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伊还没得及开口,嘴巴就被死死捂住,李桂英大力将她往后拽。
她直接被李桂英拉进牛棚,又被拉到后院。
农村妇女的臂力可不是容伊能比的,她几乎无法反抗,怕有线话筒被扯坏,只来得及把话筒抛给夏兴东,幸好夏兴东稳稳地接住,一如既往地沉稳可靠。
虽然李桂英捂住她的嘴,她没说出来,但这信息已经无声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也知道为啥李桂英不让她说了。
李桂英急得拜托道:“闺女,这事你别说行不行!”
夏兴东担心容伊,尽管容伊的问题让他心里七上八下,他还是举着摄像机走了进来。
李桂英又把容伊拉到屋子里,和夏兴东说:“你别过来,我和她说几句话。”
容伊被迫进了屋子,无奈说道:“桂英奶奶,你干嘛训练这牛咬绳子呀...”
竟然是李桂英奶奶自己捣鬼的!自己吓自己,然后整宿整宿不睡觉,这是图啥呀?
李桂英松了口气,摆着胸脯:“你不知道为啥啊?吓我...”
容伊眉毛一抬,挺直腰杆又说到:“我知道呀!村长的儿子一个月前从牛棚潜入您家,向您表白了,您婉拒,他就直接用强的,每天都来。”
“为了躲他,您就坐门口不睡觉,别人问您为啥,您说闹鬼了,大伙想看什么闹鬼,您就把草系在绳子上,牛就自己去咬草,灯闪烁得和闹鬼一样。”
“请问您的性取向是?”
她说完后,大口呼吸,喘过气来后就震惊不已,这里头还有这种事情呢?不过为什么要问性取向...?
李桂英难堪地低下头,抹了把泪:“你知道还问我!闺女,这事情奶奶求你了,别说去,我这老脸都丢了,我对不起我那死去的丈夫啊!”
都怪这个牛棚,村里集体养了这头牛,李桂英家离田地近,于是村里人商量在她家后院搭了这个牛棚,村长儿子才有机会从牛棚翻进李桂英家。
这话是村长儿子自己告诉李桂英的,还说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气得李桂英差点要和他拼命。
容伊赶忙说:“奶奶,这不是你的错,也不丢人!错的是村长的儿子!丢人的也是他!咱们必须得去报警!报警抓他!”
“别别别!不能报警,报警的话,村里的人就都知道了,那我就干脆死了算了!”李桂英转头就开始寻刀,想要了断自己。
吓得容伊忙抓住李桂英,说:“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那这躲他也不是办法...”
“砰砰砰!”
“李桂英,你开门,我们知道你是干的了!”
李桂英赶紧对容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把门打开。
一外来人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他手里拎着一条被剪段的绳子,绳子下还绑了一截草。
“我们在牛的饲料盆下翻到的,是你干的吧?骗钱!退钱!”
村长忙说:“这不关我事啊,李桂英你自己赔钱啊!”
李桂英双手合十:“我...我这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人说话,就想着弄点事情出来,让大家重视我,对不起大家...”
“你怎么这样啊!骗我们这么久!”
“我们千里迢迢跑来,就这么被骗了!赔钱!”
外地来的人瞬间怒了,纷纷指责。
李桂英流着泪鞠躬,不说话。
人群中一和桂英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声音颤抖:“大家不能这么对桂英姐,桂英姐她丈夫儿子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这话倒是堵住了叫嚣的众人,大伙有些讪讪,烈士...烈士的家属是得关心一下。
老太太慢吞吞走出来,握住李桂英的手。
“你也是,孤单的话,就搬来和我住嘛,我本来就想着你跟我一起住,咱们两个还能作伴,上次吵架的事情就过去了好不好?”那老太太抓着李桂英的手说道。
李桂英恳求地望了容伊一眼,才朝老太太点头。
容伊忙出来主持公道:“这钱是村长收的,必须得村长退钱,他要是不退,我们都拍下来了,找工商局投诉就行!”
其他人不好意思对烈士家属动手,直接揪起村长的领子,怒吼道:“干,退钱!”
...
“你们记者真厉害啊!这都能调查出来!”
容伊朝那人笑了笑,和夏兴东收拾好行李,把东西往车上搬。
其他人都也准备离开,这村子估计又会恢复正常,李桂英也不会担惊受怕。
只不过来的游客还在闹事,让村长退钱。
她把BB机号留给李桂英了,如果她改注意要报警,可以联系她。
夏兴东变得更加沉默了,都没有问容伊后面的真相,这也让容伊松了口气,她可没法控制自己的嘴。
容伊问:【那我会不会一直这样,别人问啥,我把什么事情都抖露出来吧?】
小七说:【那不会啦,有时间限制的,现在技能已经结束了,如果要是没时间地点限制,你不就成万事通了,我还没那么大能力...】
容伊又说:【那这次不收费吧?差点就没调查出来,要不是...】
小七确实不好意思:【不收不收!其实我也不想要钱,我想要能量值,你多搞点大新闻出来!观众看了有情绪值,我就有能量了!】
容伊说:【害!早说嘛!只要不谈钱!咱们俩天下第一好!我一定给你搞出大新闻来!】
她高兴地看向夏兴东,找个话题:“咱们可以回家了!对了,粉色内裤为啥是私事啊?”
夏兴东手里的包一下子就没拿稳,跌在地上,他僵硬地转头看向容伊,仿佛整个人石化了般。
容伊在他刚毅正直的脸上,看出了一种羞耻的神情,她更加不解了:“说话呀?”
夏兴东硬邦邦说:“上车,有点晚了,我还得去湖滨县找个作者审稿子,今晚在新城街住一晚。”
容伊摸了摸鼻子,拉开微型面包车的车门,上了车,问小七:【我同事咋了,为啥之前我会提这种问题,有啥依据吗?】
小七轻咳一声:【我也不知道...实话告诉你,能量不足,看不到说明书。】
...
夏兴东发动车,一言不发地在蜿蜒的小路上行驶着,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皑皑的平原。
雪下得有些大,用不了多久,白雪便覆盖了车的痕迹。
抵达新城街海兴招待所后,夏兴东一把倒车入库,终于忍不住开口:“容伊,我觉得...人是穿衣自由的。”
容伊莫名其妙:“当然啊,但时不时尚,人也是可以自由评论的呀!”
这是什么不能说的嘛?
夏兴东:“.......”她是在明知故问吧?
他的脸又黑了一度,无情地说道:“下车!”
容伊赶忙拎起包下车,和他一起走入招待所。
招待所并不是很新,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容伊扫了一眼,这个年代装摄像头得很少,没装摄像头,消防通道也没有。
前台是个年轻小姑娘,磕着瓜子,正看着一本地摊文学杂志,封面印着有些裸|露的女人。
她见两人进来忙把杂志一收,打量两人一眼,目光在容伊身上停留半响,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夏兴东现在本就敏感,被打量的眉头都皱起,直接把记者证拿出来:“我们是记者,是同事关系,开两间房,标准间,要开发票。”
前台看了一眼记者证,才收起打量的目光,说道:“记者啊,没房了,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容伊无奈地看了一眼夏兴东,和前台解释道:“我们不是调查招待所合不合规的,就一普通杂志记者,就像你刚看得那些杂志那种。”
怕前台防备,容伊主动说道:“你是不知道,刚我们调查那户人家有多狗血,我得天!啧啧!”
前台来了兴致,抓了一把瓜子给容伊:“哪户人家,是不是咱们县那户姓陈的家里?我就知道那姓陈的出轨了,男人都那样!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容伊说道:“不是那家,比出轨还狗血!你先帮我们开好房,我洗漱一下,等会咱们好好唠嗑!”
前台赶忙开好房间,还说到:“跟你聊得开心,本来不靠街那边是要加一块钱的,我就不多收你们钱,赶紧洗漱好下来!”
容伊笑容满面地应了声好,招呼着夏兴东上楼。
夏兴东稀奇地打量了容伊好几眼,忍不住说道:“你...真跟传闻完全不一样啊,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高傲得很。”
原来在办公室见到容伊时,她都是高高扬起下巴,走路带风,腰间的BB机响个不停,从不拿正眼瞧任何人。
容伊笑了笑:“传闻嘛,咱们记者最忌讳听传闻了。”
夏兴东估计是对原身的记忆,她也懒得解释。
容伊推开房门进去,标准间是单人间,一张一米二的小床,白色床垫有些许泛黄,墙皮也掉了不少。
不过比乡里条件好太多了,也暖和多了,容伊进了卫生间洗漱时,感受着热水,都要感动得哭了,终于要回市里了!
容伊原来的上司答应过,她要是把这新闻查出来,就让调查她想调查的三牛集团。
三牛集团是电视台新广告商,但也是后世奶粉安全事件的主角,容伊从老乡那有了线索,想去调查,原上司说很危险不许容伊碰,两人才吵架的。
不过现在得先把工作收尾,《奇闻异录》一周播一次,明天就是截止日期,她今天得赶紧把稿子写完,反正白天也睡饱了还不困。
小七看着稿子,幽幽念着:【老奶奶半夜不睡觉,究竟是人性的堕落还是道德的沦丧......】
容伊连忙说:【别念!!羞耻啊!!对了,你那个能量值怎么算啊】
小七解释道:【你做的新闻,读者或观众看了不管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有情绪就能给我能量,1个人就等于1能量值】
容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开始奋笔疾书。
...
清晨,一束阳光照在了她手臂上,放在桌子上的BB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瞪大眼睛:【湖溪县新城街发生灭门惨案,附近记者速去。】
容伊迅速站了起来,第一次离命案现场这么近,这大新闻得赶紧跟!她得挖出特别角度,做好了给原上司看!升职加薪!
小七也激动:【大新闻!!冲啊!】
容伊化身桌面清空大师,将稿子一股脑扫进包里,拿起录音机就冲出门。
隔壁的夏兴东也刚好出来,正在慌乱的系着皮带,后面还跟同样动作的男人。
容伊一脸诧异,眼尖地扫到夏兴东的内裤边缘,好像是粉色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她伸出手指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眼神带着怀疑。
夏兴东赶忙解释:“别瞎想,这是我说的作者,写悬疑小说的,昨天我们在喝酒谈稿子!刚躺下就接到消息了。”
男人主动说道:“我叫陆强,他发小,走吧,快去现场!”
容伊也知道事情很急,大伙没工夫寒暄,一同朝楼梯跑去。
路过前台时,前台小姑娘幽怨地盯着容伊。
作者有话要说:前台小姑娘:你们有没有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我试过。苦涩.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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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奶奶半夜不睡觉,究竟是人性的堕落还是道德的沦丧,引用于网络,应该最开始是来自于走近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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