑惑。
系统适时地跳出一行提示解除了她的疑惑,【凤凰尾羽(幼年)可兑换一千积分】
一千积分这几个字牢牢地抓住岁和的眼球,而她还来不及反应耳边便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岁和手忙脚乱地从系统退出,岁和就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岁和错愕地抬眼望去。
发现墨时翊与雪兆年抬着一个架子,正午的阳光炙热而浓烈,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等他们进来以后岁和才看清,他们抬着的东西原来是个剑架。
岁和噌地一下跳起来,围着剑架转圈,上好的灵木温润的触感,剑架上还雕刻了若隐若现的祥云与浪花图案,看起来简洁大气。
剑托处细致地铺了一层柔软的锦缎,看上去舒服极了。
岁和像个小狗一样,围着剑架转圈圈,高兴的不行。
她总算摆脱硬邦邦的桌子,天知道那个桌子有多硬,她的睡的都要腰间盘突出,剑身动起来都不顺畅了。
岁和戳了一下雪兆年,雪兆年会意地暗暗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二人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极为隐蔽,不曾一直被人看在眼底。
“既然剑架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雪兆年适时地提出离开,毕竟墨时翊的屋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椅子用来招待客人。
等雪兆年离开,岁和总觉得她忽视了些什么。
突然想起来,墨时翊哪来的钱买剑架?他居然背着她有私房钱?
不过还是等她先问一问,不然误伤了友军就不好了,“这个剑架哪来的?”岁和小心地发问。
“用那天去灵药园的绩点换的。”不过墨时翊没说的是他去事务堂又接了几个任务,不过这种小事就不必告诉她。
绩点这么值钱吗?
她可以!她可以天天去除草,她爱除草。
“你喜欢吗?”墨时翊状似不经意地问,拿起手边的茶杯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茶水,不着痕迹地放下,掩饰自己的窘迫。
岁和粗心大意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喜欢啊,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岁和迫不及待地躺到剑架上。
这也太棒了,锦缎柔软的恰到好处,妥帖地包裹着每一寸剑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剑架稍长了些。
不过这不怪剑架,只怪她自己太短了,等她集齐自己的剑身这个剑架一定会更合适。
她怎么这么不矜持,老是把喜欢挂在嘴上。
墨时翊听着她的话,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轻轻地叩在桌面上,耳朵上的温度有逐渐上升的趋势。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墨时翊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岁和想想,“我什么都想要,哈哈哈,我就是个贪心的剑。”她说的可是实话。
“你倒是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墨时翊有些哭笑不得,她总是这样坦诚。
毕竟许多人总是掩藏自己的贪心,装做无欲无求的样子,其实内里早已被贪婪侵蚀。
“当然,坦诚是我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优点。”岁和故作搞怪地说,在剑架上翻了个身。
墨时翊笑笑并不说话,岁和躺在剑架上晒太阳,不过黑色的剑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能多晒不然太烫。
岁和躺着无聊,就跟墨时翊瞎扯些有的没的,“墨时翊你说我化成人形是什么样?”
岁和按照剑身幻想一下,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的剑身是黑的,那她化为人形不会是个黑皮吧。
墨时翊闻言细细思索了一番,他在心里拼凑岁和的模样,她应该是个活泼的爱笑的小姑娘。
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想象岁和化为人身以后的样子,而且岁和好像很想化为人身。
这样想着便也问出声:“你好像很想化成人身?”
“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做人多好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现在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岁和白了他一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哪懂做剑的难受。
墨时翊若有所思,垂眸看着岁和,心中暗下决定,本来他不打算这么快恢复实力。
现下看来得加快进度。
时间过得飞快,他们剑修的日子可以说是十分地简单,两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修炼。
岁和对于墨时翊的修炼速度可谓是大开眼界,短短一个月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蹭蹭蹭地往上涨。
岁和晕乎乎地想这就是躺平的快乐吗?
转眼新弟子大比的时间就到了,留给岁和的时间不多了。
明日便是大比,岁和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那就是——灵石来,灵石从四面八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