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拿着你的糖葫芦

“是啊,你说的就是姐姐啊。”卖菜的徐大娘说,“就因为惦记着你这事儿,大娘我啊,还顺便跟招娣提了一嘴呢,这才知道招娣原来还有妹妹呢,是吧招娣。”

谈沐盈弯了弯眉眼,“那大概是我不小心说错了呀。”

“瞧你糊涂的,要你早说是妹妹,昨个你就能找着人了。”卖菜的徐大娘嗔怪着拍了拍谈沐盈得手臂,不痛,更类似长辈与晚辈间的亲昵。

谈沐盈觉得问题不大,“只是时候未到,现在能遇到也是一种缘分。”

“大娘卖菜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卖菜的徐大娘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手一挥放心的走了。

见谈沐盈一行人不是她以为的讨债鬼,黄大嫂这才发现是她多管闲事了,“小姑娘对不住,瞧你们一行人的气度就不像咱们普通小老百姓,原是我多管闲事了,你们聊你们聊。”

无关人员散去后,谈沐盈和温知白并排缀在队尾,前面是王招娣牵着自家小孩,舒淅离得远远的,几次想要靠近,又不知缘故的退了回去。

“装的跟真的一样。”温知白双手插兜。

今天的温知白换下了那身不合时宜的西装革履,穿了身白色的休闲卫衣休闲裤,配上那毫无新意的黑框眼镜,显得年纪小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也更接近邻居家的大哥哥。

谈沐盈调皮的拽住两根卫衣帽绳一拉,紧绷的线绳成功把挂在温知白脑袋后的卫衣帽子变成了个风干的橘子皮。

谈沐盈乐的咯咯叫,一时没听清温知白讲了什么,抬眸问道,“嗯?吱吱你说什么?”

“没什么。”温知白公事公办道,“肯德基没有私人包厢,只能大堂留位置。”

温知白无视左右探闹的谈沐盈,目不斜视的大步往前走,谈沐盈低头轻笑了两声,亦步亦趋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眨眼间,谈沐盈又被路边稻草架子上串的糖葫芦吸引了目光,数着人头买了五串,然后两步跟上温知白,“我可听到了哦,吱吱你说说我装了什么?”

谈沐盈上蹿下跳,往每个人手里都塞了根冰糖葫芦,最后咬着糖葫芦空出手比了个心,“我心里装的是你啊,跟真的一样。”

天气太热,糖浆化开,谈沐盈一时没咬住,嚼吧嚼吧嘴里仅剩的一颗,郁闷蹲那了,“掉了呢。”

“掉了呢。”温知白咬着手里完整的糖葫芦,绕着谈沐盈走了一圈……两圈……三圈……

谈沐盈闭了闭眼,指了指走远的大队伍,“你够了,拿上你的糖葫芦,离我远点,别再炫耀你的糖葫芦了。”

温知白促狭的笑了声,将糖葫芦伸到了谈沐盈的面前,“谈总请?”

谈沐盈顺着糖葫芦抬眸看去,温知白正站在她的身侧伸着手,目视前方,好似浑不在意。

她看到了温知白的脸颊微动,还在慢慢舔舐那仅有的一颗。

他在她眼前绕了那么多圈,眼前的糖葫芦只少了一颗,跟她掉在地上的一模一样。

“腻了,突然不想吃了,你留着自己吃吧。”谈沐盈捡起脏了的糖葫芦,拿纸巾包了包丢进了垃圾桶。

一行人找了个肯德基的角落坐下方便谈话,小孩正一手拽着妈妈的衣角,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舔的细致,慢慢吃着舍不得一口咽下。

谈沐盈撑着脑袋,冲着小孩招了招手,“小孩,到姐姐这来坐坐好不好。”

张凌凌拉着王招娣的衣角,往后缩了缩,低低的喊了一声妈妈,王招娣侧耳倾听,随后淡笑道,“凌凌是勇敢的小男子汉,姐姐叫你呢,妈妈教过你,该怎么办来着?”

张凌凌糯糯的小声嘀咕,“你好,我叫张凌凌,今年八岁了……”

“对,就是这么说,小男子汉大点声。”王招娣细声细语的问,“姐姐想叫你到她身边坐,你愿意吗?”

张凌凌扭扭捏捏的拉了拉妈妈的衣角,王招娣明白自家小孩的意思,闷声笑了起来,被妈妈笑了的张凌凌立马脸红红的埋到了妈妈的怀里。

“妈妈没有笑你,漂亮的姐姐妈妈也很喜欢。”王招娣轻轻拍了拍张凌凌的脑袋,“那就按照妈妈教你的话,对姐姐说一次,然后说,姐姐我也想坐在你的旁边。”

张凌凌蹭下椅子,一步一回头,慢腾腾的挪到谈沐盈的面前,怯生生的说道,“姐姐你好……我……我叫张凌凌,今年八岁了……坐旁边……想……想。”

谈沐盈笑眯眯的伸了出手,“你好鸭张凌凌,我叫谈沐盈,姐姐的旁边没有位置了,你愿意坐在姐姐的腿上吗?”

张凌凌的脸上彻底红了个透,“腿腿腿上……”

看小孩脚步往后一挪,又想跑回妈妈的怀里,谈沐盈强取豪夺,直接一把托起张凌凌的臂弯,团吧团吧塞进怀里。

谈沐盈靠在小孩的脑袋顶上,扫码点餐的页面摆在他的眼前,“凌凌想吃什么?姐姐给你点个儿童套餐,再来个全家桶好不好?”

坐在漂亮姐姐的怀抱里,张凌凌还没来得及紧张,就被眼前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看的眼花缭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

张凌凌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要别人吃的,但是都看着好好吃哦。

“凌凌不说话就当凌凌同意了,再来两盒蛋挞好了,舒淅吱吱还有王女士吃什么?我这下单。”谈沐盈招呼道。

谈沐盈考虑到舒淅性格扭捏,自尊心又比较强,按照她的性格可能会自己偷偷下单付钱,“舒淅,鸡肉卷还有汉堡包,你看爱吃哪个?”

还没等舒淅迟疑和纠结,谈沐盈立马倒数,“三二一,不说我两个都点了哈。”

在这番急切的催促下,舒淅果然上当,“鸡肉卷,鸡肉卷就可以了,谢谢谈姐姐。”

谈沐盈见王招娣拘谨的坐在原位久久没有动作,料想是没有手机或者不会操作,谈沐盈将手机倒转,递到王招娣眼前,“王女士就着我的手机凑合看好了。”

“谈小姐决定就好,我都可以。”王招娣没有看摆在眼前的手机。

谈沐盈没有拒绝,“好,自己和孩子都没有忌口吧?”

“没有。”王招娣几次张口欲言,又怕听到的话印证所想,蜷了蜷手指,终于下定了决心,“谈小姐,你说你是来报丧的,报的是谁的丧。”

谈沐盈停下逗弄小孩的动作,“这话不该由我来说,还是舒淅你来说吧。”

舒淅突然被赶鸭子上架,坐立难安实在难以启齿,谈沐盈好心问道,“实在不行,要不我来?”

舒淅轻呼了一口气,“还是我来说吧。”

“我的妈妈去世了……”刚说了个开头,舒淅就看着王招娣与母亲相似的面容恍惚了思绪,陷入了沉默。

舒淅眨掉眼底的湿意,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强行压抑的哽咽和颤抖,“我的母亲叫王盼娣,她今年34岁,出生在渝市联云山岗王家村,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张关于她过去的照片。”

王招娣摸到相片,将照片凑的离眼睛很近,片刻后放了下照片,“嗯……照片上的人是我的父母,两个小孩就是我和我的姐姐。”

“谈小姐是知道的吧,所以才会对卖菜的徐大娘说,我的姐姐去世了。”王招娣说。

“因为一些我妹妹的缘故,稍稍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世背景。”谈沐盈笑道,“我知道的只是一部分的基础信息,具体的真相还需要王女士来为我们解惑。”

王招娣侧头看向舒淅所在的位置,“你就是姐姐的孩子吗?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舒淅。”舒淅回答道。

王招娣顿时松了口气,“姐姐生的是个女孩啊,走了好,幸好走了。”

王招娣心下一块大石落地,朝舒淅招了招手,“叫舒淅是吗?我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你能凑近些,让姨姨好好瞧瞧你吗?”

舒淅慢慢靠近,直到坐在了王招娣的身边,王招娣才看清了她的容貌,“舒淅,你今年多大了呀?”

“十七了。”舒淅回答道。

“十七了吗……”王招娣仔细看了半晌,眼前的情形都与她的想法对不上,思量了好一会,才迟疑的说出口,“不该啊,你长的……不像是我姐姐的亲生孩子。”

王招娣也知道,没有人会想听到别人说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只是,姐姐的亲生孩子,怎么想都不该是这般模样,除了眉眼间的神态和行事动作,容貌五官竟连三分相似之处都没有。

王招娣拍了拍舒淅的手让她安心,“舒淅,姨姨相信你是姐姐的孩子,只是姨姨想问问,你有没有去做过那什么……亲子鉴定?”

“我……”她该如何形容这段关系呢?舒淅不知如何开口,又该从哪说起。

小孩吃的鼓鼓囊囊的脸颊实在可爱,就像只可爱的仓鼠,谈沐盈沉迷投喂的乐趣,正往温知白嘴里塞蛋挞。

闻言,谈沐盈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因为一个意外,王女士的亲生骨肉与我母亲的第二个孩子交换了身份与人生。”

“舒淅的确是我的亲妹妹,但她从出生起,就在舒女士身边长大至今,非亲生胜亲生。”谈沐盈说。

王招娣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

“好孩子,姐姐她……”王招娣说,“可以跟姨姨说说,姐姐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吗?过得好吗?”

这些年妈妈她过得很好吗?舒淅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妈妈就算是最难熬的时刻,也带着笑意的眼眸。

舒淅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能从自己的视角叙述,“我的爸爸叫舒建国,是个孤儿,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妈妈,妈妈会捂住爸爸的嘴说他不知羞,孩子面前瞎说话。”

“白天爸爸在工地里干活,妈妈在手表厂里装手表,晚上下班后,还要烧饭做家务……”自从父亲患病后,这样平淡的日子恍然隔世。

舒淅也在回忆中发现,她也是家庭中的一份子,为什么她把妈妈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她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妈妈一起做家务呢。

每一次当她想帮妈妈做事时,妈妈总会摸摸她的头,拍拍她的肩膀,用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跟她说,“淅淅好好读书就是对妈妈最大的报答了。”

她好像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妈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过的幸福快乐吗?

这些她通通不知道,她只看到了母亲在忙碌和疲惫中对她的展现的爱和笑容。

“你爸爸他,会不会打你妈妈?”身上被张伟强打出的伤痕隐隐作痛,王招娣下意识将衣袖又往下拉了几分。

舒淅摇了摇头,“爸爸爱妈妈,不会打妈妈,妈妈有一次走夜路不小心踩到水坑摔了一跤,膝盖手臂都摔了一片乌青。”

“爸爸回来看到了,以为有人打妈妈,抄着棍子想给妈妈报仇来着,被妈妈给拦下来了,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没人打她。”舒淅说。

“真好啊,那真是太好了。”王招娣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姐姐她终于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了。”

“这样的生活是妈妈想要的生活吗?”舒淅茫然的看着地面。

她默默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小声的像是在对自己说,“这样的生活哪里幸福了,一点也不幸福。”

这么多年为家操劳,辛苦忙碌,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这样的生活,妈妈真的会觉得幸福吗?

作者有话要说:【已开】新文《人鱼是盘菜》,感兴趣的小可爱瞅一眼~

注意看,眼前这条鱼叫虞亦曦,她穿越了,穿成深海里的一条野生人鱼。

在手撕虎鲨如衣服的人鱼里当三级残废是种什么体验?

谢邀,都在惦记她的鱼命,伺机啃她的屁股。

对此,虞亦曦有话要说:天杀的海底,再也不来了。

等我上岸后,看我不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虞亦曦就把岸上的最最最记仇的朱雀当鸡烤了……

闻着是很香,现在他醒了,这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别人带球跑,她连人带鱼狂游八百里。

海里有仇敌,岸上有朱雀,都在一旁虎视眈眈。

虞亦曦此时有两个选择,要么上岸出名苟活,要么上案被做成刺身。

鱼可杀不可辱,当然是——先当观赏鱼。

海里弱肉强食也就算了,上了岸的人鱼还能被饿死?

等我出名了,我看你们谁还敢馋我身子,到时候我的鱼命全国人民都关注哼哼。

唱歌五音不全,当模特没俩腿,演技只会张嘴干瞪眼……

最后虞亦曦拾起刺绣老本行,直播从零开始学刺绣……从零开始织鲛绡……

某天,虞亦曦又双叒开了直播,“古有百鸟裙,今织朱雀裙,从零开始纺鸟羽。”

网友A: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开场,那么问题来了这是谁的毛?

网友B:据我所知,最近抛头露面还戴帽的朱雀只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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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亦曦X乌绛丞