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我今天要去东京办事,通讯可能会受到限制。最近周围多了几只小可爱,开始不太平了,晚上训练结束后,要是我没赶回来,你就跟着去中野家住一晚。尽量不要自己单独一个人待着。”

毛利静打方向盘左转,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小轿车,移开视线,继续四平八稳地嘱咐。

“放心,他们现在不敢动你,你平时多注意就好,不要给他们下手的机会。如果真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保命优先,教给你的那些该用就用,不要害怕,只要你别把东京塔炸了,霓虹范围内,我还是兜得住的。”

光晴认真地点点头,是非轻重,她分得清楚。

平安把光晴交到中野尤里手里,毛利静冲她俩点点头,没有进俱乐部,直接开车走了。

车后,中野尤里揽着光晴的肩膀推她往里走,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怎么招惹的这么一群小崽子,又麻烦又难搞,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们都处理掉。”

“尤里教练——”

光晴无奈,拉长了语调,撑着中野尤里压在她身上的全部重量,这点重量现在对她来说堪比毛毛雨,说道:“现在最好还是别动他们。您还是别搅浑水了,背后情况有点复杂。”

“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中野尤里哈哈笑了两声,丝毫没有坚持这个问题,转头开始和光晴探讨她的新节目,还是满脸笑容,从容不迫。

光晴一边说话,一边内心腹诽。

——尤里教练,您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我要是敢答应,什么是您不敢做的?

——放过孩子吧,求别搞事!!

光晴目前的训练由中野尤里全权负责。

对此,中野尤里怒而吐槽:“我就是欠你们两个的,当时毛利静那个女人联系我,我就该直接拒绝掉!”

不过照光晴的感官来评价,中野尤里就是口嫌体直的典型代表,虽然每次都抱怨毛利静又给她添了许多不必要的新工作,但是每次最积极的也是她,周而复始乐此不疲地和毛利静互怼。

看得出来感情真的很好呢。

光晴现在的训练重心已经基本转移到冰上训练这部分了。再一次被要求五组3A十连跳后,光晴收获了同一个冰面上,隔壁石山舞香艳羡的目光。

——这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跳啊!

石山舞香眼巴巴地看着一水儿用刃干净、周数充足的3A,羡慕的泪水简直要从嘴角流下来。

她最近的阿克塞尔跳好了很多,但是成功率还是不如其他种类的跳跃,因此每次看到同俱乐部其他运动员完美的3A跳,就眼馋的不行。

然后,就在石山舞香地注视下,光晴来了一个落冰不太稳当的后外点冰四周跳(4T)。

——基础很扎实啊,就是落冰差了一点,这个4T ……

嗯?等等?

4T?!

“欸——?!”

冰场上的训练被石山舞香的一声惊呼打破,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她,就见石山舞香眼睛瞪得滚圆,一只手还在颤抖地指着光晴,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一名教练还以为这里有人受伤了,拧着眉向这边走过来,中途接收到主教练中野尤里“没事”的手势才后放下心来,转回去又拉着自己的学员正常训练。

“骗人的吧……好可怕!” 石山舞香一脸被打击到的失魂落魄。

山崎淳拍了拍手,试图唤回石山舞香被惊走的注意力,未果。就见她整个人一下子好像墙角的蘑菇似的,散发出灰败的气息,好像大受打击。

山崎淳惊了一下,火速冲过来,抓着石山舞香的肩膀开始剧烈摇晃:“石山?石山?清醒一点!”

石山舞香就保持着神游天外的阴暗气息,幽幽地开口:“教练怎么办,我好像看见天才了……”

她原地就是一个爆哭,捏着山崎淳的衣角就开始小声哀嚎:“呜呜呜……又来一个天才,我可怎么办,压力更大了……我都这么惨了,教练今晚能让我吃个冰淇凌吗呜呜呜——”

“哎呀,别哭别哭。”山崎淳手忙脚乱地安抚她,同时抬起胳膊拼命招手,向不远处场边记录的藤井洋子求救。

“天赋这种事情不用太在意,你天赋也很强的,努力就好,晚餐给你加个冰……”淇凌。山崎淳有些语无伦次,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藤井洋子打断了。

“冰淇淋是不可能的,舞香酱,前天你为了庆祝新连跳已经吃过了呢,所以——想都不要想!”

藤井洋子轻轻松松就把刚刚山崎淳怎么都挣脱不开的衣角,从石山舞香的手里解救出来,压低嗓子声音低沉威胁她道:“这个理由不成立,所以冰淇凌什么的,死心吧!”

“啊,怎么这样啊——” 石山舞香泄气地一耸肩膀,嘟起嘴巴不满地嚷嚷,“洋子姐好过分哦,差一点山崎教练就答应了,你就不能晚过来几分钟吗?”

——我要是再晚过来,山崎君能把胳膊甩上天去好吗?

藤井洋子给了她一个白眼,转头教训山崎淳:“严格要求,严格要求懂吗?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心软了。”

山崎淳已经明白刚才是石山舞香在趁机搞事了,拍拍脑袋,诚恳地承认错误:“是我的问题,一下子慌了,她最近一直3A出问题,刚我还以为真的被打击到了。”

刚才光晴的那个4T他也看到了,13岁的4T,只单单用天才来形容都好像差了点意思,他是真的以为石山舞香被打击到了,所以才一下子慌了神。

见藤井洋子板起脸训斥,石山舞香立刻认识到自己给山崎淳教练惹了麻烦,诚恳地低头道歉,解释说道:“虽说确实是大受打击,但是天才这种生物真的是不能用常理来理解的,我对这个有很清晰的认知,就此一蹶不振肯定是不会的。对不起,山崎教练。”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新一代天才又出现了。”

——果然,她得更加努力才行,不然马上就要被后辈追上了。

——直接向后辈认输什么的,才不是她石山舞香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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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某酒吧内。

白天这里不对外营业,能进来的只有通过另外出入口的“自己人”。

毛利静走进酒吧大门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便利店,精准在一众商品内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和老板对过暗号后,熟练地绕过货架,走向了便利店里端一个隐蔽的小门。

推开小门,毛利静走进一条幽暗的走廊,脚下踩着柔软厚实的地毯,步履间没有丝毫声响传出。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墙角部分间隔不远散发着微弱的黄光,投射在毛毯上,让人不至于看不清道路,却又对膝盖以上的部分映照不到分毫,神秘感十足。

地毯的图案复杂精致,虽然因为光线不足看不清全貌,但是单从部分微光照亮的地方便可窥知,定是造价不菲。谁能想到这样一条通道的背后,是一间在常人看来再为正常不过的酒吧呢?

不过它的实际作用,倒也配得上这里的布置。

走廊尽头是一扇隔音木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古铜色的把手。毛利静没有犹豫,按下把手,推门进入。

酒吧内零星坐着三五个顾客,四散开来,彼此都隔着很远的距离。酒保在吧台处清点着酒水和杯具,对于一个陌生的女人进来,只有几人投来隐晦的目光,这种地方,没人会不长眼去故意惹事。

吧台处没人,毛利静径直走过去。

“来一杯Mystic Elixir(神秘药剂)。”她将脸侧的短发挽至耳后,毫不在意来自身后暗处的窥视。

年轻的男人抬头看了毛利静一眼,脸上挂起标准的热烈笑容:“好的,您稍等。”

他熟练地从酒柜上取下自己要的东西,手中的调酒工具飞舞,动作轻松娴熟,没有一丝犹豫。清澈的冰块在杯中跳跃,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

“您好,您的Mystic Elixir,请慢用。”酒保微笑地将酒杯推给她。

毛利静点点头接过,抿了一口。清新而轻盈的杜松子酒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带着松针和柑橘的香气,苏格兰威士忌的醇厚紧接而至,糖浆的微甜恰如其分,层次丰富。

“你怎么不在外面大展宏图了?”

一道妖娆的身影在毛利静身侧坐下,清澈而婉转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慵懒,红色的长裙随着动作划过毛利静的小腿,带来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女郎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吧台的桌面轻轻敲击两下,未吐一字,站在二人对面的酒保自觉拿起调酒工具,为女郎送上一杯色泽诱人的鸡尾酒。

毛利静侧过头上下端详身侧的女郎,一举一动带着说不出的韵味,眼睛清澈明亮,妩媚的微笑,眼波流转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素手托香腮,鲜红的指甲映在脸侧,好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回霓虹见美人儿啊,你这娇娇俏俏的样子,也真不怕哪天有人给你抢了去。” 几年不见,眼前的人好像又美了三分,毛利静在内心感叹。

“我可是红人。”女郎歪着腰贴在毛利静身上,诱惑的馨香顺着她的动作蜿蜒而上,钻进鼻腔,她的声音娇俏,“要是这点都平衡不好,我这摊子也就不用做了。”

“打住打住,有正事。”毛利静眼疾手快按住在她腿上乱摸的手,颇感无奈,缴械投降,“是真有正事,行行好放过我。”

“哼!”女郎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来,用带钩子的一双美目剜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再开口已经正经了许多,“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你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说来听听。”

毛利静见女郎动作,心下好笑,面上莞尔。

谁能想到面前这个举止优雅妩媚的年轻女郎,真身竟会是一个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