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这里不是本宫该坐的地方
翌日，午后。
苏嬷嬷收到信来报：“娘娘，太医院回了信。”
“您猜得没错，那些物什，果然藏有猫腻。”
动作这么快，可见猫腻不小。
“是什么？哪一样？”
苏嬷嬷沉着脸：“佛像、珠串、香囊，全都有。”
“藏了红花、麝香等影响女子生养之物。”
“除了香囊，那佛像和珠串里的，是细细磨粉掺和到原料里的。”
“哪里能不精致！”
“若非老太医经验老道，怕是难以察觉。”
“娘娘，储秀宫妃她好……缜密的心思。”
石晚娉想，苏嬷嬷想用的词，其实是“歹毒”吧。
只是奴仆不能议主。
苏嬷嬷沉吟后，道：“娘娘，此事要不要告诉太子？”
石晚娉秒拒：“不必。”
哪怕昨夜太子特意提起了赫舍里氏。
她也没有遇事，麻烦别人的习惯。
何况还是历史上那样一个“暴虐”的别人。
“既是害人之物，便让外头的人仿了一样的，送进来放在私库。”
“之后，由苏嬷嬷你亲自看着，将它们销毁。”
苏嬷嬷不解：“娘娘，这些可都是罪证。”
若是赫舍里氏继续对太子妃不利，之后才有把柄对付她，免得落于下风，无处说嘴。
没改现代人和平的风格，在这深宫防人之处不可无。
“那便让老太医收好，他当知道这些物件如何不对人或者牲畜有害的法子。”
既是良医，想来也不会贪图钱财转卖。
苏嬷嬷忍不住叹道：“娘娘实在良善。”
无人处，石晚娉苦笑。
是啊，她一个好人，落入这吃人的地方。
纵是能多活几年，她得更惜命才是。
***
秋风起，荷叶凋残的时候，清宫一年最大的节日，颁金节便到了。
皇太子抹黑便出门，随同皇帝一同带领文武百官祭拜行礼。
石晚娉同样也没闲着，一大早到慈宁宫侯着。
就这般忙活到了晚上的宫宴。
清宫宴会繁冗礼仪，甚是无趣。
石晚娉不过强撑。
直到前头有异响，她一抬头，看见一袭蒲绿色宫装缓缓而来的荣妃马佳氏。
待她行至主位前，对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行礼。
宜妃率先道：“可真是新鲜。”
“荣妃你常年养病，今儿个竟起得来了。”
德妃皮笑肉不笑：“可不是。”
“荣妃面色都好了不少，快些入座。”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今儿个有新的霓裳舞，快开始了。”
荣妃看见德妃起身，指了指她身后的位置。
面色一冷。
如今后宫四妃，惠宜德荣。
荣妃虽位列末位，但仍是经过册封的妃位之尊。
饶是入宫就是妃位的赫舍里氏、佟佳氏，人人尊称为妃。
但她们都还没有经过正式册封。
按例，座次尚且在她之下。
荣妃原本的位置是除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外，居下右二。
如今那里坐着的，正是储秀宫妃赫舍里氏。
而德妃身后的位置属于嫔位之中的僖嫔，她还只是嫔位中行三。
只是之前荣妃几乎不会出现在宫宴之上。
渐渐，她的位置被顶替，既无人异议，所有人只当不知道，将错就错。
惠妃见状笑着道：“是啊，快坐吧。”
满殿之上，目光全在此处。
她们在等，那个绿色身影的动作。
丝竹之声渐歇。
舞女们在外等候。
荣妃马佳氏淡淡的声音响起：“这里好像不是本宫该坐的地方。”
“惠妃姐姐和德妃妹妹，想来是也上了年纪，一时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