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焉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她只能隐约记得自己应该在回家的大巴上。
可眼前的场景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陌生的房间 ,昏黄的光线,棕红的壁纸,墙上挂着她不认识的油画和交叉的西洋剑,空气中是很暖的木调香气,隐隐还有些腥甜的气味,仿佛是小说电视里描述的什么吸血鬼居住的中世纪古堡。
她感觉到自己穿着浴袍,赤着双脚,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另一只脚下的触感却有些奇怪,有些硬,圆润的弧度,而且要更温热一些,脚趾间还沾着一点粘腻的,像是液体的东西。
洛焉脑子还不太清醒,下意识用上了点力气想分辨情况,就听见一个沙哑隐忍的声音。
“唔……”
洛焉有些懵地顺着声音低头看去。
她的脚下是一个人。
……呃,一个没穿衣服,长着狗尾巴的,男人。
男人跪趴在地上,看不清脸,只能看见微长的垂落的黑发。男人上半身整个贴着地毯,大腿却绷得很紧,腰很深地陷下去,一个让人心神一晃的弧度,使得人的目光忍不住掠过那遍布鲜血的脊背,顺着弧度往上落在翘起的的尾椎上。
然后就看到那里,一条黑色的,毛茸茸的尾巴正微微颤抖着垂挂在股间。
鲜红的血,雪白的皮肤,纯黑的犬尾。
而洛焉的脚正踩在他的肩膀上,碾着上面一道渗血的伤口。
她的手里,还抓着一根鲜血淋漓的鞭子,鞭子上挂着倒刺,碰到就能刮下一条血肉。
洛焉:……
洛焉:啊啊啊啊啊——
洛焉身体在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刷的扔开手里的鞭子后退几步,慌乱间左脚绊右脚。
毫不意外地摔倒了。
洛焉痛得惨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了两步,嘴里稀里糊涂地小声碎碎念跑火车:“那那那什么我虽然没啥雷点xp奔放百无禁忌但二次元三次元还是分得清楚的二次元脑子里想想不犯法对吧但是我真的不是变态如果我有罪请让……”
男人突然动了一下,稍稍抬起上半身。洛焉这才发现他两只手被红绳绑缚在一起,手腕已经磨出了血。男人用手肘撑住自己,微微抬起头来。
洛焉消声了。
无他,太好看了。
那是一张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温润端整的青年面孔,皮相看上去很年轻,但一双眼睛里能看出些许岁月的沉淀,带着久居象牙塔内的书卷气和宽仁温柔,几乎让洛焉想起大学里那些文学系的老教授。
但偏偏这样一张脸搭配着这样的姿势,□□地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眼里带着水光,这么自下而上地望着她……
然后洛焉注意到,男人脸颊边垂下的,除了漆黑的头发之外,还有两只毛茸茸的,漆黑的耳朵。根据耳朵的形状,洛焉甚至能大致判断出,这应该是伯恩山之类的犬种的耳朵。
洛焉幻肢石更了。
她的呼吸微微粗重了一些,脑子晕乎乎的。
这是在做梦吧?难不成她在车上睡着了?
必须得是做梦吧!
如果不是梦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仿佛把她最重要的几个xp从脑子里扒拉出来,揉吧揉吧混在一起,又捏成最妥帖的样子放在她面前的人呢?
既然是做梦的话,那应该做什么都行吧?
不对,如果是做梦,刚才摔那么疼怎么还不醒啊?
可如果不是做梦……男人怎么可能长狗耳朵!还长尾巴!
咳,虽然也有可能是道具,那种塞进去……个鬼啊!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耳朵尾巴就是贴着皮肤长出来的,特效化妆都没这么逼真!
洛焉心里天人交战,甚至没注意到,那男人已经用手肘和膝盖撑着身体,低头咬住被扔在地上的鞭子,悄无声息地爬到了洛焉面前。
男人好像很习惯这样的爬行,姿势虽然狼狈但并不难看,脊背呈现出一种温顺的驯服。
他咬着刚刚在他身上抽出无数血痕的鞭子,微微抬着脸,很矜持温柔地朝洛焉笑了一下,依旧是自下而上的视角,眼尾有细微的笑纹,衬着眼眸中迷离的水雾,几乎像是……带着爱意一样。
洛焉吞咽一下,脸颊涨红了,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纸上得来终觉浅。
随后,男人松口将鞭子放在洛焉手边,低头亲吻了洛焉的脚背。
而洛焉的脚趾上,甚至还沾着男人肩头流出的血。
洛焉下意识缩了缩脚,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一时间,她脑子里什么想法都被炸没了,只能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亲吻之后,又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小腿上,沙哑低沉的声线带着迷恋。
“主人,不继续吗?”
……
洛焉麻了,在心中深深地唾弃自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见你平日里脑子有多黄,你下贱啊。
男人见她不吭声,垂眸思索了一下。他身上伤痕累累,一张脸却是干净的,思考的样子像是在看一篇艰深的论文。
他很快有了结论,温驯地问道:“主人,是玩腻鞭子了吗?要选择一些别的吗?”
说着,男人忍着疼痛艰难地换了个姿势,挺胸跪坐,洛焉可以看到他胸口红肿的烫伤,只一眼就移开目光。
滴蜡嘛,她懂,看来玩得很花啊。
虽然没上过手,但她理论知识也算丰富……
洛焉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洛焉花市有号,压力最大的时候她就靠看各种重口味的东西放松身心,但脱离了纸面,她也算是个自小品学兼优甚至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孩子。
洛焉目光游离,用力抿了下唇,最终决定直面自己的意/淫幻象,小声问道:“那个,有……咳,纱布碘酒什么的吗?”
她磕巴了一下,但好在,后续内容说的还算顺畅。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毕竟不是变态,面对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无论他是否在自己的xp上疯狂蹦迪,不管他是否自愿甚至引诱,洛焉身为一个正常人,要做的终究应该是先帮他消毒治伤,而不是继续玩弄他。
虽然他看上去真的很香!
男人似乎微微一怔,立刻又露出温驯平和的笑容,沙哑地问道:“主人,您哪里受伤了吗?”
洛焉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指,耳朵有些热。
眼前这人也太……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洛焉的语气轻柔下来:“我没事,是你……我给你消下毒,然后去医院看看吧……咳,不是,我先把你手解开吧。”
说着,就低头去解男人手腕上绑着的粗糙红绳。
这次,男人愣得更久了一些,垂头看着洛焉的发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洛焉解开绳子抬头看他,他才重新扬起笑容,温柔地说道:“谢谢主人……这种小事,叫团子拿来就好,您别弄脏了。”
洛焉眨了下眼睛,重复道:“团子?”
“嘀嘀,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吗?”伴随着突然响起的欢快机械音,一个小腿高带滚轮的白色圆筒形滴溜溜滚了过来,把洛焉吓了一跳,一句“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差点砸出去。
圆筒滚到洛焉面前,长出了两只机械手,上方一个小屏幕闪了闪,变成了个笑脸的图案。
“嘀嘀,智能管家机器人团子为您服务,大小姐需要什么?”
洛焉:……
她看了一眼古堡式的房间,遍体鳞伤的兽人,和眼前极具现代化气息的机器人,感觉她这个梦做的……有点杂揉啊。
洛焉试探着开口:“那个,我需要碘酒,棉签和纱布。”
团子挠了挠银白色光秃秃的脑壳,问出了和之前男人一样的问题:“大小姐受伤了吗?”
洛焉忍不住指了指依旧跪在地上的男人,说道:“是他受伤,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你看不见吗?算了,要不还是直接送医院吧。”
男人的狗尾下意识地缓慢甩动了一下,但很快控制住了。
团子顺着洛焉的手指转了一圈,屏幕对着男人,清脆的机械音带上了疑惑:“没有人啊。”
洛焉:……
总不会是她见鬼了吧。
但团子的下一句话解释了她的疑惑。这个显然智商不太高的管家机器人用它那带着点电子音的声音,脆生生地,理所当然地说道:“段饮冰是狗,不是人。”
说着,团子绕着被称作段饮冰的狗……不,男人绕了一圈,平平板板的声音仿佛洗脑似的:“段饮冰只是个不干净的杂种狗,别说医院,连宠物医院都是不收的。大小姐留下他是大小姐的仁慈和善良,这只杂种能跪在大小姐脚下是他的荣幸。大小姐怎么对待他都是理所当然的……”
洛焉瞠目结舌,但下意识阻止团子继续说下去……那些几乎踩碎尊严的话对着当事人说出来,实在是……
她有些尴尬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衬着满身伤痕温驯地笑道:“是,这是主人的厚爱。”
疯了。
这个梦疯了。
……等等。
洛焉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个叫团子的机器人是不是说,眼前这个男人名叫段饮冰?
段饮冰……
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段饮冰,狗,宠物……
这些词语像是拼图一样嵌进脑子里,忽然就引出了更多的记忆。
她坐在回家的大巴上,她要回家参加弟弟的周岁宴。
她在看书,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篇兽人小说。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看一些比较刺激的东西来放松。
但身后有个很烦的小男孩,总是时不时拽她的头发,害得她看得断断续续,很不专心。
段饮冰,是这篇小说中出现过的一个名字。一个戏份不多的男配,但是出场描述很合她的审美,所以多关注了几眼。
身后小男孩的尖叫声响起来时,她正看到段饮冰准备毒杀他主人。
然后,她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和冲击,仿佛一瞬间天翻地覆……
车祸。
所以,她其实已经死了吗?
那现在这又算什么?
大概是洛焉看上去状态实在不太对,段饮冰又缓缓叫了一声:“主人……”
“你,你先出去。”洛焉急匆匆地打断他,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那个团子,你也出去,都不许进来!”
团子立刻往外滚去,段饮冰沉默一瞬,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依旧是犬行的姿势,后背的伤随着肌肉起伏往外渗着鲜血。
“等等。”洛焉突然叫道。
段饮冰并不意外地停下,含着水泽的眸子望向洛焉。
但他没等来鞭子,而是被突然罩下来阴影遮住了脑袋——洛焉把自己的浴袍脱下来扔到了他的脑袋上,自己只穿着件吊带睡裙。
洛焉:“衣服先披一下,站起来,走出去。别忘了给伤口消毒。”
说着,洛焉摆摆手,蹲下保住自己的膝盖,不再动作了。
段饮冰看着眼前这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孩子,尾巴疑惑地缓慢晃动。
在洛焉视线之外的地方,他的脸上并无笑意,眼睛黑沉。
他稍微眯了下眼睛,试图看清洛焉的神情,但一无所获。
但他很快自嘲地弯了弯嘴唇,将洛焉这件显然有些小的浴袍披在身上。他在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漫长的跪姿让他的骨头有些错位,骤然拉伸的小腿肌肉几乎痉挛地抽搐着。
段饮冰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平稳地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开文!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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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对她们而言,人类是什么。
她们会笑着回答:柔软脆弱,易于玩弄。但,滋味甜美,值得赏玩。
单元一:暴食——天真病娇小哭包X以身饲魔的男妈妈骑士
他是人类最强的骑士,是人类对抗邪神的最后希望。
他被伪装成一个祭品,送入邪神的城堡。
第一天,他在这里看到了无数的骸骨,城堡鲜红的地毯仿佛被血染就。
第二天,他在骸骨尽头的房间里看到了哭泣的女孩。
他问:“你是谁?”
“邪神的……新娘……”女孩流着泪,朝他伸出柔弱的手,“大家都被吃掉了,只剩下我……现在,只剩下我们……”
他握住她的手,心里升起无边的悲痛和怜爱。
他向她许诺:“我会保护你,我会杀死邪神,我们都会活下来。”
后来,女孩抓着他的脚踝,苍白的手指顺着小腿一路往上。
女孩依旧流着泪,原本用于进食的触手裹缠着他满是痕迹的身体。
“我饿啦。”她靠在他的胸口,怯生生地问,“今天也可以吃你,对吗?”
单元二:色·欲——高岭之花圣职者X卑微暗恋小奴隶
第一次见到她,在教堂中。
她戴着纯白的头巾,用细长的柳枝蘸着清水,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阳光透过彩绘的玻璃穹顶洒落在她的面孔上,如此优雅,如此圣洁。
第二次见到她,在最肮脏的黑市。
他已经失去一切,被注入药水剥掉上衣,如牲畜一般地供人买卖品评。
他颤抖着咬住舌头,想要一死了之,却听见了那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
“三十个银币,我买下他。”
他们生活在了一起。
她如他想象一般高洁无瑕,不染一丝世俗尘埃。
他小心地隐藏起自己对她肮脏的妄念,卑微地不敢靠近她一寸之内。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天醒来,身上都会布满那些奇怪的红痕?
单元三:愤怒——锱铢必较小火龙X认真书呆子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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