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喜欢被盯着，尤其像齐彦之这样的人，骨子里放浪形骸，一看就是想要游戏人间的主，突然让母亲安排了个人盯着自己，失去了大多数的自由，他心里肯定是有意见的。
由此，林姿作为监督他的工具人，跟他的关系一直都有点微妙。
此时，齐彦之的语气多少已经带上了点愠怒的情绪，林姿不会察觉不出来。
毕竟，察言观色是一个秘书最基本的职业技能。
更何况，她还是董事长钦点的人，脑子何其聪明？
即便林姿身后有董事长，齐彦之到底是她的直属上司。
该看的脸色，该给的尊重，她是需要给到他的。
所以，林姿沉吟片刻，特别谨慎地说：“抱歉齐总，我无法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她转了个弯，避免直面冲突。
而潘玥坐在车里等了许久，见齐彦之迟迟没有上车，也在这个时候从车内探出头，好奇地问：“怎么了？”
齐彦之盯着林姿，都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狡猾了，轻哼了声，回过头，弯腰坐进了车里。
司机很快启动车子，林姿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走远后，垂眸继续回复董事长的消息。
随后，她打了台车，往齐氏公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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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绿牌轿车在一处高档小区门口停下。
司机将车子停稳后，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准备到后面给客人开车门。
而就在司机下车的同时，潘玥也突然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齐彦之的腿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齐彦之下意识垂眸看了眼。
还不确定他是什么态度，潘玥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只是这么把手放着。
不过这个动作本身，已经足够大胆和暧昧，极具挑逗意味了。
“要进去坐坐吗？”她诱人地问。
齐彦之唇角轻勾了下，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是坐坐，还是做做？”
他的态度还不明朗，但是他长了一双漂亮又多情的桃花眼，抬眸看人的时候，特别的风流倜傥，尤其是在车里这种相对封闭的空间，两人的距离又那么近。
潘玥登时心跳加快。
而且他没有直接拒绝，更像是在跟她调情，让她感到兴奋。
眼看着他就要上钩，潘玥脸红耳热，媚眼如丝地缠着他，像是盘丝洞里的妖精，恨不能现在就将他吃了。
“都可以。”她放在他腿上的手，甚至轻轻抚摸了起来，“只要齐总想。”
下一秒，齐彦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潘玥抚摸的动作被迫停顿，微微愣住。
齐彦之转过头，错开她媚得能滴水的视线，兴致缺缺地看向窗外，说：“出去。”
而这时，司机也绕到她那边，将车门打开了。
潘玥：“……”
她总不能当着司机的面再对他做点什么。
而且好好跟他调个情，结果他却不接招，潘玥多少觉得有些没面子，不满地轻哼了声，扯过包，转身有些生气地下车去了。
司机将车门重新关上，绕过车头回到驾驶位。
“齐总，接下来去哪里？”他边系安全带边问。
齐彦之阖上眼，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回公寓。”
“好的。”司机重启车子。
几秒过后。
齐彦之又倏然睁开眼，改了主意，说：“去公馆。”
……
夜里将近九点，齐家公馆。
出租车在门前停下，林姿推门从车上下来。
穿过门前花园，有车灯闪过，紧跟着响起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林姿转头看了眼，发现是接送自家老板的那台座驾。
她走到门口，按响门铃，等待开门的间隙，又转头看了眼。
车子停稳，齐彦之从后座下来。
这时，齐家的保姆也出来给她开门了。
林姿收回视线，跟保姆互相打了下招呼。
身后脚步声渐近。
“齐总。”林姿再度回头，跟他问好，然后往旁边退了两步，抬手，让他先进，“请。”
齐彦之双手插兜，唇角轻扯了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气是惯有的揶揄，“林秘书真是殚精竭虑，这么晚了，还过来汇报工作。”
林姿颔首，“应该的。”
在调任成为她的秘书之前，她在齐氏集团旗下汽车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工作，从实习生到转正再到经理，薪水也就从八千到两万再到三万。
这几乎已经是她在这条职业路径上的天花板，即便哪天有幸晋升成为部门总监，最多也就只有五十万左右的年薪。
但是做了齐彦之的秘书后，她的月收入可以高达六万多。
只要她监督好齐彦之的私生活，保证他不落入乱七八糟的女人圈套，他的母亲方董还会在年底的时候，一次性给她发放三十万的奖金。
也就是说，只要她恪尽职守，做好现在这份工作，年入百万不是梦！
“是林秘书过来了吗？”屋里传来方斐的声音。
齐彦之轻笑了下，提步带头走进去。
见到自己儿子也突然回来了，方斐稍稍有些意外，“嗯？没有和潘小姐约会吗？”
齐彦之情绪淡淡，说：“没意思。”
“怎么就没意思了？”方斐上前追问。
齐彦之不再多言，兀自上了楼。
方斐：“……”
她只好转过头，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林姿。
随后，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这个时间点了，方斐大概也是准备要休息了，身上没有佩戴任何珠宝，穿的也很简单，但是仍然难掩富贵气质。
即便年过五十，她的皮肤仍旧光滑白皙，鲜少皱纹，是长期重金保养的结果。
林姿和她相对而坐，递给她几张前不久打印的A4纸，上面详细罗列了江婷婷和潘玥的个人信息，然后坐得笔挺地跟她汇报了下当晚的情况。
期间，保姆送上了两杯白开水。
潘玥和江婷的条件在方斐眼里，称不上有多出众，她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边听着林姿的汇报，再看适才儿子的态度，她也就没什么所谓，端起水杯喝了口，说：“算了，随便他吧，我这边再给他物色一个。”
林姿微微颔首，“好的。”
汇报完情况林姿也该走了。
就在她起身告辞时，齐彦之也洗好了澡从房间出来。
他到起居室倒了杯水，立在二楼的栏杆边，看林姿转身离开。
他勾唇喝了口水，脊背微弓，手肘撑在栏杆上，笑对着楼下，有意提高了些嗓音，“林秘书早出晚归，工作时间远远超出劳动法，方董可得给她多付些酬劳才是。”
他调侃的意味很浓，林姿和他母亲闻声，纷纷抬头往楼上看。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亏待林秘书了。”方斐瞪他一眼，又看向林姿，“是吧林秘书。”
林姿浅笑，“是的方董。”
她再度抬头朝齐彦之看去，“感谢齐总关心，方董给我的酬劳很是优厚。”
“再见。”她收回视线，跟方斐道别，“晚安方董。”
方斐笑着颔首，也跟她道了声晚安。
林姿朝门口走去，齐彦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后，他才直起身，最后喝了口水，转身从栏杆边离开。
从早工作到晚，要说林姿不累，是不可能的。
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后，她特意放了缸热水，好好泡了个澡。
她是在调任总裁秘书后，才租了现在这套公寓。
高档公寓设施相对完备，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浴缸，进去泡一泡，可以消解一天的疲惫。
以前她住城中村，条件没有那么好，是不可能有浴缸给她泡澡的。
所以每当她泡在浴缸里，乏累融进热水，她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赶在十一点躺上了床，林姿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七点整，她照例被闹钟叫醒。
洗漱好，穿上运动装，林姿又拎了个昨天提前装好的小行李包出了门。
公司给她配的车昨天还停在公司地下车库，她今天乘公共交通工具过去。
她租住的公寓离公司不远，地铁也就三个站而已。
七点四十五到公司，她先去了健身房。
齐氏集团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各方面已经非常完备，像健身房这些是免费提供给员工的福利。
三年前进入齐氏参加工作开始，林姿就特别喜欢往健身房跑。
运动能让人产生一种叫作“内啡肽”的物质，可以使人感觉到快乐，是一种纾解压力的好方法。
同时还能让她保持良好的体态以及充沛的精神状态。
时间一长，林姿就运动成习惯了。
照例在健身房运动了半个小时，然后到淋浴间冲洗干净，换上职业装，林姿又乘电梯来到二楼的食堂。
吃了早餐再上总裁办。
等电梯时，林姿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垂眸看了眼，见江婷婷给她发来消息，问：【林秘书，齐总喜欢吃什么呀？】
林姿：？
江婷婷：【我准备给他送点下午茶过去（龇牙笑）】
想起昨晚，齐总说那位潘小姐没意思，那这位江小姐呢？他有没有兴趣？
方董那边对这两位小姐都是随意的态度，主要就是看齐总本身了。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回复江婷这个问题时，跟前的电梯打开了。
林姿抬了下眼，发现齐彦之在里面。
她问了声好，暂时放下手机，提步走进去。
齐彦之双手抄兜，扫了眼她手里拎着的行李包。
上面是某运动品牌的标识。
林姿站在他身侧，伸手按了电梯。
电梯缓缓关上的同时，她听到齐彦之问：“去健身房了？”
母亲安排这么个秘书过来监督他，照理说他应该是抵触的，但这个秘书也确实无可挑剔，工作能力强，且上进又自律。
他找不到挑剔她的理由。
“是的。”林姿颔首，“齐总有兴趣吗？”
她也就随口一问，但是齐彦之听了，嘴角却立即上扬，转过头，玩味地看着她，“你想约我？”
林姿：“……”
这个时候她才又突然想起，他沐浴时，一丝不苟的身体。
她看到过三次，清楚记得他身材不错，甚至有明显的胸腹肌肉。
所以，他平日里应该也是有保持锻炼的。
那她就不需要再另外为他操心了，林姿扯了扯唇角，“不是，随口问问。”
齐彦之：“……”
他脸上笑意凝结，回过头，颇有情绪地轻哼了声。
林姿：？
作者有话要说：自作多情了吧？哈哈……
齐总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了作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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