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苏繁安脑子昏昏沉沉的仿佛陷入了浓黑沼泽里,让他痛苦难受的几欲窒息。
秦观若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背上,一手环抱着他纤瘦单薄的腰间,防止他面条似的滑落下去。
只是凌乱的喘·息,脖颈间时有时无的温·热柔·软湿·润,让她感觉仿佛身处的不是冰天雪地的冬日,而是炙·热难言的火炉里。
她一时胡思乱想着,她第一次劈晕人,动作还不标准熟练,不像电视里演的,一晕能晕好久。
她又听着外面那人终于骂骂咧咧的快速离开后,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在听见动静,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终于把人缓缓抱了出来,放在了床榻上。
秦观若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不禁蹙了蹙眉,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轻声唤道:“苏繁安?”
在她的手碰到他额头的一瞬间,苏繁安身体一颤,用尽了全力睁开了眼睛,又轻又细的声音中是说不出的脆弱颤抖,“别、别碰……”
见他恢复了一些意识,她不由轻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身上原本缠着的纱布如今乱七八糟的散开,露出了里面被冻伤的肌肤,她站起身看了一眼四周,便发现了床榻边的冻伤药。
她伸手按住了他痉挛颤抖的身体,眉眼间依旧难掩担忧,轻声道:“别动,我帮你重新上药……”
“不……不要……”苏繁安难堪的蜷缩着身体,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身体的变化,只是……按在他额头肩上的手,只是轻轻一动,便会激起一片汹.涌而起难以自制的酸·软麻·痒。
秦观若看着他眉眼间的神情,知道他再顾忌着什么,毕竟方才两人躲在床帐后面,身体几乎紧紧贴在一起,她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她暗叹了一声,站起身道:“那你自己先解决一下,我等会儿再进来给你上药。”
说完她转身就走,只是走了几步她突然回首,有些迟疑的轻道:“殿下,你……会吗?”
苏繁安眼神失焦呆呆的看着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秦观若:“……”
她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握住他纤细滚烫的手掌,忍着心底的那丝异样,眸光微暗了暗。
随即便将他的手放在他那已经有些水意透明的地方,看着他声音不知何时也低了几分,“现在…知道了吗?”
苏繁安迟缓的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放在何处之后,瞬间触电般的收回了手,混混沌沌的摇头。
“不、不能……”
秦观若看着他通红痛苦湿润的眼睛,真的觉得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不知道什么鬼劳资的药,谁知道疏解会不会憋死,或者憋出什么问题来啊?
“……殿下?苏繁安,能听见我说话吗?”
秦观若看着他浑身的凄惨模样,感觉这人就像是一只被人摔打凌·虐了无数遍的遍体鳞伤,紧紧将自己蜷缩起来,低低呜咽痛苦的小兽。
再这么下去,她估摸着,他身体和脑子高低得先烧坏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了手,代替了那只手方才的位置——
“先说好了,我这是为了帮你身体健全的活下去,你以后可别报复我……”
不知道是不是还从未用过,她觉得还挺……结实的。和他现在瘫软成一团面团,任人揉捏的软乎模样,形成在明显不过的对比……
从未体会过的感受充斥着苏繁安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让他想逃离,但身体却又更加急切。
一股清甜独特味道缓缓弥漫在两人周围,让原本冰凉的冷空气仿佛都渐渐升温……
不知过了多久,秦观若终于缓缓起身,看了一眼那几乎已经湿透的床单,以及他呼吸急促紧闭着的眼睛,转身出了正殿,从那股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甜腻味道中抽身离开。
手掌裹着浓稠糖浆似的,闻着甜丝丝的……打住!
她刚才脑子里在想什么?
“哗——”
冰凉刺骨的水冲走了手心指缝间黏糊糊的糖浆,也带走了她掌心的烫人的温度。
她下意识握了握掌心,又回过神似心虚似的甩了甩手,似乎想将那股久久不散的触感甩掉。
微凉的轻风穿过掌心指缝,秦观若有些不适的捏了捏手心,觉得莫名的有些发麻发痒,让她突然很想直接用雪揉搓一番。
她忽的叹了一口气,这场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事,让她现在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只是忍不住有些恻隐之心,但如今却直接……
“咕噜——”
秦观若摸了一下肚子,算了,先吃东西填一下肚子吧。
至于其他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苏繁安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眼睫剧烈颤抖了片刻,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冻伤依旧很痛,很痒,但却都不如那里冰凉的湿润让他感觉难堪和自我厌弃。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他垂着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麻木阴鸷和浓烈的恨意。
他想,凭什么呢?
凭什么害他,害他爹爹的人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他又凭什么要去死?
他们想让他难堪屈辱的死,他偏偏就要活着,他要活着亲眼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一个一个的都死在他眼前……
“殿下?”秦观若端着面,看着他和她离开前一般无二的躺在床上,连被子也不曾盖一下,不由蹙了蹙眉,把有些烫手的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苏繁安听着她走近的脚步声便下意识的紧绷了身体,低垂的眼睫忍不住轻颤。
直到听见她的叫他的声音,他才终于缓缓抬起了眼帘,看着她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被白色雾气模糊了眉眼,他嘴唇微动,声音干哑的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观若对他的怀疑没什么感觉,毕竟,书中的苏繁安本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更何况,她出现的时间,的确有些太巧了些。
她上前用被子将他整个人裹了一圈,扶着他坐了起来靠在床柱上,这才拉了把椅子坐下,道:“我若说只是巧合,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