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霍真真怀里抱着个竹竿编成的小篓子,捏着里面提前剥好的瓜子仁,懒懒散散的躺在树干上晃着腿。
微风吹过,花瓣随风起舞,霍真真随意的伸出两根手指,一片桃粉色的花瓣被她夹在中间。
红唇轻启,她俏皮的朝手心吹口气,花瓣悠悠然然的跟着春风飘向别的地方。
春兰仰着头笑问:“郡主可是无聊,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江大人应该快到了。”
一连几日,江大人都准时准点的来将军府,今日已经晚了半个时辰。
霍真真面无表情道:“本郡主什么时候说在等他了?”
春兰捂住嘴偷笑,没再多嘴。往日也没见郡主对着棵树这般喜爱,今日都已经在上面坐了两刻钟了。这柳树恰巧朝着的就是王府的大门的方向,一切刚好能被收在眼底。
“是他时间紧张,说好的往后每日都来,本郡主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多的。”霍真真一双桃花眼此刻格外认真的盯着。
“不如奴婢出去看看?”春兰试探道。
霍真真拧眉:“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春兰笑:“郡主想让奴婢说明显还是不明显?”
霍真真撇了撇嘴,腰一软,重新躺了下去,看着柳树上抽出的新芽出神。
回京已经有好几日了,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也就只有江书砚来的时候能有人陪她逗个乐子,属实无聊。
......
红门高墙外,江书砚神色凝重。
“江大人,方才圣上说的你莫要在意,明珠郡主兹事体大,陛下差他人前去春阳山并非是不信你的能力。”一个蓄着胡须,身材瘦肉的中年男子,嗓音粗粝。
他站在江书砚的身边,不停的说着什么。
四周人来人往,许多下朝的官员已经离开了,只有他们二人还在交谈。
江书砚看了眼日头,眉心微微蹙起,终于找了个时机,开口道:“李大人,我并未介意此事。”
今日朝事众多,下朝比往日晚了许久,刚出宫门又被人缠住,江书砚按压住心底的烦躁,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说的却是废话。
“大人,话虽说如此,教导郡主这事谁不能敢,本官说句越界的话,也不知陛下为何非要让大人你教郡主,燕都人才济济,怎么也不必大人如此委屈....”
“李大人。”江书砚肃声道:“你越界了。”
而对面的人仍无觉得不妥,继续道:“我知道不该这样说,这不是为大人你惋惜....”
“除此还有何事?”
他声音沉了下来,神色冷峻,低垂着眼睑,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李大人终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讪讪一笑,尴尬道:“无事,就是想安慰你一番。”
“如此本官便先行离开。”江书砚抬脚离开,脚步比往日快很多。
方来架着马车等在一旁,看到来人直接跳下车座,站起身:“大人,已经晚了半个多时辰,郡主那边....”
“走那条小路,先去将军府。”江书砚打断他的话,直接抬腿跳跃进去。
方来闭上嘴,调转马头,挥鞭。
江书砚靠在车壁,闭着眼睛假寐,不到一刻钟,马车停了下来。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长舒口气。
“大人,到了。”方来的声音响起。
江书砚下车:“你先回府,今日不必等我。”
“那公子今日便自行回府,这半日我可好好享受了。”方来心下了然,恐怕今天到了将军府还有的闹。
方来躬身行礼后,牵着马车慢悠悠离开了。
江书砚抻了抻衣衫上的褶皱,抬眸望去,将军府的守卫早已熟悉日日都来的他,直接行礼放行,“大人。”
江书砚停住脚步,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郡主可在府中?”
“今早未曾看到郡主出府,倒是郡主的身边的春兰大人来门口转了两圈。”侍卫如实回答。
江书砚微微颔首,熟练的朝明月园的方向走去,忽视掉一路上遇到侍女小厮行礼,直奔那处。
“郡主,都已经这么久了,要不回屋里歇歇?”春兰站在树下跺脚,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她都站困了,这江大人怎得也不差人来报个信。
“春兰!”霍真真忽然嗓音有了精神。
“啊?郡主。”春兰被吓得一个激灵。
“他来了,你站在这儿不要动,别说我在树上。”
霍真真话音刚落,江书砚的身影就出现了,她隐好气息,压低身子,双眸睁的圆乎乎的,盯着下面的人。
要说不气也是假的,一连三天每天都准时前来,今天突然没了声音,也没报信,她不气才怪。
想到这人往日正经的样子,霍真真眸子一转,心底想了个策略,唇角微微勾起。
“江大人。”春兰拂了下身子,开口道。
“郡主在何处?”江书砚问。
春兰一脸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郡主就在他头顶上,他只要抬头就能看的到。
江书砚眉心微微拧起。
正欲开口,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尖叫声。
“哎呦!”
头刚抬起,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天而降。
江书砚顾不上细想,只知道先伸手将人接住,一手搂腰一手抱退,硬生生朝后接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春兰见状连忙将头低下,嘀咕一句厉害。
一个合格的侍女,应该在主子需要的时候出现,主子不需要的时候自动消失。春兰心里太明白她们郡主如今想要干什么。
她趁无人在意,悄悄的从树后离开并打算去门外守着。
霍真真遮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慌乱道:“江大人...幸好有你经过,否则近日我恐怕要受重伤。”
“爬那高作甚?”江书砚的语气听不出什么。
霍真真摇摇头,没有吭声。
腰间忽的一紧,霍真真想收紧腰腹,却像是被藤条紧紧捆住一般,使不上力气,她抬起眼眸,对上一双泛着寒意的冷眸。
江书砚双眸微眯,神色晦暗不明,眸光紧紧注视着她。
霍真真这才察觉出不妥,喃喃道:“可以放我下来了,江大人。”
江书砚不松手,反而楼的更紧。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站着,可冬日厚重的棉衣褪去,春装轻薄,隔着层锦衣,霍真真只觉得两人几乎是肌肤相贴。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气息,所触之地,越发滚烫。
甚至...他的呼吸似乎都重了。
霍真真现下只觉得浑身难受,盈盈一握的柳腰忍不住开始扭动,想要借此摆脱他的束缚。
可她越是动,那力道就越重,腰间甚至已经有股痛觉产生。
霍真真这下是真的慌乱了,她的手臂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一堵厚重的墙。她想用力推,却被那炙热的感觉烫的浑身发热,想退又无处可退。
只能红着一张脸,颤着声音,小声道:“放我下来。”
“呵...”他胸腔震颤,一声浅笑从他嘴里溢出。
霍真真耳根发烫,慌乱的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整个脑袋快要埋在他的怀里,手握成拳头,锤了两下他的胸膛。
“怕了?”他的嗓音沙哑,富有磁性,尾音微微上扬,莫名缱绻。
“放我下来...”霍真真轻轻的重复一遍。
江书砚看到真把人吓着了,双腿弯曲,将人放到地上,手刚离开那柔软的触感,眼前的人身子便朝地上倾斜。
他又重新伸手将人搂住,嘘嘘揽在怀里,等着她平复呼吸。
分明什么也没敢,霍真真却小喘着气,双腿软的根本用不了力气,若不是双手紧紧抱着他坚实有力的手臂,恐怕她要直接瘫坐在地上。
她心里生出懊恼,不过是想闹一下,最后把自己闹了进去。
她歪着头,不说话,眼中是委屈,嘴角抿成一条线。
“方才跳下来,怎么不怕?”
“你!”霍真真抬头瞪着她。
她松开了双手,自己站直身子,那双桃花眼连眼尾都泛着薄红,像是被人欺负过一样。
江书砚眸光暗沉,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精光,嗓音慵懒诱惑:“你怎么敢直接跳到一个男子怀里,方才可能挣脱开?”
他朝前走一步,逼得霍真真接连往后退,步步紧逼,直到贴在粗粝的柳树上。
树身的干皮摩擦着她白嫩的后背,激起一种酥/痒又有丝微弱的痛感。
她仰着脖子,他俯身贴近。
霍真真双手后绕抱住树干支撑住再次发软的身子,心里懊恼到极点,面上仍是一副冷静,愤怒的样子。
她怒道:“江书砚。”
即便气了,也只是念他的名字。
你看,人人都说边关回来的郡主刁蛮任性,心狠手辣。
一想到,只有他知道这位郡主又有多可爱诱人,江书砚心底就有种莫名的快感。
是她一直在一步一步招惹自己,他自认待人冷清,初见也从未对她发出过什么信号。她却像个天真的小兽,总在一直撩拨他,招惹他。
纵使他在冷心,现下也想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男人,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步步撩拨,眼底又那般清澈,每次撩人心弦时又一副无辜的可怜样子。
就像现在。
江书砚忽的不想放过她。
他身子又朝她贴近些,唇瓣凑到她的耳边,嗓音低沉:“郡主呢?想要臣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新文求预收
《病娇青梅撩夫日常》
(明媚耀眼妖精病美人VS沉默寡言古板冷侍卫)
许柚是国公府里最受宠爱的小小姐,所有人都爱她,护她,宠她,除了那个人。
梁晏承是父亲在她七岁那年带回家的一个男孩,自那以后他成了自己的伴读、朋友、侍卫,唯独不是爱人。
但许柚心里清楚,梁晏承是特殊的。
他学识武艺不输京城儿郎,面容也是极为俊朗,却总是沉默寡言的站在她的身后,做尽一切,行为尽显爱意,却从不说爱。
可许柚爱他,她不允许自己的少年自卑,胆怯,她要让他充满勇气,让他不畏风雨去反抗一切,和她在一起。
许柚不断的撩拨他、逗弄他,直到一场意外的婚约,一个从天而降的第三人,打破了宁静。
和未婚夫去游湖(假的),想趁机诱惑梁晏承(真的);和未婚夫去庄子游玩(假的),私人地带好下手,要和梁晏承增进感情(真的);和未婚夫去见家长(假的),去认个干爹干妈,顺便让梁晏承吃个醋(真的)....
某一日,许柚和未婚夫挑明情况后刚回府便被堵在自己的闺房里。
“你去找他了?”梁晏承目光沉沉,眼神晦暗不明。
许柚心底有一瞬很慌乱仍嘴硬道:“不是…不是你说的随便?”
梁晏承又往下凑近几分,弯下腰,把人整个圈住:“抬头,为什么不看属下?”
第一次见如此强势的他,许柚心里小鹿快蹦翻天了,哪敢再抬头去看。
梁晏承却误以为她在回味什么,心底的妒意顿时达到巅峰,一把捏住许柚白皙的下颌,薄唇直直堵了上去,肆意搅弄。
第一次这般放任心底的深渊,发了疯般的放任。
到最后,许柚弯着眉眼被某人一脸通红的抱着回了榻上。
藏在袖中的手暗暗为自己鼓了个掌。
注:1、1V1所有的,以及未婚夫是助攻来了,最佳助攻MVP。
2、男主不愿表明感情另有原因,大大的双向箭头,超甜的。
3、婚约只是家长口头说了,两方未交换生辰八字,女主只是趁这个机会好好驯化(不是),和未来老公培养感情。
4、文案2024.1.24日截图留证,会一直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