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欲全枕瑰梦

走出屋外,还没到大厅。就瞧见在一大片旖旎多姿,楚楚若燃的桃花树下。

温之迢披了件黑色大耄,负手而站,丹凤眼睥睨,面无表情得瞧着眼前向他问好行礼彩衣斑斓的七星派弟子。

烟罗冲云溪挑眉:“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是你师弟。”

云溪没答话,她觉得师弟来定有大事,于是提起裙摆就上前:“师弟。”

“师姐。”

温之迢转过身,瞧见云溪的时候一瞬间脸上就又轻轻带上了笑意。

“师姐是要去哪里吗?”温之迢瞧着少见的束了垂云髻,还有头上随着云溪动作轻轻颤动的步摇和蝴蝶钗,以及罗裙外漏出的线条,瞳孔不易察觉的微缩。

“我们今日要去西边得尘缘派,烟罗姐姐帮我看了南衍可能在那边。”云溪答。

温之迢点头,一朵桃花从他头上滑下:“我要所说之事也是关于尘缘派的。”

烟罗:“要不我们进殿中边吃边谈罢。”

见温之迢云溪两人都朝她看过来,烟罗迅速补充:“云溪还没用早膳呢。”

“那我们进去吧。”云溪点头。

“师弟,你要说的是什么事?”云溪是好奇心是极强的人,容忍不了说话留一半的谜底。

温之迢瞧着嘴巴鼓鼓,还冲他说话的云溪,轻笑了一下,将一杯酿花茶放在云溪手边:“师姐慢些吃,吃完我同你讲。”

“是不是要说尘缘派的渊山之争之事?”云溪抢答。

温之迢笑意僵了僵:“是烟罗长老同师姐说过了?”

烟罗摇头:“顺口一说罢了,仙尊不必在意。”

云溪已经吃完了拉着温之迢问:“然后呢?”

温之迢:“三界的渊山之争正要开启,我来问问师姐可想去?”

云溪点头:“这是自然的,这次你也要去吧?我们就可以同行了,你们去参与渊山之争,我去找师兄。”

“我们自是要一同的。”温之迢眯眼笑的意味深长。

“烟罗,我们到了尘缘派再见。”云溪冲烟罗摆手道别。

烟罗迫不及待送走温之迢这尊大佛,于是挥手挥的很起劲。

转身滴下一滴冷汗,是对于绝对的强横天赋力量和差距面前无法抑制的生理恐惧,更惶承这还是个真疯子,瞧见温之迢她的喉咙都隐隐作痛起来,真是不知道云溪是怎么受的了的,烟罗摇头,转身召集弟子准备前往尘缘派。

云溪和温之迢走出七星派。

“烟罗长老说师兄在尘缘派?”温之迢微微偏头,额前的碎发被风扬起几根微微掩住左眼,瞧着云溪问。

“是呀。昨夜她去落神谷用玄岐罗卜筮的。”云溪说着就瞧见一艘二十余丈巨大鲲鹏展翅样式,雕刻的精细入生,缀着各色的珠璎萤石和水晶,在日光下逼的人眼不可直视。

云溪:“……我们涅云派已经如此豪横了吗?”

上了云舟,比雷声都大的惊呼声在她耳边炸开。

“云溪?这是云溪?!”

“不是吧,云溪怎么可能会束这种发髻,而且脑袋上还有什么步摇和钗?!”

“而且她竟然没穿青衫!穿的是件鹅黄色的裙子!虽然还挺好看的。”

云溪扶额,转身就想走,果然还是漂亮姐姐比男人可爱一万倍!

被鸿方拉住胳膊,挤眉弄眼:“你这是为了见谁打扮的这么隆重?”

云溪炸毛,摸着头上的轻轻晃动的步摇:“谁也没!区别很大吗?”

鸿方拎起云溪的罗裙细细瞧:“说大也不大,说不大也大,但是很明显,年轻了许多,一点也不像过了几千年的老妖精,不信你问白炎。”

白炎点头:“好看!像刚入凡的仙女般。”

云溪撇嘴。

“师姐,你的房间在这,旁边就是我的房间,有事唤我便是。”温之迢指着她房间道。

云溪:“好。”

转身就被鸿方拉走。温之迢瞧着云溪的屋子,在手柄上缠上了个刚才藏在袖中的桃花,低低默念了声咒令,紫光笼罩桃花又迅速隐匿,又满意的摆弄了会桃花才回自己屋内。

鸿方白炎一左一右拉着云溪去云舟的中心平台上,对云溪道:“我跟你说,你得多在涅云派里同大家玩一玩,要不然大家都不知道你是谁。”

云溪赖在原地:“其实我不是很需要大家都知道我是谁的,而且我现在还有个叛徒的名号。”

鸿方摇头:“这些日子我瞧了如今的弟子都是几百年前入门派的,千年前那些老骨头都当了长老,轻易不出来的。”

白炎:“确实,而且感觉大家人都很好。”

说着到了云台,许多穿涅云派的弟子都在此处眺望远处聊天,或席地而坐吃食。

瞧见了鸿方和白炎都点头问好。

“哥哥。”一个羽扇纶巾,穿着见绛蓝绸子的锦袍,腰间还坠着个玉佩的清秀男子朝鸿方唤道,朝三人走过来。

“这位绝色难求的美人是?”刚走近,就朝鸿方问道。

鸿方不乐意理他,瞪了一眼:“管你屁事。”

那男子却不依不饶的上前拉住云溪手腕,弯腰曲背想要在云溪手背上轻轻一吻。

下一秒就被一柄冰冷的铁剑紧紧挨着脸斩出一道剑光。

“滚。”云溪收剑,居高临下瞧着弯下腰捂着脸的蓝衫男子。

那蓝衫男子竟是直接倒在地上哭嚎:“姑娘何故如此蛮横无理,我不过是一见姑娘心折,想问声好罢了。”

四周涅云派弟子都听到了动静围了过来看热闹。

瞧见地上倒的是蓝衫男子都哄笑起来,拍手叫好,白炎在云溪耳边解释:“此人是鸿家的二世子,是鸿方哥的弟弟,为人风流不着调的紧,昨日来涅云派非要鸿方哥跟他回鸿家去,一直赖在这招惹门派中的女弟子。”

云溪了然,瞧了眼鸿方不太好的脸色,拔剑指着地上的鸿儒:“跳下海,或者被我扔下海,你自己选一个。”

鸿儒坐起身,眼睛瞪的老大:“你一个宿和境的女子,也敢与我叫嚣?”

云溪不答话,只将剑指的更近了些。

鸿儒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手中的炙红法扇熠熠生光,释放出极大压强,鸿方脸色沉沉对云溪道:“封腾扇是神器。”

云溪朝鸿方笑了一下:“你想要吗?”

鸿方:“我?我……”

云溪不等他说完就拔出铁剑,迅速回身撩剑,带来一波纯正清然的剑气。

周围的弟子都认出了这是涅云剑招,略显惊讶。

鸿儒横手将神扇拿去挡,转身扇出烈炎火墙格挡。

云溪闭眼在原地从左到右缓缓运气:“剑三:骤雨凌!”随着剑诀说出口,清冽的颠倒山河,劈裂雪山的令围观的人不得不拂袖遮掩的寒霜剑气斩下,火墙被破开。

周围的弟子更显惊愕:“这是涅云派的剑诀,可是一个宿和境的人是怎么能将剑诀发挥到如此地步的?!”

他身边的弟子:“而且她还用的铁剑!我用铁剑连剑诀都用不出来的!”

云溪翻身回刺剑直直冲着鸿儒而去,鸿儒合扇念决:“灵显!”顿时一只火风从扇后显行,浑身如同岩浆流动尖橼戴着炙烈的火能冲着云溪猛然而下。

周围的人不自主的都屏住呼吸。有人在犹豫要不要将温仙尊唤出来,本以为是小比试,没想到神器都出来了。

云溪笑了笑:“还有扇灵?有意思。”在空中转了半圈,躲过飞驰而来的凤凰,上步直刺向凤凰的心脏,凤凰喷出烈火,云溪将剑横档斩出,趁着烈炎空隙下穿回腕掌心转剑:“剑五,煌尽嗟!”

凤凰被刺中要害,周身的火焰渐弱,下面的鸿儒却不住的打开又合上扇子,高声喊:“别那么废物啊!赶紧涅槃!”

凤凰仰起纤细的脖颈朝天哀嚎,正要自断生路而后涅槃之际。

云溪趁鸿儒的注意力全在半空的凤凰上时候,趁机撩剑锋使封腾扇脱离鸿儒之手,侧身将封腾扇拿在手里紧紧合上,凤凰也随之消失。

“你卑鄙无耻!”鸿儒瞧着突然的变故,突然赤手空拳的自己没了之前的跋扈,坐在地上冲云溪吼。

云溪将封腾扇扔给鸿方,瞧着地上的鸿儒道:“扇是好扇,就是你不配。”

鸿儒瞧见云溪将封腾扇给了鸿方,张牙舞爪站起来就要抢:“这是我父亲送我的!他怎么配拿?!”

白炎:“连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你拿什么拿?”直接给了他一拳,打的他鼻血四溅,脑袋发懵。

白炎正准备将人扔进海里,鸿方却上前拦了一下,半响未开口。

白炎手里还攥着鸿儒的衣领,瞧着低头不说话的鸿方:“你不会想救他吧!”

鸿方缓缓摇头,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他捆起便罢,留他一条命。”

白炎:“你确定?”

云溪上前拍了拍白炎,迅速用弥藤将鸿儒捆了,将他嘴也堵上扔到了云舟最底用来存放物品的隔间中。

云溪三人回了房间,鸿方从怀里掏出块梨花酥塞进嘴里,瞧着云舟外的飞鸟眼神沉沉,像在怀念什么:“他从前是个好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