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怜了,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我却不能拥有姓名!林清羽一脸同情的看着萧晗。
昨日父皇将他人给他送来了一堆的奏折,明明都是已经批注过了的,却还是叫他再写一遍批注,思忖着其中叫他比较在意的几本奏折,昨夜便没能睡好,那几本奏折虽都已经批注完了,可里面呈报的事,却还是叫他不由得多想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想通了,一回神过来,便瞧见林清羽那小丫头又用一副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他眯了眯眼,直接赏她一个暴栗,“你那什么眼神?”
林清羽捂着额头瞪他,书里他明明是个卑微温柔体贴男二的,哪里温柔了?
几人用过了早膳,便撸起袖子开始酿酒,璃书和清羽压根就不会酿酒,只能在旁边看着三人干活,偶尔在旁边打打下手。
见三人忙活得差不多了,清羽便主动去找来了小铲子,与璃书寻了一处宝地开始挖坑,打算等会儿将酿好的酒埋在此处。
清羽和璃书两人哼哧哼哧的挖了半晌,也不过才挖了个连一坛酒埋不下去的小坑。
“就你们两这速度,怕是等这酒都发酵了你们也还没挖好。”
萧晗抱着手出现两人身后,嘴角挂着一道带有嘲讽的浅笑。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土这么硬,挖得慢也实属正常好不?”璃书不服气辩解。
“难道不是你太弱?”
“景晗哥哥这般厉害,不如来搭把手一起挖吧,人多力量大嘛!”林清羽也转过身来,一脸讨好期待的看着他。
“想得倒美,我方才酿酒已是很累了,挖坑这种小事当然是交给你们就好了。”说着他还招来一个小厮给他搬了把躺椅过来,优哉游哉的摇着一把折扇躺着看她们挖土,“总共有五坛,记得把坑挖大一点啊!”
璃书握紧了手中的铁锹,真想过去敲他一铁锹。
林清羽也是同样无语至极,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生气归生气,两人还得继续挖坑,又奋力挖了大半天,总算是将坑挖好了。
揉着已经发麻的手腕,两人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
“哎呦,我的老腰。”璃书撑着铁锹,一手捶着腰,一番长吁短叹的,还不用有幽怨的眼神看着一旁悠哉坐躺着的人。
“都挖完了?”听见这边的动静,萧晗起身过来查看一样,还不忘捏着下巴感叹一番:“嗯,不错吗,辛苦了?”
瞧见林清羽不知何时变得灰头土脸的,他忍着笑意掏出帕子,亲自动手在她脸上胡乱抹一通,“你这是把挖坑的土,全往自己身上倒了?”
林清羽气愤的挥开他的手,“哪是我自己倒的,分明是璃书。”
璃书心虚的看着她,讨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等明日我带你去望春楼吃烤鹅。”
“你们都挖好了?正好,我还做了写桃花糕,等将这几坛子酒埋好就可以吃了。”纪诺禾与翟修远各抱着几坛酒过来,笑着道。
“你们可真是会选位置啊,这么多位置不选,偏选我这颗百年将军柏树下,别是把我的根都给挖了。”翟修远将手里的酒坛子放下,干净跑过去关心他的树根。
“放心吧,翟大哥,这里离树干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我们特地避开了树根的,不会伤到你的大树。”璃书露出一排大白牙,笑着说道。
纪诺禾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招呼着她们将酒坛子搬过来放入坑了埋好。
埋坑倒是没再叫两小姑娘动手了,萧晗与翟修远两人亲子动手,三下五除二的很快便埋好了。
几人坐在树下吃着刚刚出锅的桃花糕,言笑晏晏。
“咱们总共埋了五坛,往后每年都来喝一坛。正好可以喝五年。”璃书吃着手里的糕点,满怀期待的说道。
“那五年之后呢,况且,谁说一年只能喝一坛?”萧晗习惯性的与她唱反调。
“那咱们就每年都做桃花酿,每喝一坛,就放一坛进去,这样便可以一直有酒喝了。”纪诺禾笑着道。
“那你们岂不是每年都要来我这王府祸祸一遭?”翟修远语气哀伤。
“我们哪里祸祸你的王府了,再说我们酿的酒,你不是也会喝吗?”璃书不服道。
林清羽面上带着微笑看着几人互怼,她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八年,意识到这乃是一本书中的世界已有半年,时常会有一种不真实感,可如今切切实实的置身其中,那些不真实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弱,与大家一起欢笑时,只希望大家能一直这样欢乐!
五年后。
从泽兰小院出来,林清羽手里抱着一本手札,嘴角噙着笑意,轻快的往寝舍走。
“臭丫头,二两麝香就抢走老夫的手札,你怎的好意思?”
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林清羽脖子一缩,她回过头去扬声道:“先生,先前明明是您自己应允了我,若我为您寻来了麝香,您书架上的东西便任我挑选,我如今不仅将麝香为您寻来了,还多给了一两,您怎么能反悔呢?先生,夫子留的课业我还未完成,改日再来看您!”随即便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立在小院篱笆前的院医李文元横眉怒容,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看小姑娘抱着手中的札记欢快的走远了,面上的怒容消散,反倒浅浅笑了笑,随后才转身进了屋子。
得了李大夫费尽半生心血的手札,林清羽性情大好,一路哼着欢快的调子回了自己的寝舍。
一推门便见璃书趴在榻上,哼哼唧唧的哀嚎。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手札,缓步来到璃书身边,掀开覆在她身上的薄被,果然又瞧见了她背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她皱了皱眉头,熟练的转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药膏,抹在掌心化开了,才覆上她的背给她上药。
“哎呦,疼疼疼,清羽,你轻一点。”璃书疼的龇牙咧嘴。
“今次怎么伤得这般重。莫不是你又惹怒了岑夫子?”见她实在疼的很,她便也稍放轻了些力度。
“才不是,今日岑夫子的好友前来拜访夫子,那人乃是明德书院教骑射的夫子,带了几个学生想来与我们切磋,那明德书院的学生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言辞间,对我多有轻视,我气不过,在比试的时候便倾尽了全力,好叫他们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那你赢了?”
璃书翘了翘鼻子,一脸的骄傲,“那是,那人确实有几分身手,但鼻孔朝天,自负得很,还不是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
林清羽闻言,轻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果然听见璃书惨叫一声,转过头来,委屈的看着她。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便是要教训他,也该量力而为,这样不管不顾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受苦的还是你自己,更何况……”林清羽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腕,仔细为她诊脉,脉搏既细且软,若有似无,一看便是中了内伤,她轻叹了口气,继续道:“更何况,你这说不定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傻事。”
“怎么会是傻事,你没看到那人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璃书不大服气。
林清羽给她上好了药,替她重新盖上被子,没好气的说道:“他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你这内伤都出来了,你觉得谁伤得更重些?”
“那……”
璃书嘟着嘴还要再言,却是被林清羽直接打断,“璃书,凡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孤注一掷,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不值当的事,去伤害自己。”
看着她鲜少出现的严肃神情,璃书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言,只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往后我一定好好爱惜自己。”
“嗯,这就对了。”林清羽面上重新挂起了一道浅笑,“你这次受了内伤,需得喝药调理一下,我这就去为你开方子。”
“不,不用了吧,我也没觉得难受了。”璃书一脸惊恐的看着林清羽,她自小便不爱喝药,而林清羽开的药,更是格外的苦。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与平常的皮外伤不一样,你这回受的可是内伤,若是不好好调理,将来落下了病根,受苦的还是你自己,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林清羽眯着眼看她,仿佛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她便会打爆她的狗头。
璃书咽了咽口水,“怎么会呢!”
林清羽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铺开纸笔,开始写起了药方。
见她认真思索着用药,璃书忍不住开口问道:“清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林清羽头也不抬。
“你为什么要去跟着李大夫学习医术呢?”
林清羽很快便开好了方子,在等墨迹干时,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嗯,我对那些诗文经书也不大感兴趣,骑射武艺更是不喜,起初不过是随意翻看了几本医书,觉得其中学问颇有意思,遇到些不大懂的便跑去请教李大夫,再后来,你被岑夫子选中,去了尚武班,三天两头的受伤,我便想着好好学一学医术,也能及时为你疗伤。”
听到后面,璃书两眼泪汪汪,感动得一塌糊涂,“呜呜,清羽,你真好。往后我一定好好爱护自己,尽量少让你劳累些。”
林清羽笑了笑,“哭什么,我学医虽有你的影响在,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能有一技之长。”
璃书只是哭着点头。
“那你呢?你为何又要这般辛苦的学武?尚武班自开设以来,入选的女子少之又少,能坚持到最后的,更是凤毛麟角,你又为何这般坚持呢?”
少,能坚持到最后的,更是凤毛麟角,你又为何这般坚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