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两个人越说越来劲,笑得那叫一个欠:“就是就是!他就是留阴影了,每次吃饭都得备饮料。”
谈灼忍无可忍,抬起头,随手拿起桌上的饭卡扔了过去,面无表情道:“话这么多,吃饱了撑的?”
“你看,说两句还恼羞成怒了......”
几个人慢慢悠悠吃着饭,时不时说笑几句,氛围和谐。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田昕薇眼里。
她手里拿了瓶薄荷饮料,特地去小卖部给谈灼买的,准备给他送去。
结果刚找到人影,就看了这番情景。
李嘉雪犹豫道:“昕薇,不送去吗?”
田昕薇紧了紧拿着饮料瓶的手指,转身走到一旁的垃圾桶,随手地扔了进去,“送什么送,他都把饮料给别人了。”
她难得主动一次。
田家和谈家是世交,但田昕薇和谈灼却算不上青梅竹马,两个人小时候只见过几次面。
后来,初中三年谈灼突然去了国外,没有人知道原因。
两人真正熟悉起来还是在高中,因为分到了同一个班。
她是喜欢他的,田昕薇自己心里清楚。
家世背景,样貌学习,样样不落,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想必很少有人不喜欢。
但他喜不喜欢她?田昕薇心里不太清楚。
论起家世背景,样貌学习,她不比一中里任何一个女生差。甚至比起其他女生,谈灼与她交往更加密切,他们联系方式,有时会和长辈一起吃饭,碰到了会打招呼,他对她笑过那么一两次,虽然不明显。
但好像,也仅限于此。
不过田昕薇始终觉得,谈灼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只是性子使然,再加上还在读高中,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自小生在在众星捧月、崇拜歆羡的环境里,他和她都是傲气的,不肯随随便便为了谁低头。
她是喜欢谈灼,但不会拉下脸来死缠烂打,就像她觉得谈灼也是喜欢她的,只是拉不下脸来说。
“算了。”田昕薇摆手,“我就主动这一次,是他自己不珍惜。”
李嘉雪提醒:“他旁边坐了别的女生。”
田昕薇不在意:“那又怎么样,谈灼他看不上别人的。”
就像尖子生和差学生,富人与穷人,阶级从来都难以跨越。
更何况那个叫沈诱的女生,本就名声败坏,与跌落泥潭无异。
她不需要自降身份和这种人比较。
周三有晚自习,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才下课。
教室里的冷空气开得很足,亦有些憋闷,沈诱坐在窗边,她开了点窗。
港城近海,仲夏夜晚的空气潮热,吹来的夜风带着海的咸湿,是身处低纬度的港城特有的味道。
她把手探出窗外,感受晚风带来的宁静和恬淡。从半年前私高出事后,她一个人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这种感觉变得很奢侈。
“不好好写作业,探头探手做什么?”漆黑的窗外幽幽响起一道人声,阴恻恻的,带着点丝丝凉意。
沈诱手一僵,抬起头,和窗外露出半只眼睛的刘大华,大眼瞪小眼。
半晌,她默默的缩回手。
刘大华抱着保温杯踱步到班里,如常抿了口枸杞茶,然后砸吧下嘴,发出“啊”的一声喟叹。
“笑不活了,老班每次喝茶,都整的跟个大老爷一样,还啊一声。”张让转过头小声叭叭。
“你他妈给老子转过去!”章西寻拿手推张让,这逼人每次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找他讲话,被逮了好几次都不长记性。
还连累他!
刘大华咳嗽一声,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射过去,“吵什么吵,你们两个一天天话那么多,下周小考我看你俩进步还是退步!”
话音刚落,班上沉寂几秒,然后开始一片哀嚎。
才开学不到两个星期,好端端的突然就要小考,放谁身上都顶不住啊!
虽然一中对学生的生活管束谈不上严格,比如能带手机,能随意时间段出校,不要求天天穿校服,诸如此类。
但对学习相关的事情,非常注重。不论大考小考,校考联考,学校都会在成绩出来后打印一张成绩分段表:进步几名退步几名,哪门学科严重拖后腿。
成绩单会贴在学校有一面墙这么大的成绩栏上,是进是退,一目了然。警示每一位学生,稍微掉以轻心,就可能落后于人。
是很残酷,但真正的高考,到了出分的那一刻,只会比这更残酷。
沈诱在私高的时候,考试很随便,期中期末两场就完了,有时候教室桌椅不够,甚至连考场都不分。
她转过头,小声问:“小考是什么?”
谈灼眼睛扫着理综卷的大题,头也没抬,淡声说:“月考。”
“要分班吗?”
“嗯。”
他把卷子翻了一面,拿起红笔批了个分数,随后一把松开,整个人轻松的靠在椅子背上,这时才抬眼看沈诱,“考试不分班,还打算挨着坐?”
沈诱:“......”
她往后瞄了眼讲台,刘大华还在讲考试相关的事情,嘴里唾沫横飞,没空往角落里瞟。
沈诱整个人转向后边儿,两手搭在谈灼课桌沿上,她扬起唇,小声说话:“我倒是想挨着坐啊,挨着大学霸坐。”
作者有话要说:【田昕薇这么想有原因,后文会慢慢解释。但是咱灼哥至今仍是寡王哈,寡王的心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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