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里不满意。”余渺别开脸,她明白自己这时应当顺着台阶下,可她做不到。
“你非要逼我跟你动粗?”阿敖厮上前几步,掐住她的下颌,抬手将她的外衫撕烂。
“你别碰我。”她冷冷看着他,和往日的模样大不相同。
阿敖厮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被点燃:“不要我碰要谁碰?我哪件事不是顺着你来?你还要这般对我?”
余渺咬了咬牙:“你放我回毓旒!我要回毓旒!”
“你在做梦,你已经嫁给我了,此生只能在我身边。”阿敖厮垂头一口咬住她唇。
她一口咬回去,一股血腥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来。
阿敖厮怔了两息,将她一把按倒。
挞纱直觉不对,急忙转身要出去,却听余渺怒斥一声:“你敢用你那碰过别人的脏东西碰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她恍然明了,急匆匆解释:“王后因为那两个女人的事生气了。”
阿敖厮有些发懵,转过头去:“什么女人?”
“昨日,昨日……”挞纱垂眸,“昨日跟您一起回来的那两个女人……那不是王上您的女人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两个人是别的部落用来抵债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挞纱有些心虚:“那、那可能是我让王后误解了……”
阿敖厮深吸一口气,往回退了几步,将床上的人拉起来,气道:“你快跟她解释清楚!”
“是、是……”挞纱走近两步,小声道,“王后,对不起,是挞纱弄错了,王上说那两个女人不是他的……”
余渺愣了愣:“那是谁的?”
挞纱解释:“不是谁的,就是旁的部落战败了,用来抵债的……可能要她们做一些粗活,或者将她们赏赐给有功的人。”
“噢。”那和她差不多呗。余渺抿了抿唇,“我知晓了。”
“那挞纱先退下了……”挞纱立即溜走。
门轻轻关上,阿敖厮笑了笑,弯背捏了捏余渺的脸:“发这样大的脾气,原来是在吃醋。”
这揶揄的语气藏也藏不住,余渺脸红了红,又有些恼,将他的手抚开。
他这会儿不生气了,抱着她一滚钻进被子里,撑在她上方在她耳旁轻声说话。
“我连自己解决都没有,全留给你了,不信你试试?”他往前撞了撞。
余渺浑身热气上涌,手抓着毯子不说话。
阿敖厮笑着亲了亲她,抱着她往跟前拽了拽,轻轻磨蹭。
“嗯?舒不舒服?”
她小口喘着气,没敢看他。
阿敖厮也不用她回答,见差不多了,便俯身紧紧抱住她。
很快,屋里传来木床碾压地面的声响。
傍晚时分,外面有人敲门:“王上,戈图请您去主持比试。”
“不去!”他怒斥一声,低头又去亲余渺已有些微肿的唇。
余渺推了推他,嗓音有些嘶哑:“休息……”
他还想继续,可看了她两眼,还是停下了,只是还紧紧抱着她。
余渺被他结实的胸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挣了挣,转了身,侧卧背对着他。
他也翻身,跟着抱住她。
“余、渺……”他微微抬头,在她耳旁轻声唤,像才学说话的稚子,声调跑到天边儿去了,嗓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余渺回眸看他一眼,刚好对上那双圆润明亮的眼瞳,忍不住想笑。
可她又不想被看见,头一扭,又埋回褥子里。
“余、渺。”阿敖厮追过来,急急又喊一声,音调比刚才那一声准了很多。
“嗯。”余渺轻声应。
男人心满意足将脑袋放回枕头上,鼻尖抵着她的后颈,冷静一会儿,喊挞纱到窗外,问:“我看你在外面铺了石块路,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将院子收拾收拾,可以吗?”余渺故意问。
“可以,当然可以。”
“我还想在外面弄个菜园子,你能给我弄些菜籽来吗?”
“好,我下回出门时去看看,你还想要什么?”
“我还想挖一棵树种在窗前,你能和我一起出门挖吗?”
“可以,我们明日就去。”
余渺在他的怀抱里慢慢挪动转身,面对着他,抱住他的脖颈:“那我想要一匹马,可以吗?”
他双手搂住她的背:“可以,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想要一匹能日行千里的好马。”
“自然,你要,我自然会给你挑一匹好马。我是想问,你想要什么毛色的?什么品种的?”
“我不懂这些,你可以给我挑吗?”
阿敖厮抱紧怀里的人:“好,我给你挑。”
他的目光似乎又开始灼热起来了,余渺急忙道:“我今日真的很累了……”
“我知晓,今日不弄了。”他摸摸她的脸,“天还早,我们去洗个澡,然后就让你休息。”
“好。”余渺一口应下。
阿敖厮跪坐在床上,将她抱起,轻松起身,大步往浴桶去。
挞纱带着几个侍女进门送水,没有哪个敢多看。
阿敖厮让余渺靠在他身上,自己则是靠着浴桶边缘,一低眼就看见怀中人的手心。
余渺才来时手心里白白软软的,现下掌心里却多了一层薄薄的茧。
他摸摸那些茧,声音放低了些:“我听巴利亚说,你练射箭练得很不错。”
“还行。”余渺低声答,“我想去试试外面射猎。”
“再练练吧,动物不是站在原地任由你射的。要让靶子动起来,还要让你自己动起来,最后是你动靶子也动。若是这样还能射中,那就可以出去射猎了。”
余渺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好,那等我练好了再去。”
他道:“我陪你练。”
“我……”余渺有些犹豫。
“你不愿意吗?”他看着她。
“不是……”方才哄了那么一通,余渺不想再僵持,这样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华素说得对,她现在所有的好日子都仰仗阿敖厮,若是没有阿敖厮庇护,她一个人被扔在这群野人堆里,绝对活不过天亮。
况且这个男人真的挺好骗的,以她的伎俩都能骗到,再换一个来,她真不一定能行……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都衷心希望阿敖厮能一直好好活着,且最好是目光只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