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壹(24)

贾琏很缺钱,但从来没有打过随身空间这些金银矿脉的主意,倒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没办法解释这些钱的来源。

突然有了源源不断的钱花,任谁都会怀疑。

其次,他没有人手去开采这些矿脉。

随身空间人口确实不少,但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奴仆,且各有所长,他总不能让这些人全都去给他挖矿吧?这些人又不是囚犯,这样做也太羞辱人了。

贾琏作为随身空间的拥有者,他其实有权利将外界的人带进随身空间的。

但是,有一个前提,必须和他签订灵魂契约。

而灵魂契约是作用于双方的,也就是说,愿意和他签订这个契约的人,必须清楚签订灵魂契约的后果,且自愿签订契约。

否则灵魂契约是无法成功的。

贾琏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保全自己,因此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个随身空间的存在。

“仙家宝物?”贾琏的话让林如海夫妇愣了一瞬,旋即忍笑道,“若果真如此神异,你那朋友竟舍得送给你?”

这傻小子怕不是被人蒙骗了吧?

贾琏当然看出他姑父姑妈并未相信什么仙家宝物,不过他说什么仙家宝物,本就是瞎编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呢?这种事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就当它是真的,又有什么坏处?总归就是一块玉,又没法害人。而且,老话不是说,玉能养人?”

贾敏笑了笑,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神情一凝。

里面是一只手串,白色的小玉珠被一根红绳串了起来,在玉珠上还刻了什么,贾敏凑近了看,发现每颗小玉珠上都刻着杏花,还有一个小小的林字。

每颗玉珠都只有绿豆那么大,却都刻了花朵和字,做工十分精巧。

“好个琏儿,还说是你朋友送的,你这朋友还知道你会把他送给你的礼物送给你小表妹,还知道你小表妹姓林?”

贾琏清了清嗓子,道,“好吧,是我特意请了朋友专门做的,如何?”

“你用心了。”贾敏眼眶微热,道。

黛玉生在二月,二月是杏花盛开的时节,贾琏特意让人在珠子上刻着杏花,又叫人刻了林字,显然是专门送给黛玉的。

这个侄儿,当真是同黛玉的亲哥哥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和林如海年纪都不小了,等黛玉长大成人,他们夫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而黛玉……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将来他们老去,独留玉儿一个人,有琏儿这个胜过亲哥哥的表哥在,他们也不必担心黛玉将来无人依靠。

之后,贾琏被留在林家用晚饭,用过晚饭才告辞回家。

回到家的第二天,贾琏就去了荣庆堂见贾母。

听了贾琏的来意,贾母有些意外,“你想换到梨香院住?那边可偏得很。”

“孙儿如今已经考取功名,之后难免要结交一些朋友,孙儿不方便见客。孙儿现下住的这个院子就在荣禧堂正后方,更靠近后院,如今家里妹妹们都已经长大,若是外客进来,撞见妹妹们也不太妥当,”贾琏坦然道,“梨香院虽然偏了点,也有十几间屋子,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直通后街,孙儿与朋友们交往,接见客人,也更方便一些。”

闻言,贾母便知贾琏是慎重考虑过后,才做的决定。

她沉思片刻,还是答应了贾琏的请求。

按理说,这府里他父亲贾赦才是继承人,他要换院子,应该找他父亲。

但实际上,他父亲如今住的院子,已经同荣国府隔开,连贾琏要见他父亲,都要出了荣国府,再从东边角门旁边的黑油大门进东院。

也就是说,实际上,荣国府现在的实际掌权人,是他二叔,而不是他父亲。

贾琏有感觉到,他二叔现在对他的态度有不小的变化。

从前别看贾政时常把他叫去训诫,一副担心他将来的样子,但实际上,贾琏真的开始上进,他二叔又不是很高兴。

若是贾琏以结交朋友不方便的名义,要搬到梨香院去住,不管是他二叔还是二婶,都不会答应。

而他父亲,早就被剥夺了话语权。

整个荣国府,能越过他二叔二婶,直接拍板的,只有他祖母这位超品诰命夫人。

从荣庆堂出来,贾琏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叫人收拾东西,搬去梨香院。

他现在住的院子还没有梨香院大,东西也并不多,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就搬完了。

梨香院虽然空置了许久,但其实一直都有人打扫,可以直接入住。

搬家的动静当然不小,很快,整个荣国府都知道贾琏搬到了梨香院。

再到傍晚,连隔壁东府也知道贾琏搬去了梨香院。

“琏兄弟如今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这日贾珍来拜,进门就同贾琏笑。

贾琏命人上茶,淡淡一笑,“珍大哥哥怎么有空过来?这月十五是伯父的寿辰,你不去道观接伯父回来,却有闲心跟我谈笑风生?”

“可别提了,”贾珍喝了口茶,啧了一声,道,“我娘四十岁的人了,前两日刚诊出有孕,你看这事儿闹得。”

贾琏顿时噎住。

东府老爷贾敬,算起来是贾琏的堂伯父,这位从八年前东府伯祖父贾代化病逝后,出了孝期就搬到了京郊玄真观修道,整日里同那些道士们研究如何炼出仙丹,凭此飞升成仙。

平日里没事,他这位堂伯父是不会回家的,但也不是不回家。

可他这位堂伯母今年都四十岁了,连孙子贾蓉今年都十岁了,这个时候突然怀孕……

“有问题?”贾琏还真不希望家里闹出什么丑事。

贾珍嘴角一抽,“这倒也不是,就是……我娘年纪大了,一个不慎就容易一尸两命,我的意思是不要,但我娘……她想生。”

闻言,贾琏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自己好笑,居然能想到堂伯父被戴绿帽。

若这胎真有问题,贾珍根本不会告诉他,而贾敬只怕也早就回家处理了。

“伯父没回家看看伯母?”贾琏问道。

贾珍叹了口气,“我爹什么人,你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