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被亲近了

明明她还没有用力。

不过好在伤口很浅。

“妻主说什么?”

美人没听懂她的话,见她松开手,便收回了手,试图将手藏匿在袖口之中,将那伤口掩盖。

“没什么。”余祈浅笑了下,“幸好伤得不重。”

她话音落下,刚想将手垂下,就见小花魁抬起另外一只未受伤的手。

面色清冷。

指尖却乖巧温顺地落在她的手心。

美人的手背肌肤雪白,丝毫瑕疵都没有,似乎这个动作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余祈愣了愣。

就这么茫然地触碰着美人的指尖。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余祈有点不明白小花魁的意思。

为什么突然让她摸这只手?

但小花魁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余祈也就没松开,总之是小花魁默许的。

又不是她强迫的。

摸摸怎么了?

美人纤长浓密的睫毛蜷曲着上扬,眸子安静地与她对视,似乎什么意思都在眼神中表达清楚。

余祈恋恋不舍地松开小花魁微凉的指尖,这种触感让她心底冒出欢喜与留恋。

但也不能一直这么牵着。

小花魁指不定会以为她是变态。

虽然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淮竹东西看完了吗?”余祈说的是这些赠礼。

小花魁来这里,很大可能是因为她的那句话,不过余祈没有追根到底。

她的神情正常,语气夹杂了些愉快,拿起来这些物件,“我陪淮竹一起看看?”

在等到小花魁的应允后,余祈成功加入。

接下来就是整理一些东西。

有些偏门少见的物件,就连余祈都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买的。

忙着店铺的事情,她大多时候匆忙,因此瞧上一眼就开始掏钱付款,这才对自己送的东西有些陌生。

她招手让青饮进来继续登记物件。

至于她自己,就帮忙拆开之类的活计。

几个人相处十分和谐。

盒子里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

余祈有种拆盲盒的感觉。

完全不知道下一个盒子打开,是一箱子的珠宝还是一堆字画笔墨。

倒是让她给玩上了。

空隙中,她想起来什么,回头去看小花魁,“淮竹不会一上午都在这吧,有用过膳吗?”

是瞧见另一半盒子被打开过,她才有这样的猜想。

“再多安排些人清点,那些人就让青饮管。”

一个青饮,加上小花魁,也就两个人。

整理这么多,岂不是累死。

美人听了她的话有些停顿,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好一会才轻点头,“淮竹还未曾进食。”

“嗯?”

这么久没有吃东西。

小花魁岂不是饿坏了?

余祈赶忙安排了泊梨带了一堆人来清理,随即安排好午膳,拉起美人的手回了主屋。

早知道小花魁没有吃饭。

她就先去找小花魁了。

“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余祈用清水给小花魁清洗了下手,手还溢出些温热的雾气。

伤口现在已经基本愈合了。

朦胧的雾气洒在雪色的玉质肌肤上,指尖被水浸染,滚动的水珠划过骨节。

美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摇了摇头。

意外的安静。

是不同于他性格的安静。

少女动作娴熟温柔,将他指尖洗净,完全不在意这种是有些伺候的意思。

平日里。

他最不喜这种贴身的伺候。

可现在,却想让指尖一直浸泡在温热的雾气里,以及,被这样轻声细语地对待。

软软的巾帕擦拭掉他指尖的水迹。

在兰城,能做到这地步的女子,少之又少,大多都是男子伺候女子。

现在,却反了过来。

“妻主。”

美人的嗓音被雾气裹挟,莫名地有些认真。

余祈应了一声,收拾好了便收回了手,以为是刚刚偷偷占便宜被小花魁发现了。

可恶。

她不是才摸了下骨节吗?

怎么小花魁发现得这么快?

但对方却没有质问她。

余祈不解,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下,“怎么了?”

“谢谢妻主。”

美人的指尖刚沾染着水汽的热意,此时却贴在她的脸侧,将那抹热意传递给她。

距离近了许多。

唇角落下一个意料之外的触感。

一触即离,却像是被电轻轻触了下。

不同于隔着薄纱的触感,这次没有任何东西阻隔,美人唇瓣的触感极其好。

清晰无比地贴在她的唇角。

“妻主这般好,淮竹无以为报。”他的嗓音清冷,莫名含着些缱绻。

小花魁的气息仿佛还在唇边。

余祈暗自骂她自己不争气。

刚刚她为什么没有A上去?

这可是女尊世界,让小花魁主动算什么本事,她不是木头啊喂!

可她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余祈在心底不断惋惜。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那样茫然了。

不过小花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夸她好。

那岂不是真的很喜欢她了?

拉回发散的思维,余祈状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任由心口的小鹿发疯般地撞击。

“是我应该做的。”

“淮竹不需要回报什么。”

圆月楼清雅疏离的花魁美人,向来不喜与人太近距离,莫名也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但那些对他魂牵梦绕的高门贵客得不到,愈发想要轻贱他,让他知晓难处,从而选择攀附她们。

有了她们的庇护,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污言秽语传入他耳中。

若是知晓了他如今这般主动,指不定咬碎牙齿,更要说些难听的话了。

不过,这些都和淮竹无关了。

他已经不是圆月楼的花魁了。

饭菜做好后,余祈陪着小花魁用完午膳,府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公子的重要程度。

因此这样的举动,众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好像就应该这样。

哪怕对方是花魁公子,也理应被这样对待。

没有谁生来就该被轻贱。

更别说府邸所有仆从的契纸都在花魁公子的手里,想要发落谁都可以,不需要余小姐的应允。

库房钥匙和外面店铺的地契,也在他的手里。

寻常府邸,就算将府中大小事宜全权交由夫郎,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几乎是宣告了公子在府中的主事权。

哪怕是余小姐,也不能干预。

余祈还不知道府邸里的下人对她都是深情和用心良苦的评价。

不然她必定要摇头的。

难道是她不喜欢钱吗?

是钱不归她啊。

酒楼最近的趋势不错。

过些日子,余祈打算用自己的钱,也就是上次从凌四小姐得来的钱财,拿出置办类似于连锁性质的酒楼。

稳赚不赔的生意。

自己手里没钱怎么能行?

万一系统离开,她的小花魁肯定受不了。

小花魁娇贵,平日里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随便碰一下都容易受伤。

她才不想让小花魁跟着她受苦。

不过现在还是没办法将小花魁娶进门,她也不想只给小花魁一个贵夫身份。

罪籍的事情没有那么好解决。

或许得依靠些原主在京城的人脉。

毕竟黑市她快逛出花了,也找不出比较正当的渠道替小花魁解开罪籍。

原先答应小花魁的正夫之位,也只能再搁置一段日子。

总之不能让人受了委屈。

用完午膳,对于余祈来说,自然少不了午休。

她一路奔波,可是有些累的。

“淮竹也困吗?”

“那要不要一起休息?”

见小花魁也坐在床边,余祈以为小花魁也要跟着一起休息。

甚至往里躺了躺,拍了拍枕边的位置。

示意让他上来。

“妻主,不睡外侧吗?”

小花魁不说还好,一说,余祈就更加要往里面一侧躺了。

余祈默默生闷气。

小花魁要和她分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难不成刚刚的亲亲都是假的吗?

“都是一样的。”她轻叹了下气,“淮竹实在介意的话,我就睡外侧。”

美人才解开了外袍,瞧见她的动作,微抿唇,按住她要动的手,嗓音清润,“没有这个意思的,妻主不必。”

随即示意他躺在外侧也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都是一个床榻。

余祈心满意足地揽抱住小花魁的腰。

脸颊也丝毫不客气地贴着美人颈窝,她完全不觉得这种距离太亲近。

反正是自家夫郎。

想怎么近,都没有关系。

小花魁实在不开心,她松开,不就行了。

不过小花魁要是不表现出来的话,她可能就不会去继续猜了,省得好感值猛掉。

上次的四十好感值大起大落。

她还犹记在心。

“今日下午淮竹有事要做吗?”

安静的屋子内,只有颈窝处少女的声音缓慢地传来,他能感受到脖颈处那气息喷薄。

美人的耳垂再一次不争气地红了。

明明这几日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被抱着,能缓解很多在夜里的不安感。

“没有什么要事。”

少女在他怀里安分的不行,他瞧不见对方的神情,也知晓自己做什么,对方也看不见。

于是美人修长的指尖状似不经意地落在少女凉意的发丝上。

余祈完全没有发现。

一缕发丝已经被对方压住。

她心情正舒畅着,“那午后,淮竹要不要和我去看看酒楼和店铺?”

“顺便买些你喜欢的东西。”

美人的指尖刚蹭开发丝。

那几缕发丝穿插在他白皙的指缝中,听到少女的话,动作略微停顿,随即继续用指腹贴住柔软的发丝。

“妻主可以不用征求淮竹的同意。”

“淮竹已经是妻主的人了,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种话,容易叫人误会。

好似有些暗示的意味。

余祈在小花魁的怀里思索了好一会,剔除掉自己莫须有的废料想法。

小花魁的意思是同意出去。

才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话。

“那我们说好了,睡醒后,就去瞧瞧店铺和酒楼。”

余祈说完,这才闭着眸子准备入睡。

小花魁不愧是她的安神药。

不仅身上香香的,抱起来手感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